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A:“维森诺尔的墓地是什么?”
贺其一:“……坟。”
客人A:“……”
客人B:“绿野仙踪是什么?”
贺其一:“树。”
客人B:“???”
贺衍一把拉开贺其一:“您好,维森诺尔这款是联名产品,是血族题材的慕斯蛋糕,以朗姆巧克力慕斯为主,搭配鲜熬树莓酱和饼干巧克力,蛋糕底是焦糖咖啡饼干。绿野仙踪是抹茶柠檬口味的甜品,清新淡雅,很适合女孩子哦。”
贺衍救急完毕,瞅了瞅贺其一,开始发愁。事实证明,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长真的不适合干跑堂的。就“坟”和“树”这种字眼出现在甜品菜单上,真的不会被投诉吗!
招待客人时贺其一也不动,全靠一张脸撑着。虽然他语出惊人,但时不时就会有人凑过来搭讪。不止是女孩子,还有眼光毒辣的星探往餐盘里塞名片。
前来解围的贺衍好容易把客人安抚好,就看到角落里贺其一面前站着个男人,一脸慈眉善目地与贺其一交谈:“是不是这里的老板不放你走,违约金我来付。”
听清楚对话内容,男人的脸立刻变成鸡圈外的黄鼠狼,流着哈喇子那种。贺衍微微皱眉,挖墙脚可以,但侮辱人格不能忍。好心收留由于没有身份证所以连合同都没有的黑户,到头来还要被阴阳怪气指使扣押员工,就算他点背到家也不是这么软柿子!
贺衍放下手中的蛋糕,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拍了拍贺其一的肩膀:“去4号桌收一下餐具。”
贺其一扭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4号桌,又看了看眼前又黑又红的向日葵,向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走向根本没有餐具的4号桌。
贺其一在桌子前站了片刻,一动不动地盯着贺衍。
贺衍和那个男人说了两句话,然后把对方塞过来的明天戳回了男人衬衫口袋里。
贺其一施了个小法术,听到贺衍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谢先生的名片发出去了不少,怎么也没见哪一个红起来。前几天还有位客人和我哭诉娱乐圈不好混,光是表演班就要几十万。”
谢先生脸色难看起来,哂笑着说:“贺老板,这个……我总要找些办法赚钱,我的渠道都是货真价实的!”
“这和我没关系。”贺衍指了指门口,“我好不容易找到人手,要找明星去别家店里找。”
谢先生哂笑了两声,客套几句转身离开店里。
贺衍吐了口气,转过身,看到了手里拿着喷水壶和4号桌面面相觑的贺其一。阳光透过玻璃窗横跨他的鼻梁,照亮半边脸庞,浅色头发好像在发光。
贺衍微微咳嗽了一声。
别说,如果贺其一真的进军娱乐圈,就这个颜值和气质就能斩获不少粉丝。
一天忙碌下来,贺衍腰差点断掉。
贺其一是个兢兢战战的好员工,但奈何先天buff太强。
贺衍一面要给客人解释不提供员工私人信息,一面要和贺其一解释什么是微信,什么是小哥哥,一天下来只有两个字——心累。
贺其一将桌上用于装饰的花草归位,问撑着脑袋趴在桌上的贺衍:“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贺衍一个激灵,急忙否认。
“麻烦算不上,只是感觉你不太适合。”贺衍思考了片刻,打量贺其一,“对修仙之人来说,算个命解个惑应该不难吧?”
贺其一点点头。
贺衍拍了下手,“想到一个适合你的去处!”
?
维森诺尔是作者《谋杀罂粟》里的大陆名字,单纯带出来遛一遛嘿嘿。
第17章 我和你有缘,孽缘
天桥下坐满了搬着小板凳,支着小桌子,一旁挂着黄黑配色大旗帜的半仙。这些半仙们有紧跟潮流染发的黄毛刺头,也有传统古旧带着墨镜瓜皮帽留一撇小胡子的大爷。
昨夜刚下过雨,桥底坑洼不平的路面积了不少水,小桌摆得见缝插针,堵在所有能过的路上,只要不是一根筋往水坑里踩,总要听上几句:“算命么?”
一身白衬衫黑短裤的钱多多杵在当中,像个被骗来看摊子的三好学生。
今天钱多多的生意不怎么热闹,雨后天气变凉,出来摆摊的“神算子”们也多了不少,竞争尤为激烈。这一行老的总比少的吃香,别说是普通人,就连贺衍看见钱多多都想抓他回学校老实念书,而不是听他在这里谈论气运命格。
贺其一打量着热闹的天桥,听一群丹田空空荡荡的凡人拿着生辰八字大谈特谈,忍不住皱起了眉:“这是……你给我找的去处?”
“放心,不至于让你蹲天桥。”贺衍胸有成竹地拍拍贺其一的肩膀,走到了钱多多的摊位前。
贺其一看着贺衍的背影,转头在自己肩膀处注视了几秒才跟上去。
“算命呐?眼光不错!这一片就我一个真本事,今天来得都是一群什么歪瓜裂枣。客人我跟你说……”钱多多抬起头,对上了贺衍友善的笑容,“贺衍啊。”
从钱多多瞬间灰暗下去的瞳孔里,贺衍仿佛看到钞票在他眼前飞走。
“生意不好?”贺衍问。
“不是不好。是根本没有!没有!你懂吗!?六个小时三十二分零六秒……”钱多多看了眼表,怒吼,“零九秒了!一分钱没有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