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我此刻这么虚弱,你都没有用强的,搞霸王硬上弓,可见是君子了。”
陆杨一阵无语。
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想法。一个人病到这般田地,痛苦万分了,另一个人脑子里居然还只想一些尤其龌龊的事,那这两个人还在一块儿干嘛,干脆散了拉倒。
陆杨琢磨过来后,幽幽开口:“你初见我那会儿,在百乐城,见我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难不成脑子里想的,也只有这种事?”
李青咳了两声,很不自然地道;“没有。我心里只盼着你快些痊愈,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呐。”
“哦?”陆杨挑眉:“那你头回见我,装成一副文弱君子的扮相。咱俩被人围在白城外,你只看着我挨打,却不上来帮我,就为了维护你自己那脆弱不堪的假面具?”
李青的表情显得更不自然了,他试探性地去摸陆杨的手,被甩开后,有些委屈地坦白:“我......我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打算先装装可怜,骗取你的同情心,再一步一步地探索出你到底好哪一口嘛。”
“喜欢我,原来就是要看着我挨打,我懂了。”陆杨点点头,往一旁空旷的位置挪了几挪。
李青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能从君子的话题拐到挨打的层面上。他对照着一看,略微有些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但具体哪里不是,他自己也琢磨不过来。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通过一句道歉开始挽回。
“阿杨,我错了,我不该装成傻子。”
“你就是傻子。”陆杨翻身。
李青试探性地戳戳他的背。
”好吧好吧,我说。你晕过去之后,那些人都被我挨个折磨死了,你下的毒我装作没发现,你的小铁丸子我也收好放包裹里了。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万丈峰峰主,是在梦里梦到过你的样子,一醒我就去找你了,你是我的命中注定,任何人都比不过你,还想听什么呀?”
陆杨这才把脸扭过去,这人的事儿基本都被他自己交代清楚了,往后才叫知根知底。
他一个翻身,骑在李青身上。
李青一下子愣住,激动得有些口齿不清:“我......你......啊?”
“谁跟你说我是君子?”陆杨说罢一把拽开他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脖颈与胸膛。
他找准目标一口咬了上去,李青整个人猛地一颤,两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推他,瞧上去有些欲拒还迎,耳根子都红透了,压根招架不住这攻势。
陆杨笑得很是猖狂:“让你之前啃我脖子,今天我也给你啃几个,看你明天怎么做人。”
李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他对此并不觉得羞耻,反倒有些引以为荣,而陆杨哪里知道,又难得主动,他便也不推了,任由着他啃来啃去,十分配合。
陆杨只是胡闹了一会儿,并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李青失望地看着他爬下来,躺在自己身边,临走时居然还把自己衣服遮了个严实。他言语中颇有些惋惜的意味:“真的不来?”
“来你个头。”陆杨翻过身去:“你都这样了我再下手,那跟禽兽有何分别。”
李青偷偷撇嘴。
“吓死我了。”过了一会儿,见终于没了什么动静,风禅这才敢说话:“我以为你又忘了把我拽下来,但又不敢出声,怕惊扰了您二位的雅兴,吓死我了。”
几人又在合欢宗呆了大半个月,泡得几乎都要蜕皮。陆杨这边也始终没有收到万丈峰的回信,心中十分疑惑,只等日后他亲自回去一趟,一探究竟才好。
将要下山时,李青背着个大包裹,晃晃悠悠地跟在几人的马车后面。
赶车的车夫裴某纳闷:“你好不容易回趟家,不打算多呆一会儿?”
“全天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家的。你看我娘那个样子,是想让我多待吗?她巴不得我赶紧走,不要打扰她的神仙日子。”
刚出了合欢宗的统辖范围,没走几天,又遇到了敌袭。
一帮子黑衣人好似闻着味儿赶来,一刀砍断了一边的车轴,马车登时报废,再有人一刀砍断了缰绳,马嘶叫着飞奔出去,便将几人困在原地。
陆杨这个财迷立刻就怒了:“他娘的。”
不愿意走路的段七七也怒了:“他娘的。”
躺了这么久都快躺退化的道士也怒了,戳戳风吹日晒的裴车夫:“他娘的,起来锻炼身体了。”
林桥默默地缩进车里,装作这世上没有她这个人。
李青不知从哪儿抄出来一块布,蒙在自己脸上,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打起架来畏手畏脚。
幸好战况激烈,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打斗十分胶着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传来,接着从天而降几个晒得黝黑的僧人,手拿长长木棍打来,几招制住了数名敌人,将人打得倒地不起,陆杨几人才得以喘息。
段七七自打瞧见这几名僧人后,目光立马就亮了,仔细分辨了几人的衣着后,显得更加兴奋了,努力分析僧人们的眉眼,似乎想要从中寻出什么故人。
李吉祥是个见过市面的,见黑衣人基本都被制服后,朝着为首的僧人一拜:“贫道云别山李吉祥,多谢明镜寺出手相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