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摊开手,无奈地看回去:他只有轻功不好。
陆杨回头,顺带着看了一眼依然胡子拉碴的,大咧咧摊开整个身子躺在房顶上的段七七,一想到这是他原本要爱慕的女主,心里情绪更复杂了。
他偷摸掀开一片瓦,凭着自己良好的眼神,看到下方醉得不省人事的马匪,尽数被侍卫押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这国王看上去慈眉善目,没想到私底下也是个狠角色。
段七七听了之后,直咋舌,问她什么意见,她却道:“这也是他们自己闯下的祸,平白无故,何必做马匪。我见乌理国繁盛,岂有容不下人做正经活计的地方,还是贪大于善,才会走上这条路。”
她顿了顿,又道:“可惜了首领两兄弟,多么侠义心肠,或许是生不逢时。我若为乌理国王,也会像郑大哥所说那样,派兵剿匪了。”
四哥哥三观没有偏,值得鼓励,陆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分头行动还是一起找?”陆杨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分头!”李青第一个表达自己的意见。
“那行。”陆杨看了一眼他正偷摸往自己腰上探的手,道:“我跟四哥哥一组,其他人自便。”
李青嫌弃地看了一眼两个男人,有些蔫儿了:“那还是一起吧。”
毕竟从前经常飞檐走壁,陆杨走在房顶上,比在地上还要轻便,李青的轻功甚好,李吉祥紧随其后,余下的两人,稍显行动不便,不过还算能跟上。
陆杨有意缓了缓步子,等候最末尾的两人,看着道长行动如飞,忍不住赞叹:“道长好轻功。”
李青又撅起了嘴,每天不是在吃醋,就是在找醋的路上。
李吉祥客客气气地一拱手,笑道:“还行,都是敲姑娘闺房窗子练的。”
几个人都沉默了,李青暗暗竖起大拇指:“比我还不要脸。”
大概走到了王宫后院,还没等陆杨看清此地的路径与巡逻兵,便听见身后突然一声惨叫,紧接着是瓦片与房砖掉落在地的声音,还有一沉重的闷哼。
他警戒地看了附近巡逻兵的动向,发现没有被人注意到后,赶紧回头往身下看去。
只见好端端的房顶之上,破了个大洞,其他几个没事儿人都围在洞旁,裴少侠不知怎地摔进了一间屋子,幸亏这屋里没有人,否则就闹大了。
李吉祥心地善良,往洞里喊了句:“摔死了吗?”
段七七凑过来,也喊了句:“没摔死吱个声。”
下方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能发出声就应该没大碍。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竟没有受重伤,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粗心大意。
林大夫不在,他陆杨算作半个队医,见此避开地上的人跳了进去,检查了一番裴少侠的伤势,没有大碍,可见习武之人体格实在结实健壮。
能走能动,就是有些闷痛,歇一会儿就好了。
其他几个也跳了下来,见他无碍,便自顾自地参观起来这间装饰华美的屋子。
李青拿起桌案上的油灯,借着光研究起这里的陈设。
层层木质书架陈列,足足摆满了一整间大房子,其中有些书目中的字并非中原流通的文字,而是异域番邦中的晦涩语言,李青虽不能看懂全部,但也能搞明白这书在讲什么,看后轻轻笑了两声,拿着书要给陆杨看。
段七七非常好奇,抓起桌案上一本摊开的书看,见其中全是图画,没有文字,心下诧异。
又翻了几页,看明白那书上所绘制的图样后 ,有些面红耳赤,立马回头向其他几人分享:“这书里有妖精打架!”
听见这描述,在场几人都咳了一咳,李吉祥原本不好奇,也随手找了本书看,他上下一扫此书内容,大概想明白后,笑呵呵地一合书,随口道:“对了,这一间屋子里,恐怕都是与此相关的书籍。”
陆杨看了一眼李青展示的书籍内容,脸上扫过一丝绯红,支支吾吾道:“这光天化日的,看这个做什么。”
正经人情急之下找说辞,也忘记了,这会儿早已入夜。
大半夜的正好聊这个,李青坏笑着还想给他看两页,便追着脸红的陆杨满屋子跑。
段七七又找了本没那么直白的图画册看,只觉十分新奇,姑娘本性天真无邪,从未研究过这些,几乎都要看入迷了。
李吉祥看着混乱的一屋子,笑得格外奇怪:“若我是衙门的人,见这里有人聚众围观小黄书,一定把你们都抓起来。”
“警官我可是清白的。”陆杨匆忙从他身边走过,身后有个穷追不舍的李青,手里抱着三本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内容。
裴宁一也抓起一本书看了看,终于搞明白他们在闹什么后,急忙把手里的书丢在地上,好似被火烫到了一般,整个人都红透了。
他站直了身子,比被滚水煮过的虾子还红:“这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干脆一把火烧了这里算拉倒,也算为民除害了!”
哪知他的人民一点都不领他的情,除了急忙奔走的陆杨外,其他几个都赶紧阻拦住了要当众纵火的裴宁一,甚至不惜动用了武力手段,对单纯心思的裴少侠拳打脚踢。
某些人更是夹带私货地狠狠踹了他的屁股。
李青抄起一本封面甚是眼熟的册子,看了两页后,又往陆杨那边凑,试图使坏心眼:“这正是我家出版的书,阿杨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