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梁闲近距离观察了会,神情忽然变得很恭敬,“我就不打扰你练功了,我先去弄口吃的。刚才答应你的弟兄们了,今晚请它们吃大餐。”
梁闲说完就走,留萧元凌一个泡在水里继续当浮尸。
萧元凌:“……”能先把他捞出去不?
不捞就不捞吧,你能不能别拿你那天怒人怨的手艺毒害他那十万苦命的弟兄。
眼见梁闲要走出卫生间,萧元凌急了,扑腾着四条小肥腿拼命往浴缸边缘游,好不容易把爪子搭到浴缸的边了,爪下黏黏滑滑的触感又让他出溜回水中间。
本来就没摆正的沐浴露受到波及,摇晃着一头栽进水里,连带弄翻了附近其他几个不知干嘛的瓶瓶罐罐。
梁闲听到动静回头一瞧,急忙返回来收拾。
萧元凌借机再次游到浴缸边上,朝着梁闲伸出求助之手。
梁闲正擦洒了一地的洗发水,没注意橘猫欲说还休的求救小眼神。
萧元凌悲愤不已,决定自力更生。
等他好不容易用前爪扒住浴缸边,后腿再蹬两下就能脱离苦海的时候,擦完洗发水的梁闲一转身,胳膊肘正撞萧元凌的大脑袋上。
萧元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四仰八叉又摔进浴缸。
噗通!
更大的水花掀了梁闲一身,一缸水也只剩下半缸了。
萧元凌忍着疼,憋住一口气潜进水里,四脚踩在缸底来到浴缸的尾部,他记得梁闲蹲在头儿那收拾,他从这里跳出去万无一失。
然而他刚跳出水面,就看见梁闲那张惊诧的脸在自己眼前快速放大,他想躲闪已然不及,肥硕的肚皮正撞上梁闲的脸。
梁闲伸出去拿拖布的手停在半空,人直直地向后倒去。直到后脑和地面亲密接触,他还在想:
今儿那凶手命挺大,殿下这一下子的分量,脑袋不包金恐怕受不了。
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四只黑猫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殿下一身毛发湿透站在地上,梁闲赤着上身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可言说。
萧元凌一脸寒霜,他已经收了八分力气,又是用肚子撞得,问题不大。可梁闲后脑勺那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梁闲醒过来不会失忆吧?
“你们把他搬到沙发上,大头,去请医官过来。”
大头急奔出去找人,剩下三只黑猫推着梁闲侧过身,四儿钻到下面,用背脊扛起人,二虎和三胖在左右托着,就这么把梁闲从卫生间搬到了客厅沙发上。
萧元凌瞅瞅自己,像个落汤鸡,简直不成体统。他记得上回梁闲给自己擦毛的时候用了个能加热的东西,赶紧去客厅捅咕,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到七八分干,医官才跟大头急匆匆赶到。
“参见殿下。”医官是只身材特别瘦弱的白猫,他朝萧元凌拜了拜,然后跳上沙发,伸出猫爪搭在梁闲的手腕上。
梁闲只是被磕懵了,脑子昏昏沉沉,但多少还有点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搬动自己,直到手腕传来痒痒的触感他才挣扎着睁开眼,正瞧见一只小猫像模像样地抓着自己的手,严肃的小模样萌坏个人。
梁闲虚弱地用另一只手搓搓小猫头,然后看向正用热风对着自己这面吹,几乎要把他吹窒息的橘猫,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骤然一疼,紧接着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
医官淡定地收起爪钩。
他前世最擅长针灸,如今没了银针,爪钩也勉强凑合用用。
敢对殿下无礼,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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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闲的千言万语百般疑虑全消化在半梦半醒的疼痛中,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他还在思考是不是不该深究橘猫及其团伙的隐秘。他就该像以前那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免得猫社会这帮不好惹的祖宗不声不响就给他灭了口。
他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狗叫,四只哈士奇争先恐后奔进办公室,仗着腿长个大到处乱窜,办公室内瞬间人仰马翻。
梁闲反应够快,抱着自己的电脑和资料闪到旁边,避免了四位拆迁办领导的毒害。
有人冲进来抢救各自桌上的资料,有人朝梁闲大喊:“你还不赶紧帮忙。”
梁闲瞅瞅这四条狗,八成是抓凶手那四位勇士。
想不到姚天启真把它们找回来了。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四只狗是失控了,还是故意放进来折腾他的?
姚天启晚一步到,看到屋里的景象就火了:“谁把狗整这来了,牵走,全部牵走!”
他身后偷偷看热闹的几个人立刻灰溜溜进屋,连拉带拽把四只狗扯走了。
姚天启狠狠瞪了眼这帮故意找茬的手下,众人全都低下头,假装这事跟自己无关。
梁闲一瞅就明白了。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回原位,这才不慌不忙脱下外套,从一堆破烂底下扯出个黄不拉几的布片往身上一挂,大摇大摆就往外走。
姚天启的胃又开始疼了,他一把扯住梁闲,把那早该扔八百遍的围裙扯下来甩给身后那群罪魁祸首,然后拽着梁闲出了警局。
“我昨晚在医院想了下,”姚天启说,“灭门案的凶手如果是为取血才杀人,那他为什么会选中那一家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