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急切撕碎过几件衣服,也不着急,反正那布料也可很快长出来, 如今甚至是能直接长出成衣,不过就是……款式颜色不能由他来定,有时候长出的……就不太能穿得出去,但好在大多数是正常的,那田地和他一样,审美也比较在线。
他不但长成衣,还长剑鞘,各种各样,精雕玉琢的剑鞘,全都为清横剑量身定做,仙尊如今携剑,那剑鞘便与他的衣衫相配。
第九排的木门已然可变各种形态,除却去往人间各处的门,飞上星河的飞舟,还会幻华盖马车,车轮吱吱呀呀,可携带他们去黄泉碧落,天上地下,想去哪儿去哪儿。
只是那第七排的工具栏,仍然往着不正经的方向一骑绝尘,倒是让他们把那些画册上出现过的道具全都试了个遍。
第十一排还是特殊,不会挥挥袖子就出现东西,他仍然是只在每个节日长出,偶尔还是会给“惊喜”的,比如说七夕节这天,长出了鹊桥,这一天山下百姓们有情人一起过七夕,山上的两人则连跑带追地驱着满院的小喜鹊。
到最后,还花费了很久的功夫清洗院中满地狼藉,折腾了一整夜,这对情人表示,在这七夕佳节,他们都很想念小岳……他打扫院落可是利索多了。
实在是个很美好的七夕。
后来他们去给沈家夫妇送了一束黄花,旁边的岳爹也送上一束。
等祭拜完,他们再一次点了窗前红烛,尽管许久以前已经洞房花烛,还是补办了一场两人的小小婚礼。
没有外人,可那满树彩绸又是世人之祈愿,自有千千万万的见证。
而后出去旅了一趟游,用了两三个月时间把江南又逛了一遍,叶仙尊担心动物们在家饿肚子,尽管随时可以回来喂,但还是把他们都带上了。
好在这回炎烬提前租了大画舫,两个人和一群小动物都能载得下,于是灯影摇晃微光粼粼的水面,人们眼看着一艘华丽画舫缓缓驶出,船头的两人衣袂翻飞,形如天籁,不由惊艳。
而后又见他们周边围绕着小鸡小鸭,小猫小兔。
围观众人:“……”
围观众人无话可说。
两人慢悠悠闲逛,累了就从木门里回来,缺什么也随时回来拿,就这样走走回回,等他们把想逛的都逛完,这一年冬天也过去了。
春暖花开,满园幽香,春天他们一直在园中,没怎么出门,闲庭漫步,日常看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夏天热的时候,他们偶尔会往北方去。
后来就看了更多的地方,他们断断续续,用了七八年时间把秀丽山河都看过,杏花烟雨,塞外西风,山中古刹有声声木鱼,京都学府有朗朗书声,夜深的遥远海岸有鲛人对月而歌,陡峭的山顶在天明时布满日出的金辉。
当然,人间山河还不够,天际璀璨星河他们也再去过,黄泉幽冥的如血如火的彼岸花也看过。
山中灵力充沛,那些小动物们也都沾染了些灵气,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也都还健健康康,看样子是会一直陪着他俩生活下去了。
他们在旅游的时候碰上了小岳,小岳一袭白衣,双臂抱于胸前,身后一把长剑,凝眉站在山峰之上,一股妖风吹起他的衣摆,他瞳孔一缩,从山峰一跃而下。
而后站在那大片的稻田边喊:“要下雨了,都别浇水了,我跟你们说,水浇多了小苗就淹死了。”
两人:“……”
小岳转头看见他们很是开心,当即要接过他们的包袱……然后看他们没带包袱。
他们随时都能回去,乃至渴了都可以回去喝口水再过来,出门又何必带包袱呢。
小岳摸了个空,道:“我一个人游历好无聊啊,我跟你们一起吧。”
炎烬表示:“你是游历,我们是游玩,这不一样的。”
谁家情侣出门游玩还要带个徒弟啊。
叶容雪道:“你既然不想游历了,就回尘明宗啊。”
尘明宗还是很热闹的,只是叶容雪在遇到炎烬以前,日常除却授课和山中必行例会,不大与人接触,那时,他是人群中的寂寞者。
小岳一想:“是啊,我回仙门去。”
他回仙门后也还是没有当师尊,出门一趟发现很多字不认识非常不方便,学识类课程需要精进,仍跟其他弟子一起每日上课。
得了空也经常来尺木山,有时候掌教会让他帮忙抱过来一堆课业给叶容雪修改,叶容雪很有意见,小岳想自告奋勇替他修改,无奈止步于认不全弟子们写的字。
掌教偶尔也带着一些仙尊和弟子们来尺木山,炎烬好心给他们做过一次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就经常来,还总是赶在饭点来,来得多了,炎烬就没有好脸色了,掌教等人察言观色,再不敢来蹭饭。
山林黄了又绿,山花开了几重,又是一年春尽,花至荼蘼,叶容雪躺在吊床上拿一把扇子遮住脸,午后暖阳照得人犯困,他就眯着眼睛轻轻晃,半睡半醒之际,听得悠扬曲调。
他透过扇子空隙,看那旋转木马上的铃铛在山风里轻摇,几乎晃成摇篮曲,叫他又想眯一会儿。
他迷迷糊糊,自那旋转木马上挪过眼,落在田地上,喃喃道:“第十排是不是一直没有开啊。”
“是啊。”身边人道。
以前是没来得及,后来是没心情,再后来……心情太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