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过来，不用法术跟为师打。”
    青翊并不知道段依白哪怕是法术都已经能够跟他打个不相上下了，他只是顾及段依白一打起来就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奇怪特质，生怕用上法术会让对方透支。
    但让小白去跟其他师兄打也不太现实了，另外的三个弟子就算是一起动手也不可能在小白手下接过几招。
    厉方等人眼见着两人又要开始拆院子了，连忙道：“那弟子们就先退下了。”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嘛，上次就吃了一嘴的灰，还几次差点被两人打空的拳头给直接捶死。
    太可怕了，怪不得人家说实力不够绝对不要去围观高手打架。
    青翊点点头，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三人，“有件事情说一下。”
    在几人疑惑的注视下，青翊严肃道：“为师知道你们年纪都已经大了，向往床笫之事也很正常。只要不出格，为师不会来多加管束。”
    顿了顿，青翊的神情变得越发严肃认真，声音都低沉了些：“但小白还小，你们万不可以影响他知道吗？”
    “......”
    段依白一时间表情管理器都当机了，面上一片空白，根本刷新不出新的表情。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历经这么多世界，也没见过有哪一个师尊能在弟子们面前这么自然严肃地说这些事的。
    还有，能不能不要再强调他还小了。哪怕不算在主世界的数百年，他也早就成——年——了！
    ......
    三位师兄显然也呆住了，一时间竟有点反应不过来师尊是什么意思。
    厉方心下一个咯噔，想起了自己床板下面莫名多出来的一本超级厚的《春宫图》。
    他当时还奇怪，以为是自己之前转移地方时不小心漏掉的哪一本。
    可打开一看，立刻肯定绝对不是他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姿势齐全丰富，内容精彩多样的《春宫图》。哪怕他并不喜欢男人，都看得面红耳赤，更别提那些喜欢男人的人要是看到了会激动成什么样。
    不对不对，厉方回过神意识到现在不是回忆那本书的内容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应该是那本书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板下面，而且为什么师尊这么恰巧就在这几天提到了这事，表情看上去还有点不满。
    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发凉，厉方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正好就发现师尊一脸冷淡地看着自己。
    “！”
    为什么师尊要瞪他？！
    “厉方。”青翊语气清冷，那对银眸直直盯着对方，“为师说得话你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厉方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连连应道。
    青翊微微颔首，“嗯，那你们先回去吧。”
    三个人，尤其是厉方，心惊胆战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院子。心里不断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师尊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唯一知情人·段依白深深捂脸：厉师兄，我对不起你。
    但很快段依白就没工夫想该怎么补偿他无辜的厉师兄了。
    因为他打上头了。
    等到段依白再次有了清醒的意识，发现他正被青翊牢牢压在身下。腰后面硌着一张新摆得石桌子，脑袋垫在桌面，硌得他生疼生疼的。
    难道他打输了？
    不对，段依白发现虽然自己是被压着的那个，但他的手正绕过前方牢牢扣在青翊的脊椎处。
    所以又是一场平局。
    段依白无语了，打来打去不就是平局吗，到底有什么好打的。
    难道师尊就这么不甘心，认为跟自己的小弟子打成平手很丢脸，非得打赢才开心？
    缩回了自己那只手，段依白想推开青翊起身，可没能成功。
    青翊没有松手，依旧维持着一只手压住段依白另一只手，一只手掐在段依白动脉处的姿势。
    说是掐，不过也已经卸了力，更像是轻抚。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尤其是脸，近到段依白甚至怀疑要是对方一个手滑，他们就该亲上了。
    青翊散落的雪发有一缕垂在了脸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段依白只觉得又痒又麻，忍不住偏了偏脑袋。
    “师尊？您松开我呗。”
    青翊垂眸看着段依白，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阴影，银眸中有看不太清的情绪。
    他在思索，到底为什么小白会有那样嗜血且残酷暴戾的神情。
    这许多负面的情绪，如果不是经历过大规模的杀戮，是几乎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的。
    平日看不出来，可当打斗开始，小白就会如同变了一个人，只余下战斗的本能，一招一式都只为取对方的性命。
    就连他都为这杀气感到心惊。
    “小白，你实话告诉师尊。”青翊再次低了些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极限拉近。
    “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要死，怎么又开始问了。
    “师尊，我不是说过了吗，是丘丘......唔？”
    青翊将原本扣在段依白动脉上的手收回，转而抵住了段依白的唇。
    “小白你的这些话骗骗别人就可以了，可骗不了师尊。”青翊俯身的姿势中几乎带上了压迫，将段依白逼进死角无路可逃。
    若说段依白是这世上最了解青翊的人，那青翊或许就是最了解段依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