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的小脸登时变得煞白。
他想起来了,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他听见过,就在之前他去沈星河的学校里找谢天的时候,那个窜出来问自己是不是全省第二的省五。
省五、叶良是知道沈星河是全省第二的全省第五,竟然、竟然刚刚还说得到全校第十、在省排名中完全不知姓名的他,年少有为。
这不是夸赞。
这、这根本就是讽刺。
他、叶良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为了沈星河报复来的。林钰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但无论林钰如何气愤,叶良和沈星河两人都毫不在意。
沈星河皱起眉头,看着手中的钥匙,“这什么?”
“还用猜吗?”叶良笑嘻嘻地道,“当然是我们爱巢的钥匙啊。”
沈星河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他肚子一把,“好好说话。”
“噢。”叶良被捅得终于老实了,“是我送你的北临苑别墅的钥匙啦。”
嘶——
周围的宾客们闻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北临苑可是他们这里出了名的豪宅区,就是一件公寓房都贵得要死,一套别墅最低也得上亿。
不愧是首富家的大公子,随随便便就将上亿的别墅送了出去。
就在宾客们猜测沈星河与叶良之间的关系时又有一个大人物登场了。
“林兄。”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上来就张开手臂跟林先生哥俩好得来个大大的拥抱。
“这不是穆老弟吗?”林先生也是一喜,“怎么?大忙人竟然有空来我儿这小宴了?”
这位姓穆的中年男子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认识,是大名鼎鼎的大禹珠宝的主事人。跟林先生是多年的好友,不过他比林先生忙多了。
大禹珠宝虽然不像首富家的叶氏名头来的响亮,但它已存在了很久,久到用老牌来形容都不足以,根本没人知道它背后有多少底蕴。
“老实说,这些天的确忙得很,差点转不过来。”主事人拍了拍手上的礼盒,哈哈笑了几声道,“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打工的。这不,我们太子爷听说你儿子要过十八岁生日,立马给我了个差事。太子爷下令,我就算是再忙也得好好完成喽。”
林钰登时大喜。
这可是大禹,搞不好所有的底蕴算起来远远超过叶家的大禹啊!
早就听说大禹背后还有个董事和太子爷,但这两人除了大禹的主事人外从未有人见过。如此神秘的人物竟然还关注着他吗?
林钰的心脏不禁怦怦狂跳了起来了,他几乎能想象到今天过后的自己是怎样的风光。
主事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就在他以为主事人要将手上的礼物交给他时,主事人却径直从他身边掠过,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沈星河的面前。
“三少爷,生日快乐啊。”主事人在沈星河茫然的目光中将礼物送到他手上,笑眯眯地道,“这是太子爷送你的生辰里,据说还是跟顾董一起挑的。”
啊这……
可是,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太子爷和顾董啊……
沈星河看着手中的礼物,近乎呆滞,完全想不通送他礼物的人到底是谁。叶良也是一脸懵逼,他跟沈星河就没怎么分开过,几乎沈星河认识的人他都认识,可也没听说过这位神秘的太子爷。
所以,谁啊?
师兄弟两人盯着礼物发愣。
主事人笑道,“不打开看看吗?”
这么多人看着,沈星河也不能拂了人家面子。他拆开包扎在礼盒外的绸带,揭开盒盖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竟是一枚由顶级灵石制成的玉佩,上面阵法的精密程度至少得是化神级别的炼器师才能雕刻出来。如果他感觉得没错,这枚玉佩足足可以抵下合体期大能的三招。
山下人或许只能从玉佩的外貌看出此物不凡,然而但凡是有点修为的山上人都知道,这是一份价值远远超过贵重两字的大礼。
“糟了。”叶良从沈星河的身上滑下来,不自觉站直身子,喃喃道,“我都开始羡慕了。”
沈星河“啪”得一声盖回盒盖。
他双手抱着礼物,郑重地向主事人深深鞠了一躬,“此等大礼无以回报。请替我告知太子爷和顾董,日后若有我沈某能帮到的,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沈某在所不辞。”
“这可使不得。”主事人赶忙将他扶起,“太子爷和顾董送这礼是想在这一天为三少爷送上祝福,自是不图少爷你的回报。至于道谢的话,还是请你日后见到他们当面再说为妙,由在下转述就不美了。”
说罢,主事人向他摆摆手便回到了林先生身边。
围观的宾客们纷纷为其散开一条路来。
如果先前叶良的特别对待还能说是沈星河此人好运得与叶大少私下产生了些不为人知的私交,那么现在又有大禹的主事人代替背后的人前来专门为其送礼就再也无法用好运来解释了。
这位林三少爷估计在回到林家之前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狡猾的生意人们向来圆滑,很快就了新的成算。心思一转,纷纷一改观望的前态,扬起亲和的笑脸上前,试图与沈星河攀谈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林钰几乎抠烂了自己的手心。难以言喻的酸意飞快地占领了他的大脑、他的身体,便是五脏六腑都像是浸泡在怨毒的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