这寸土寸金的地块,教育医疗一应俱全,足不出户就能享受人上人的待遇,这是多少人的白日梦?
闻衍想着这些,突然问:“临之,孔旻的儿子在哪个幼儿园?”
此时,车已经到达孔旻所居住的小区,带头的车辆顺利进入,这眼睛长在头顶的保安连警车都要询问几句才肯放行。轮到穆临之,他居然连车窗都没开,升降栏杆自动让路。
“……”闻衍:“你...”
话音未落,穆临之打断了他。
“蓝天幼儿园。”
闻衍:“什么?”
穆临之偏过头,重复了一遍:“孔旻的儿子在蓝天幼儿园上学。”
闻衍的心猛地一震!
前不久发生的那起幼儿园劫持事件,地点就是蓝天幼儿园!
蓝天幼儿园是申洲市最早建成的一批私立幼儿园,它门面看似低调,但随着时间推移,它的硬件措施也随之更能新换代,再加上教育质量和师资力量的重锤投入,打着双语国际的名号,一跃成为本市最有名望的私立幼儿园,并且价格不菲。
自从恶性事件发生后,学校着重治安管理,投入了至少十倍的安保力量,从早到晚把学校守得水泄不通。可有些家长依旧处在应激状态,他们不放心,加倍的谨小慎微,守着自己的独苗。
孔旻大概属于那种心大的。
但照理说也不应该,他老来得子,能心大到这种程度?
“到了。”
穆临之把车停在一栋别墅前,这别墅一共三层,独门独院,占着一整池的莲花塘,鸟语花香。
徐舟吾拎着设备,面无表情地踱到闻衍身边,“你猜这儿一平多少钱?”
“我不猜,”闻衍神色不变,“反正以咱俩的死工资你想都别想了。”
徐舟吾假笑一声,“不敢想。”
马上就要过年,这类小区因为建筑统一,所装饰出来的年味很少,但冷空气不论贫穷富贵,该吹的时候一点不留情。闻衍在穆临之的车里暖得舒舒服服,一下车就打了个结实的喷嚏。
“进去吧。”穆临之从身后上来,手心虚虚的搭在闻衍的腰上,把人往内庭院推。
正好,孔旻的助理也出来迎人。进屋后,闻衍看见这偌大的客厅杵了不少人,全都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
闻衍没有社交恐惧症,脸皮也厚,他迎着众人的目光,神态自若,对孙望说:“狗孙,你跟园园在客厅布控。”
“好。”
“闲杂人等都靠边站站吧,”闻衍的眼睛慢悠悠地在客厅扫了一圈,“孔先生呢?”
“孔先生身体不太舒服,在楼上的房间吃药。闻警官是吧?我带您上去。”
闻衍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一举一动看上去非常板正。
“请问你是哪位?”
这男人伸出手,面带微笑:“我刘,你可以叫我刘锦,我是孔总的私人助理。”
至于私人在那些方面,闻衍没什么兴趣知道,“麻烦你带路,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跟孔先生了解一下。”
“好。”
闻衍:“老徐,一起来。”
徐舟吾跟着,穆临之也跟着,闻衍拿眼角挑了他一眼,戏谑地说:“穆总,你要么来我们局考个编制得了,老这么掺一脚,你想见义勇为,本单位锦旗不够奖金也不够,况且,不合规矩啊。”
“没想见义勇为,关心孔总身体罢了。”穆临之正儿八经地回应:“再说,我去考编制,过不了政审,不符合要求的。闻警官,我都在这儿了,没有编制进不了门吗?”
闻衍:“腿长在你身上,我拦得住你吗?”
徐舟吾走在两人中间,像块肉夹馍里的肉,被夹得呼吸困难。刘锦走在前面带路,听完对话适当好奇地回头瞧了一眼,但这两尊大神目中无人,什么话都能往外蹦。徐舟吾为了缓解潜在尴尬,干咳一声,说:“闻副,你不是说他是我们的场外求助吗?”
“哈哈,是啊,场外求助,”闻衍笑得毫无情感波动,“跟着吧。”
“好。”
孔旻所在房间的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一个人,类似保安,给他们让了一条进门的路。闻衍粗略看了眼房间的装修布置,像是书房。
书房靠南边落地窗摆着沙发,白天如果阳光明媚,正好普照全场。孔旻半躺在沙发上,撑着头,状态跟几个月前的梁俊生一模一样。
会不会太巧了?
孔旻听见有动静,抬起头看见闻衍,勉强撑了起来——毕竟比梁俊生年轻,没这么容易喘不上气。
“临之,你也来了?”
“嗯,”穆临之说:“我这个点回家也没什么事,就上来看看你,孔兄,身体还好吗?”
孔旻站了不到一分钟,又扶着脑袋坐下,“还行,就是这几天没怎么睡,有些头疼而已。”
“保重啊。”
闻衍等他们俩寒暄完,才开口问:“孔先生,你家楼下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
孔旻的思维跟着行动一起略微放缓,他想了想,说:“哦,那些人啊,都是家里负责日常起居生活的家政、厨师还有几个司机。人不多,其他的是我公司员工,因为我这段时间没怎么去公司处理工作,他们就把一些文件和会议搬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