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玉一顿:怎的,还砸坏了你的花花草草?
炎烬道:“我这块田比较特殊,你小心扔进去就找不到了。”
方灵玉继续动作:“那更好,我就是不准备要了。”
“等你后悔的时候可就收不回了。”
“仙人你说得对,富庶生活靠得是人为,不是什么传家宝,我不后悔,我真的不要了。”她把那铁片潇洒往田里一扔,铁片迅速沉入田地,不一会儿,果然不见了踪影。
女子拍拍手,向岳肖寒昂首道:“你去跟那负心汉说,东西已经没了,叫他不必再来纠缠。”
岳肖寒跑下山,不一会儿又回来:“他说他不是为了铁片而来,他说,他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小姐,希望小姐能再给个机会,那铁片他绝不要,扔掉就扔掉,不必找了,他只希望小姐能跟他走,哦,他说,自己在外有房产,也有家底,足以保证小姐一生无忧,他往后会一辈子对小姐好。”
“……”炎烬几乎无语,现在知道说这话了?
正等方灵玉拒绝,却没听旁边有声音。
他预感不妙:“你不会不忍心了吧?”
方灵玉没说话,好像真的在犹豫。
岳肖寒也看不下去:“哎,我不想传话了,这都什么话啊,要不是小游看他可怜,我都把他打走了,小姐,你清醒一点,他是你的仇人,他刚刚害死了你的父母。”
炎烬也想起来:“他也害死了小游的父母,小游为什么收留他?”
“小游就是这样,有时候善良得过了头,甚至不分好坏。”岳肖寒叹气,“没事,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他吃亏的,但小姐你不能心软啊,你心软以后受苦的是你,他风光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自己爱上你了,现在变成这样,知道回头了?”
方灵玉终于开口:“你不必传话,叫他上来,我与他当面说清楚。”
第20章 拜师
“他说他不敢上来。”岳肖寒从一开始就是不愿意替他传话的,只无奈小游竟还说他可怜,气得岳肖寒想揍人。
方灵玉道:“那我也不见他,你让他走吧。”回首向炎烬请示,“我能否在仙人这里多待一阵?”
炎烬点头:“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方灵玉不是个咋呼的人,她在这里呆着,就真的是呆着,坐在那水潭边望着鱼发呆,炎烬也不打扰她,拿着早上收的那匹红色缎子坐在树下缝缝补补。
到了下午,小游慢腾腾地上来了,拍拍方灵玉:“你去见见他吧,你不去,他不肯走。”
小游的确很瘦。
方灵玉扭头:“你们不会把他打走吗?”
“他……真的挺可怜的……他知道错了。”
“一句知错就行了?”
那是吵了几句嘴的小事吗?
“他说只想见你最后一面,见了就走。”
方灵玉顿了一会儿,拍衣服起身:“好,我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她还是下了山,炎烬在树下缝针,轻声叹气。
清横问他:“你在做什么?”
“衣服,好看吗?”
“好看。”
“那你喜欢吗?”
“喜欢……穿在你身上,我都喜欢。”
炎烬把末端丝线扯断:“不,我给你做的。”
“我不是有剑鞘了么?”剑鞘在他幻化人形的时候就可以变成衣服啊,何必单独做呢?
炎烬淡淡一笑,伸手摸摸剑首。
清横不明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要说:“真的不用给我做衣服。”
炎烬已把那衣衫边缘缝好,起身撑了个懒腰,午后阳光刺眼,他以手挡了挡视线。
方灵玉下了山,但见伏在地上,全身皆是血迹与污泥的李书杰,脚步不由一顿,李书杰也看见她,当即几行泪划过,与血色混在一起,十分可怖,他擦拭了一把眼泪:“玉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沈游道:“他真的挺可怜的是不是?”
李书杰往前爬,方灵玉就后退:“我……我不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可怕,你同情他你跟他走吧,我不干。”
而她也在后退这一瞬全都想通:“我也没有那么非他不可。”
那之前还有些迟疑与犹豫,此刻全部消散:“仇人就是仇人,没别的说的。”
她也反应过来,之前那是他师门的惩罚,她还没报仇呢,她得让这恶人绳之以法。
她当即便要去报官,转身而去。
方走几步,身后掀起一阵大风,她愤愤回头看:“软的不行来硬的吗,我知道你会仙门术法,我也认识仙人,才不怕你,你少来这套。”
李书杰战战兢兢,原想苦留她,却生生闭嘴。
方灵玉至此意志终才坚定,毅然决然顶着舆论压力将李书杰送官府。
李书杰被判处以三绞而死,在初次勒晕死后再熏醒,继续勒,如此反复两次,第三次绳索不再松开,直至断气。
之后方灵玉清点家中生意,一桩一桩去学着经营,便也发现自己之前只是没关注,并不是什么也不会,她又没有比别人笨。
她再来尺木山时已过了好些天,岳肖寒想把那土地翻一翻,看还能不能找到她家那传家宝,可方灵玉不肯要了:“我留在身边说不定还是个祸害,保不齐再招来一个李书杰,你们瞧,没有传家宝,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而且,我觉得,那可能就是一个普通铁片吧,只是我祖辈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