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的林大夫捂着四九的嘴,强行把人拖走了。
陆杨无奈地缓了一会儿,亮出了杀招:单手探向李青手腕。
李青迅速躲闪,再探,又被躲开。
这简直比踹人裆还要利索,陆杨跟李青就在小小的小厨房内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游戏,李青跑到最后连连求饶,一边躲一边用那张脸充当杀招,不知从哪儿挤出两滴眼泪来,看进人眼里,好似针扎一般心疼。
“小郑哥,哥,我错了,今天先不提娶你的事了。”李青喘了一大口气,道:“我明天再提!”
说了等于没说,陆杨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在李青屁股上。
李青捂着臀部,又挤了两滴眼泪,瞧着可怜极了,让人想要揽进怀里揉搓揉搓:“小郑哥打我,我好痛。”
挺高的大个,白白嫩嫩的脸跟脖子,委委屈屈地缩在墙角,捂着背后的重点部位,活像良家妇女遭人调戏后的举措。
陆杨突然想起,这人似乎武功不凡,怎么追了这么老半天,他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难不成,真的看上他了?
那也要把脉!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今儿老子就非得捏着他的手脖子不可!
陆杨把人堵在墙角,越凑越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笑意。
李青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此情此景,不说点儿什么实在浪费。
他便弱弱地来了一句:“小郑哥,不要啊。”
门外立马就有某人摔倒的声音,另有某人捂住嘴也掩饰不住的尖叫声。
陆杨困惑地回头看向门口,李青趁机猛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大胆地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又趁着陆杨没反应过来,钻过手臂桎梏逃了出去,临走前还顺带着摸了一把人的腰。
陆杨宕机在原地足有几十秒。
风禅在戒指里看到全程,早就笑成了养鹅场。
“小木头,你们两口子实在太有意思了!鹅鹅鹅鹅鹅鹅饿鹅鹅鹅......”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笑出这个声音的。
陆杨抹了一把莫名半红的老脸,气急败坏地喊:“老疯子,你才跟他是两口子!”
过了几日,林大夫当街问诊,出了点麻烦。
俊俏的林大夫近日很纳闷,怎么街上来找她义诊的人,大多是女性,且大多是未出闺阁或已是寡妇的女性。
同时,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病,来问诊时,也只是说自己胸闷气短,头晕眼花,白白浪费小林大夫的时间。
直到,她今日照例给那位面上有痣的妇女把脉,垫了一张丝帕在上头,刚开始研究,却被妇女突然一把握住了手。
问诊地点对面的茶馆中,四九拔剑而起,又被吃花生米的陆杨按住。
“看清情况再动手。”
“你上次砍的那个小乞丐,不当心碰了一下林大夫,你就差点把人皮剥了,四九兄弟,冷静。”
按住义愤填膺要去救人的四九大侠的另一只手,属于一位白脸男子,他放下手中茶盏,轻快地道:“你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四九不甘不愿地坐下,没好气地问:“哪儿?”
“林大夫妙手回春,高风亮节,不收诊金。且长相俊雅,谈吐不俗,温柔待人,这个年岁,是该被千金大小姐拉进府入赘的样子。”
四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家那儿流行当街抢人压寨吗?可真够彪悍的。”
李青闻言低头一笑,转脸就对装作发呆的陆杨道:“是啊。我若是千金大小姐,早亲自抢小郑哥回去做我的丈夫了。”
陆杨充耳不闻,远远往外头林桥的摊子看去。
李青又悄悄地探上陆杨的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要求没那么高的,小郑哥不入赘,名正言顺嫁给我就好,我家几百亩地,三头牛,一堆铺面和仆从,以后都是小郑哥的。”
四九见没人有空拦他,直接冲了出去,陆杨为了躲人也奔了出去,李青紧随其后,还不忘抽空把茶钱付了。
林桥正被人牢牢攥着手心,表情有些慌乱,只一个劲地道:“我有心上人了,我有心上人了......”
死死拽着人手的媒婆甩了甩帕子,笑道:“哎呦,张家小姐不介意做小的呢。公子好福气,那张家可是咱们百乐城的药铺大掌柜,城里所有医馆药铺都是他家的,公子娶了张家小姐,何苦在外风吹日晒地行医问诊?在家数银子就好了呀。”
林桥被看热闹的人群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真不行......我不可以娶小妾的......”
陆杨在外围听得只想笑,她娶什么小妾,想来红袖谷传人也不会稀罕小小的百乐城。
四九费劲吧啦地挤进去,用剑刃逼开了媒婆,一手揽过几乎垂泪的林桥,她略矮一点,偏把人的头往肩上揽,一边安慰地拍拍林桥,一边挽了个剑花,继续指着媒婆不放:“给爷爬远点儿,没听见吗,他说不行。”
陆杨李青也终于挤了过去。陆杨左手扶好义诊的旗杆,右手放在腰间剑柄处,随时可以出手。
李青便站在两个姑娘的身后,笑着道:“这世上哪有强取豪夺的道理,婚嫁也是如此,偏要勉强的事,一般都不会有个好结果。林大夫不愿意娶,你还能逼他不成?”
这话一出,陆杨差点气笑,他还有脸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