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老的语气有些沉重：“我没想到你的感知已经这么敏锐。在你成长起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去了解跟入侵者本人有关的事情了。”
    不可说，不可知，不可念！
    直到这一刻，白文星才明白这九个字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仅仅是一个念头，他堂堂大乘期的修士，拥有移山填海之能，竟然险些被秒杀。
    白文星心有余悸地点头：“多谢前辈告知。”
    夙夜看着白文星那惨白的脸色，眉头紧拧，扶着白文星缓缓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能够舒服一点。
    白文星默默地汲取着夙夜的体温，悸动的心脏缓缓平复。
    夙夜看着小狐狸这虚弱的模样，漆黑的眼底闪过几分浓烈的杀意。
    他忽然捂住白文星的耳朵，问道：“前辈，即使是乾元仙尊这样的人物，也没能将入侵者赶跑吗？”
    夙夜这个问题，主体人物是乾元仙尊，应该不至于让白文星再度触发那生死危机。
    但以防万一，夙夜还是用元炁堵住了白文星的耳朵。
    白文星明白夙夜的意思，也没有闹，就乖乖靠在夙夜怀中。
    塔老长叹一口气：“乾元仙尊确实惊才绝艳，但最终也只是勉强在陨落之前，将入侵者打成重伤。”
    也正因如此，人类有明确历史以来，再也没发生过大规模的入侵者搞事。
    只是这数千年，足以让入侵者重新积蓄力量。
    夙夜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
    乾元仙尊这般厉害，都无法将入侵者斩杀，那他们又该如何去彻底结束这场末世？
    夙夜松开手上的元炁：“前辈，乾元仙尊是什么样的境界？”
    塔老：“半步合道。”
    “嗯？”白文星有点懵。
    他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境界，乾坤引气诀里没有提过。
    塔老：“大乘期渡劫成仙。成仙后的路，目前只有乾元仙尊走出来的一条，那就是合道。”
    “以身合道，将自身与天道规则相合，最终借天地之伟力御敌。”
    乾元仙尊这个想法很天才，如果真让他走到最后一步，说的不定真的能杀灭入侵者。
    只可惜…
    卑鄙的入侵者察觉到了乾元仙尊的威胁，当即悍然出手，逼得乾元仙尊不得不提前发动大战。
    白文星听完这一段秘史，惨白的脸色却青筋直跳：“那家伙，真的有够卑鄙垃圾的！”
    原本白文星还以为，那么强大的敌人，起码手段应该光明正大一点。
    却没想到，不过就是强大一点的阴沟老鼠！
    但即使白文星心中再愤怒，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便要连忙清空，免得又惹来那危险的眼眸。
    这让白文星感觉自己精神有点分裂，生气还不能想着生气的对象。憋屈！
    小狐狸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惨白的脸色都被憋通红了！
    而夙夜却忽然表情一僵，目光微寒，紧紧抱住白文星：“他已经盯上你了。”
    白文星冷哼一声：“我才不怕！”
    硬气完，白文星又小声嘟囔一句：“回去我就闭关修炼。”
    只要他成长得够快，就不怕垃圾游戏系统追上来！
    塔老：“不错，现在我们已经夺回来四分之一的气运。在你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我会拦住他。”
    闻言，夙夜的表情才微微放松了一些。又问道：“前辈刚才说，成仙之后的路，只有乾元仙尊走出来的一条。”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实力足够，也可以走出第二条、第三条路？”
    塔老：“不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们能走出新的道路。因为合道者，只能一人。”
    如果合道就能打赢入侵者，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那走出新的道路，准备更多的后手和战斗力，就很有必要了。
    白文星和夙夜闻言，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塔老似乎猜到他们在想什么，提醒道：“你们想要了解的许多事情，圣府的藏书阁都有详细的记载。”
    藏书阁里头虽然大部分都是功法秘籍，但其实还有许多历史和奇闻异事。
    足够白文星和夙夜消化好一阵子了。
    听塔老这么说，白文星原本剩下的几个小疑惑也咽下肚子，省得问太多惹人烦。
    但是…
    白文星眼眸微敛，下意识抓紧了夙夜：“塔老，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抬眸看向半空，金棕色的眼眸平静中却似乎蕴藏着什么：“我想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白文星之前从来没有去细究过。
    对于他来说，能活着，并且还有复活的希望，就已经足够了。
    但现在，白文星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经算半只脚掌踏入了仙的领域。
    之前激烈的战斗让白文星无法分心，直到现在空闲下来，白文星冥冥之中心生预感：他死而复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塔老的回答却十分简单：“我不知道。你的状态很奇怪，或许等你成仙之后，凝练出仙体之后，自己就会知晓。”
    闻言，白文星两人都有些惊讶。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塔老“不知道”。
    在白文星的心目中，塔老可是无所不三个字知无所不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