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过后,温离几乎每天都过来。霜明雪虽然没给过明确的准话,但情侣间能做的事他们都做了个遍。
温离本身欲望很强,一晚上弄个四五次都没问题,但第一次体验不太好,怕给霜明雪留下阴影,之后每回都做的很克制,就是这样霜明雪也有点受不了。将近半个月时间,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夜里迷迷糊糊睡着是被人亲着睡的,早上眼睛都没睁开又被人亲着哄醒。有一个周末更是没出门,温离一整天没让霜明雪下床,连事后清理都是后半夜他抱去做的。
霜明雪也问过他,整天耗自己这里,温家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距离霜凝秋手术还有只有一点点时间。温离打算等到手术成功以后再同他说清楚,瞒了人家这么久,道歉是一定要的,不过到时候霜明雪心情好,应该也不会同他计较。
想到这里,温离脸上带了点笑,他现在说情话已经说得驾轻就熟,低下头跟霜明雪亲到一起,嘴上说:“管他们做什么,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
当晚又做了好几次,早上差点没能起床。霜明雪从没这么放纵过,对着镜子都有点不好意思,到了妈妈面前更是头都不敢抬。
霜凝秋看着他长大,没有表情都能猜出三分,看他这样,笑着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霜明雪心口很轻的跳了一下,有被人戳破心事的慌乱,还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无措,或许还有别的情绪夹杂在其中,但他已经无从分辨。同时脑海里又想,这样就算谈恋爱么?
他在感情上所有的经验都源于温离的教导,下了床温离告诉他克制下的喜欢是什么样子,上了床温离又身体力行地让他知道,喜欢有时候也可以不讲道理。但这些就算在恋爱么?
霜明雪还在思索,霜凝秋又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霜明雪再次被问住了,仔细想想,他对温离的事其实了解的不多,虽然每天住在一起,做的也是很亲密的事,但如果哪一天温离忽然消失,除了门槛高的进不去的温家,他连找人都没有方向。
“我也不知道。”霜明雪说:“但他对我很好。”
霜凝秋说:“过阵子等他有空,带来给妈妈看看,好么?”
霜明雪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快十点的时候,温离发了短信过来,跟他说晚上公司有庆典,不跟来接他了。其实早上他就在自己耳边说过一遍,但霜明雪怕他看见自己醒了又亲热个没完,就装作睡着的样子。
夜里也确实累坏了。温离没再吵他,很不舍得地捏了捏他的脸,又亲了一下,才从家里离开。
霜明雪才回了一个“好”字,病房里呼叫铃忽然响起来,他心脏狠狠揪了一下,转身冲回去。医生护士比他先到,一堆人把病床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被单上一大滩血。
霜明雪脸色一瞬间煞白。
医生怀疑有颅内出血,几分钟之后,霜凝秋被转进手术室。护工陪他在外面等,又同他说起之前的情况。
本来都好好的,还同我聊天,说之前一直担心你在外面过得不好,现在看你交了新朋友,总算放心一点。我转身给她倒杯水的功夫就不行了,吐了好多血……
后面的话霜明雪已经听不清了,床上的血迹,医生的诊断,都像刀子一样横进他胸口里,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吃力。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一年前他休学在家,就是因为霜凝秋病情反复,身边离不了人。
那时候也难,可伤口反复被撕开,反而不如现在有人嘘寒问暖来得痛苦。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温离又发了消息:“晚上要下雪,你没事别乱跑了,我订了餐叫人送去,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知不知道?”
“对了,你之前提过的资料我放在书桌上了,你自己先看看,不懂的回来教你。”
“一忙完我就回去。”
霜明雪闭上眼睛,双手交握着,把手机藏进掌心里。
下午两点,霜凝秋从手术室里出来,麻醉药效还没过去,她睡得很沉。幸亏只是普通的内出血,又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第一晚还是要注意,护士把她送到层流病房。霜明雪在窗外站了三四个小时,外面的雪落过一场,霜凝秋才从昏迷中醒来。
霜明雪转过去做了个深呼吸,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过了一会儿,霜凝秋像是恢复了一点,也勉强勾了勾嘴角,对他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当着妈妈的面,霜明雪表现的很平静,但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出了医院还有点蔫蔫的提不起劲,本来还想去一趟超市,也没心情了。今晚车子比平时还要多,到了明心酒店附近,半天挪不动一步。霜明雪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猛然道:“麻烦停一下。”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但酒店门口仍旧人来人往,本市数得上名的富豪都露了面,闪光灯闪烁不止,晃得人睁不开眼。温离站在光环当中,七八个保镖众星拱月似的簇着他,要维持秩序,也帮他挡贸然上来采访的记者。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出门时那套,但领带还是昨晚自己给他挑的。除此之外,霜明雪找不到任何跟平常相同的地方。在家里偶尔板着脸生闷气的沉默,跟现在看人的冷峻不是一个层级,周身都带着强势威严的味道,是惯于掌权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