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领域禁制后休格和维克托的情况恰好相反,沉眠多年一朝解放的精神力如出嗅到肉香的猛兽,一朝出笼就扎进维克托的领域大快朵颐。
每吞噬一口虫纹源,精神力回馈给休格的是激荡灵魂的舒爽,发自灵魂的愉悦,纯黑色能量在眼瞳内不断翻涌。
维克托能清晰感觉到休格的精神力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疯狂撕扯自己,不消片刻,大滴汗珠顺着额头下巴等地方滴在休格身上,维克托近乎被疼痛折磨到意识涣散,连呼吸都成为奢侈,慢慢停止了动作。
“呼呼……唔——”
咬死的唇迫于缺氧刚放开一丝缝隙,难以压抑的痛楚低吟立即流露,在狭小封闭的山洞内格外清晰。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抚上肩头,维克托一僵。
“让你……不……听话……”疼得难受吧。
绵软细弱的声音飘进维克托耳朵,休格吸了吸鼻子,总算说出一句完整话,随后勾住脖子把虫拉下来,捧住脸加深亲吻。
汗珠划过唇间留下咸涩味道,一如维克托凄然的心。
“休……”维克托唤着休格的名字,嗓音哽咽。
吞噬掉精神源暂时稳住领域,休就要走了,他是在跟我告别吗。
冷峻五官显露出极不相称的哀伤和不舍,像一只知道即将被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巴巴,休格承认自己心软了,盘算许久的“报复”念头顷刻烟消云散,他温柔替好室友拂去额角汗水:“离开前……先把,事情做完……”
恋虫来硬的,休格难受,恋虫一动不动,休格更难受。
太难了!
休格噙着无奈笑意,在维克托脸颊落下一连串亲吻。
他本不该觉醒,是两次精神入侵硬生生绞碎了领域的保护壳,而兴奋草又火上浇油,精神力在它的刺激下彻底苏醒,冲破遍布裂痕的保护壳在……咳,在维克托领域内作威作福。
按照以往规律,首次觉醒和二次觉醒中间应该有数月缓冲期,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可由于兴奋草从中作梗,缓冲期莫名消失,休格被迫一步跨到二次觉醒。
身体无法适应突兀变化启动紧急措施,所以才会出现昏厥,无力等症状。
现在吸收了精神源,领域得到补充,先前自动切断连接的精神领域和身体逐步同调,缓慢恢复知觉,可这并不证明休格安全了,塞珀斯由于精神力的特殊性,觉醒期至少三天,还得在有稳定剂的情况下。
重拾身体控制权,休格简单环视四周,荒郊野外算了吧,需要补充的精神力实在太多,榨干维克托也不可能度过觉醒期,还是趁领域稳定,尽快返回哨站比较好,万一时间赶不及……
微黯转瞬即逝,休格藏得很好,没有被维克托发现。
“维克托。”
休格的声音唤醒了出神儿的维克托,后者肩膀一缩,脑袋垂得更低了,咬着嘴唇不吱声。
“你以为不说话就完了?”休格被好室友无言抵抗装鸵鸟的举动气乐了。
尽管休格的声音听不出愤怒,维克托仍然不敢抬头,闷声问:“不然呢……”语气黯然神伤。
“呵呵。”休格攒足力气揽住维克托一个侧翻,两虫位置瞬间调转,“算账!”
他咬牙切齿,话音未落猛然逼近。
休格吞噬精神源时维克托被剧痛侵袭,硬挺着没栽倒已经不错了,别指望有多大动作,如今换成休格掌握,感觉肯定不一样。
强烈深入感令维克托难以自制,柔韧的腰高高拱起如拉满的弓弦,头颅后仰,下颌与颈部形成无比诱虫的曲线。
这次休格没有忍耐,吻住消想了很久的喉结,细腻的亲吻如同最亲昵抚摸,一点一点安抚不安的维克托。
“休,不……唔呜——”维克托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休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咬住喉结强制消音,不准他废话,同时心里解恨的想:
不什么不,刚才我说“不”的时候你干嘛来着?现在见势不妙想反悔?晚了!早告诉过你,我发脾气很凶的。
休格黑色的眼眸愈加深邃,溢出危险的颜色。
“别急。”软糯好听的声音自带暗哑,有一股餍足的迷虫慵懒,以及隐含在慵懒中的厉色。
维克托耳朵一热,睫毛轻颤,敛下的灰眸闪过几丝苦涩,休果然讨厌我了,他啊——!
不知是不是觉醒期的锅,休格感觉自己脾气非常不好,尤其面对不听话的维克托。
好室友眼神涣散不仅因为失去精神源,还有领域损伤,以前真的是太惯着他了,肆无忌惮,不计后果什么都敢做,幸亏自己勉强控制住没有让自家精神力吞噬太多,否则维克托怕是要因为精神力枯竭死在这里!
休格越想越生气,禁不住又咬了他脖子一口。
维克托宁愿休格再吞噬一次精神源,承受精神力撕扯的疼痛远比有口难言的感觉好得多,可是休格不给他任何喘息时间,维克托像离开水的鱼,双唇微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手徒劳地抵住休格肩膀。
推,推不开;抓,舍不得。维克托没忘记休格肩膀有伤,止血凝胶仅是应急措施。
“停下……”蜂拥而至的欢心和愉悦席卷了维克托的意识,冷淡声线染上温度后像羽毛扫过耳畔,惹得休格不顾其带有明显泣音的尾调,只想听他的声音,让他唤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