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呼吸变得粗重,脑子也乱起来了。
其实直接做点什么也没关系,反正他也看不见。
诸如此类的邪恶念头在脑海里晃过,但最终还是被霜明雪脸上的惊惶无措打败。温离重重地喘了一下,走到床边,拿了条浴巾胡乱给他裹上:“是我,没事了。”
他本想直接抱人去医院,但霜明雪反应很强烈,已经到了碰一下都难受的地步了。温离只得去卫生间,弄了条湿毛巾先给他擦一擦降降温。
短暂的凉意过后,燥热潮水似的涌上来。霜明雪眼睛里水光盈盈,嘴唇也被不断落下的泪水浸的湿红,温离不住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没事了”,但轻飘飘的言语根本不起作用,甚至比不上他用以安抚、一触即离的亲吻。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情·欲压根没有任何抵抗力,用尽全部理智,勉强说了几个字。
温离凑近他湿润的脸颊,才听见他的话,他说的是——你出去。
温离没直面过这种情况,但看霜明雪这个样子,似乎不太能直接往医生面前带。他半跪在床边,西裤鼓胀的像吃饱了风的帆,稍微动一动都是折磨。他没空管自己,盯着霜明雪看了一会儿,说:“给你处理一下,然后带你去看医生。”
“啪”的一声过后,周围彻底黑了下来。
温离关上了灯。
霜明雪不知道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他先是觉得一凉,似乎衣服被人扯下,之后就感觉到湿热。
温离含糊不清地安慰他:“没事的,很快就好。”
霜明雪没有过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体验,第一次,的确很快。
释放过后带来短暂的失神,温离没有耽搁,去洗手台漱了漱口,将他打横抱起,迅速带出房间。
他没坐电梯,走得是应急通道。几乎刚到楼梯口,消防警报就响起来。服务生说小温总在四楼休息,打电话打不通。俞向南和那群商界名流、大小报记者担心他的安危,直奔上来。
——那个场面,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何况面对的还是喜欢的人。
俞向南对这点坚信无比。因而门开以后,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的场面,他甚至没掩饰住惊讶。
怎么回事?
没算计到人,陈岳比他还慌,心里想的全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车子就在楼下,温离抱着霜明雪坐在后排,保镖径直将车开到近郊一处别墅,两名医生早就等在那里,一见他们,立刻迎上来。
“不是新型毒、品,就是会所里常用的那种春·药,但对方剂量下的大,所以反应格外强,好在人年轻,送医也快,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消炎药水里加了点镇定剂,霜明雪已经睡着了,他睫毛还有点湿,眉头也微微皱着,半蜷起的身体很单薄,温离用尽全部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抱他。
他心里的后怕没因为诊断结果而消失,他轻轻抚摸着霜明雪的头发,动作很温柔,但眼神和语气都狠得吓人:“去查!沾了这件事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霜明雪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温离一步也没离开,一直守着他。他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病愈后的苍白。
微亮的日光晃得的眼睛胀痛,他懵了一会儿,忽然惊坐起来:“几点了?”
温离拿了个枕头垫在他后腰上,扶他坐稳:“一点三十五,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我跟她说你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正在修,晚点回她。”他把霜明雪的手机递过来:“医生说你还要观察几天,你可以跟你妈妈说跟同学在度假村玩,学校那边我给你请了假,不会有问题。”
霜明雪还有点脱力,双手捧着接过手机。电话拨通以前,温离去到门外等。
霜明雪声线很温柔,想要安慰谁时,这种温柔感就更加明显,温离靠着门,听得心痒痒的,不知道他用这种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彻底安静了,他才推门进去。心里那口气一松,霜明雪的表情显得有点呆呆的,温离弯下腰跟他说话:“要不要喝水?”
霜明雪点点头,马上就有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唇边。两人肌肤相触的温度,让他想起昨晚的事。
被人下药,被人丢到陌生房间,温离进来,关了灯,然后……
他被水呛住,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温离赶忙给他拍了拍,说:“慢一点。”房间温度低,放下水杯后他又帮霜明雪把被子往上盖了盖。
霜明雪表情很镇定,但眼睛完全不敢往旁边看。
虽然已经派人去查,但温离还是要问问本人:“昨天怎么回事?你记得谁干的么?”
他省略掉让霜明雪感觉难堪的细节,只追问最重要的事情。霜明雪昨晚喝得东西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杯里,之后别人送他上楼,他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对方就算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出来。
思索片刻,他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昨晚我叔叔带我给很多人敬过酒。”他忽然想起最后见到的人,又说:“还喝了一杯果汁。”
温离说:“我知道了,会场大厅有监控。你喝的东西放在哪,从哪里来的,有什么人经过手,都能查出来,等有结果我跟你说,你想报警么?”
霜明雪摇摇头:“不报警。”他自己没什么心理负担,但怕霜凝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