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关卡,我都把终点放在你面前了,你要进不去我也没办法。
“简单。”阮惊灼从车上架出一台光子炮,炮口轻微波动聚集能量,压缩极致的光束咻得一声射出去,在墙壁上冲击出一块大洞。
武装部不会配备这类武器,光子炮是从偶遇的一组羊圈安全区的考生手中抢来的。因为食物匮乏,羊圈考生想着去抢夺其他安全区考生的食物,好巧不巧,就抢到阮惊灼他们头上来。
那时阮惊灼才知道,原来毕业考核并不只窟窿一家。而来自不同安全区的考生,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那两名考生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有充分了解对手就冒然行动。而面对送上门来的肥肉,两位当然选择是——宰!
他们也没有做得太过,只拿了些机械部特有的重型武器,但到底有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心理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一发光子炮的威力还不足以轰掉整道墙,阮惊灼对准豁口又是一炮,脚下石子剧烈抖动,灰尘漫天扬起,尘埃散尽,一个贯穿里外的大洞蓦然显现出来。
两人重新回到车内,踩上油门长驱直入,车身刚好能够通过洞口,眼前光线暗沉下来,这是片没有任何摆设的空地,发动机的声响回荡在楼中。
远处有一小排黑点,随着靠近黑点逐渐变长,那是围成一圈的结界柱。
阮惊灼下车走入结界内,定位仪的红黑两点严丝合缝的交叠在一起。阮惊灼蹲下身敲了敲地面,向吴卿点点头:“空的。”
吴卿示意阮惊灼躲开,对准中间又是一炮。
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单贺突然被头顶的震动惊醒,他眉头紧缩,带着怒气地环顾四周,看到并肩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身影。
“我赢了,我就说下午能到吧。”阮惊灼把外套挂在肩膀上,手里拽着一角以防掉落,修长的身材配合痞气的动作,非常赏心悦目,因为打赌获胜,心情格外愉悦。
吴卿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前方,那位双脚搭在桌面上,背靠着椅子的陌生男人。
单贺看到两人的样子有些意外,他去年也经历过毕业考核,自然知道第一段路程有多艰险,但这两位虽然面露疲惫,但是精神状态居然都还不错。
单贺的坐姿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所改善,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后撑了撑,做足了一副嚣张轻蔑的姿态。
单贺点开智脑录入信息:“哪所安全区的?”
“窟窿。”
单贺手上的动作一停,带着刺的目光针扎一样来回戳着两人:“原来是窟窿的新人,难怪……”
“我去年参加毕业考核的时候,首队进入营地的就是窟窿,真奇怪,难道窟窿出来的新人真的比其他安全区更优秀吗?”
这些话听起来莫名不顺耳,阮惊灼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您能说重点吗?
单贺不善地看了阮惊灼一眼,眼神仿佛带着冷血动物的阴翳,屋内瞬间落入很不妙的气氛中。
阮惊灼自然不惧这类自我意识过剩,仗着自己资历高就为难后辈的人,坦荡地和单贺对视,期间还学着对方的样子上下扫视对方,从喉咙间发出一声充满挑衅的嗤笑。
“信息录入成功,序号一号,去地下四层的A区报道。”
吴卿接过单贺递过来的两块芯片,一块抛给阮惊灼,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面走去。
就在阮惊灼和单贺擦身而过的那刻,单贺突然发难,手肘用力往阮惊灼颈侧砸去,力道大下手狠,即使阮惊灼反应迅速,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躲闪不及,闷哼一声重重跌倒在地,膝盖砸向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打个招呼而已啦,不要摆出这副样子嘛。”单贺弯下腰,意味不明地盯着阮惊灼,忽然脑后劲风扫来,单贺偏头一躲,转身面向发起攻势的吴卿。
吴卿眸光凌厉,停在半路的拳头由拳化掌,顺势抵住单贺的侧脸把他往旁边一推,单贺身形不稳,虽然没有躲开,但这种连攻击都算不上的招式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单贺在后退的时候这么想着。
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吴卿身上,而他从来就没有理解,吴卿推他过来的真正意图,就是为了让他正好迎上阮惊灼挥过来的拳头。
拳头与肉碰撞出厚实的声响,单贺一脸懵地被打落在地。
阮惊灼一手抚颈,一手摆着脑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确认没有大碍后,面露凶光地冲向单贺。
给予下马威,是第一处营地迎接新人的传统惯例,单贺初次步入营地的时候,也遭遇过种种刁难。
食物在途中就已经吃完,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饿得枪都提不起来,结果在遇到第一位前辈,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一段时间的时候就被对方打得在医务室趟了两天。
他因为体力流逝无法反抗,另一半是因为前辈威压太重不敢反抗。
这一年,轮到他坐上这把象征前辈的椅子,得以俯视这些无知的后辈。当年的屈辱仿佛突然有了发泄口,他也能成为新人眼中令人惧怕的那个人了。
所以当他躺在地上,当初的幻想碎裂一地,他脸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前辈啊,这两个人怎么敢反抗他。
当另一个人过来换班的时候,就看见单贺半躺在地,被一名黑发男生从身后锁住,无法反抗地被另一名男生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