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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托不适应这样的氛围,率先错开视线,不经意间瞄到休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银灰眼瞳陡然一闪,抓住腕子翻开,小巧白嫩的手果然磨得通红。
    休格敏锐地察觉维克托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心里正奇怪,手忽然被对方抓住疼得他“咝”了一声,那股力道旋即放松,并非完全放开,而是更加轻柔地托着。
    英挺的眉毛越皱越紧,休格莫名有些不高兴,香甜软糯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没事,没破皮。”
    他扫了眼自己红彤彤的手掌,逐个蜷缩手指用事实证明手部功能完好,试图让那紧皱的眉头放松。
    “嗯。”休格话中安抚的意味非常明显,维克托听懂了,紧张神色为之一缓,心底泛起的疼惜却挥之不去。
    他随手放下背包,单膝着地半跪在休格面前。
    突兀的举动吓了休格一跳,下意识想抽手耳边传来清冷但不容拒绝的喝止:“别动。”
    小绒兔立即站好,一动不动。
    经过反复确认,手确实无恙,维克托翻出许久不用的弹性绷带,扯开接头单手压在休格内腕,小心翼翼到近乎呵护的动作像一滴水浸润了干涸的心田,润物无声。
    大庭广众之下拉手原本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动作,休格偏偏觉得脸颊发烫,止都止不住。
    好室友的手很暖很暖,没有训练留下的硬茧,偶尔擦过皮肤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挺舒服。
    “你的脸怎么回事?”
    那天休格在指挥车听到警卫队和歹徒发生交火,维克托不辞而别大概率跟随队追击歹徒去了。
    “擦伤。”说完,维克托出于未知心理又补了一句,“会好的。”
    “维克托……”休格嘴唇小幅开合喃喃低语,三个字节含在嘴里,绕在舌尖,既像涓涓细流,又缠绵悱恻。
    “疼?”维克托手下动作一顿。
    休格摇头,忽然想起好室友戴着帽子看不见,忙道:“不疼。”
    “嗯。”维克托继续缠,却不知自己夹杂喉音的低沉回应在休格心里掀起暴风骤雨。
    健康规律的心跳蓦地失控,波峰狠狠拉到最高,差点儿破胸而出,他抬起空闲的左手抵住胸口妄图靠外力压制,心跳依旧不断加快,快到休格能感到心脏一下下撞击肋骨产生的震动。
    震动带来的余波破碎了时间,光阴倒转,那双手臂似乎还环在腰间,背后是宽厚温暖的胸膛,整只虫被完全拥住,安心的体温丝丝缕缕传递过来,冷淡的声线萦绕耳畔。
    ‘松手’
    命令式语气非但不惹虫厌烦,反而带有一种爆a的强制感,休格通过自省抓住问题所在,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好室友突然好a我拒绝不了肿么破,嘤嘤嘤。
    两指宽的绷带一圈押一圈,环绕着,由手掌缠到指根,维克托又从背包侧兜拿出个淡蓝色小布袋,打开里面竟是一副半旧的运动半指手套,尺寸小巧仅有维克托手掌三分之二大,明显戴不了,给休格倒正合适。
    顺利搞定右手维克托转向左侧,发现左手没了,一抬头好巧不巧对上休格出神的双眼。
    休格一直低着脑袋,只不过有帽檐阻挡看不见维克托的脸,思绪不知神游到哪里,等回过神来直愣愣跌入钻石般透亮的灰眸,心底似有什么东西不可抑制地破土而出,他嘴唇微动:“维克托……”
    “左手。”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小绒兔乖乖递出小爪爪。
    维克托依葫芦画瓢仔细缠好绷带再戴上运动手套,面对休格爆红的小脸儿和满含委屈仿佛浸了水的黑曜石,无奈叹息,继而放缓语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不要紧张,我告诉你怎么爬。”
    我不紧张!啊不,我紧张,但不是你想得那种紧张!
    休格有口难辩,只能蔫耷耷,小尾巴似的跟在维克托身后。
    “你力量不够,爬绳不能光靠手臂,腿也要夹紧,尤其小腿。”说着维克托示意休格上绳,“跳抓。”
    休格往上一窜抓住绳索,有了手套和弹性绷带缓冲,原本磨得通红快破皮的手顿时好多了,他仿佛有了无穷力量,感觉这次一定能爬到顶!
    于是他爬爬爬……刚爬两下腰部一紧,维克托右手环住休格避免他掉下来,左手牵引绳索放在休格小腿中间。
    “不是用膝盖,要用小腿,脚踝交叉……再往上点……对……你放开手体会一下腿部着力点。”维克托说着放开绳子让休格自行调整,但休格浑身僵得像木棍,笔直笔直,他再次叹气,“身体太僵了,放松,有我在别怕。”
    就是因为你在我才更紧张啊啊啊——!
    我是雄虫啊雄虫!你正抱着一只雄虫知道吗!能不能别抱这么紧!
    纯情小雄虫内心充满土拨鼠呐喊,然并卵,好室友听不到。
    理论上讲休格是雄虫,属于占便宜的一方,奈何两虫的位置只允许维克托抱他,他碰不着维克托,所以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说不清楚。
    休格很无奈,他管得了自己,管不了维克托。
    面对好室友主动靠近自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任凭心中如何声嘶力竭的嚎叫,幻想自己挣脱怀抱然后说出身份把维克托吓得……吓得不知所措,面上偏要悲催地继续绷住表情:“哦。”
    不仅如此,他还得认真地在维克托指导下调整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