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衔得到他们开门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过去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店里系了不少锦袋,不用想,里面装的都是各种保平安的符。
“你们这也挂得太多了吧?”林叶衔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挂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副营卖符生意呢。
“有备无患。”谈一寻现在是格外谨慎,毕竟事关贝允,他可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这些锦袋挂在店里倒是不突兀,反而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还是一处装饰,但在林叶衔看来,就过于夸张了。
“是望虚道长画的符?”林叶衔对柳文质的符已经很熟悉了,而这些符的气比柳文质的浓且老练,肯定不是他的手笔。
“是啊。”贝允恢复了精神,气色看着好多了,“别说店里了,我们租住的房子也挂了好几个,一寻说保险。”
这家小店只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室,实在不适合居住,两个人就在不远的一个老居民区里租了套房子。房子倒是不破旧,面积大,租金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老楼没电梯,每天爬五楼还是有点累的。
时间还早,加上中午贝允和谈一寻只准备招待林叶衔他们,店里没有其他人,谈一寻也就不待在后厨了,站在餐区后的料理台前给他们冲大麦茶。
原本也叫了柳文质和望虚道长,但杜大师的事涉及到道教,安魂处再次与道教协会沟通了他们监管不利的责任,使得道教协会不得不再次召开管理和视察会议,这会儿这两位都待在闻苍观里进行新一轮的会议培训,根本没法下山。
而俞闲和俞思则会晚一点过来。
“这样我看着放心。”熟悉之后,谈一寻就不像初次见时感觉那么酷了,实则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喝着香香的大麦茶,吃着谈一寻准备的小点心,四个人一副闲聊的模式。
林叶衔说:“很难想象你爸妈居然古板成那样。”
说古板都是好听的,林叶衔都想说他们脑残了。
谈一寻叹了口气:“他们的思想还是很老旧,一方面重男轻女;一方面信奉一定要传宗接代。我有时候也很难想象,两位能把我送到国外读书,接受最好教育的父母,骨子里居然改不了这种传统的思想。”
人的想法是很难说的,林叶衔不准备深究,这可不是他的职业范畴。
贝允握了握谈一寻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谈一寻冲他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继续说:“我原本是想着时间和沟通都是最好的良药,只要我耐心一些与他们沟通,他们总会理解的。结果我尝试了两年,不仅没能让他们理解,反而让他们激进的想让我找个女人结婚,哪怕生完孩子离了也行,总之得给谈家延续香火。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的三观有多崩裂。先不说我遇到了小贝,就算没遇上,我一个gay找个女人结婚也是实打实的骗婚吧。”
冲着谈一寻这三观,林叶衔就觉得没帮错人。
贝允还是看得开的:“以他们的年纪,在年轻时就形成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谈一寻还是不能理解:“他们又不是在家里待着的人,自己还做生意,也能接触到不少人,怎么能这么迂腐?这回好了,还开始害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都离开粟市了,还是摆脱不开。”
林叶衔好奇地问:“贝允的父母呢?同意吗?”
贝允笑了笑,说:“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林叶衔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个,两个人都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贝允道:“我在便利店打工,他正好来买东西,我们一见钟情。”
行叭!林叶衔心想:一见钟情有什么了不起?一见阴婚才厉害好吗?!
看林叶衔那不服气的样儿,贺崇泽笑了,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
林叶衔也握住他的,心情好了一点,才道:“我有个法子,能让你们以后可以不用担心谈家人再找人害你们。”
“什么办法?”谈一寻立刻问。
“先把你的八字跟我说一下。”林叶衔说。
谈一寻告诉了林叶衔。
林叶衔把他和贝允的八字放在一起一合,笑了一下:“有点意思,你们这缘分真不浅啊。”
两个人不解地看着林叶衔。
林叶衔笑说:“就八字来看,你们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有多世缘,这种我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
谈一寻和贝允也很意外。他们之前并不会特地找人算命,再说了,如果不是知道林叶衔是有真本事的,别人这么说他们也不敢信啊。
林叶衔接着对谈一寻说:“你父母之所以能诅咒贝允,是因为你与他们之间有子女亲情的因果,而贝允与你之间有缘分情爱的因果,也就直接让贝允与你父母之间有了因果。也是借着这一点,杜大师的作法才能生效。你和贝允的确有缘分,比你们与你们父母的缘分都要深数倍。如此,只要断了你与你父母的因果就行了。”
“会不会对一寻不好?”贝允不放心。
林叶衔笑说:“不会有任何坏处,对谈一寻的父母也不会有影响。”
这事谈家父母有错在先,断了这层因果,加上这两个人的多世缘,不得拆散,就算是天道,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