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风笑笑:“我没让他找到。”
“……”
白藏伸出手,轻轻触上他心口处那一道伤。
焚玉骨就在那下面。
之前因为师徒同命契而生出的火焰纹,现在也随着焚骨血脉的觉醒,蔓延覆盖到了席风的半边胸膛。
席风实在看不下去白藏的表情,抓住了他的手:“不疼的。”
白藏并起手指,想用灵力帮他愈合,却发现自己一丝灵力都调动不起来。
“……借我点灵力?”白藏试探着问。
席风被逗笑了,按下他的手:“没有,老实呆着。”
白藏又问:“那你怨不怨我?”
“怨你?”
“怨我给了你焚玉骨,让你觉醒血脉。”
他一直对焚骨抱着些酸溜溜的敌意,白藏自然是知晓的。
但席风果断地摇头:“我不怨。如果我当时没有及时赶到,没能救下你……我……”
“所以我又欠你一命。”白藏及时止住了他的话,“两辈子了,还不清了,看来唯有以身相许才行了。”
他本意是想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没想到玩笑不够好笑,席风愣在那根本毫无反应。
白藏尴尬得不行,嘟囔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师尊,我是焚骨还是席风?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焚骨的转世吗?”
席风忽然这样问道。
“你当然是席风,我从没把你当成上一世的焚骨。”
总算找到机会解开席风的心结,白藏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说得真挚而郑重:“我承认,最初收你为徒,是因为发现了你的身份不假。但后来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因为你是席风。”
“至于焚骨,我们只是好朋友……没那种感情的。”
这一番话彻底让席风顺了毛。
他甚至暗戳戳地在心里嘲笑焚骨,笑他一世单相思。
不过想想焚骨不就是他自己么,又觉得不好笑了。
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席风换了张笑颜对他:“那,你刚才说以身相许,还算数吗?”
白藏:「这个人变脸变得真快!」
席风哈哈一笑:“我听见了,师尊。”
“……算数的。”白藏也笑起来,认认真真回应了他。
……
被热乎的药汁泡了这么久,白藏整个人都透着一层粉红色,浸湿的长发搭在身上,带出几分旖旎意味。
但他其实并不太舒服。
这个药汁起初还能安抚住神魂之痛,时间长了,似乎效果就没那么明显。
满月刚过,月汐之力仍有残余,对伤痕累累的神魂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会儿白藏已经在席风怀里换了好几个姿势,蹭得他都快起火了。
“还要泡多久啊……”白藏软绵绵地问。
席风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脊背:“最后一刻钟,马上就好了。”
“唉。”白藏一头栽在席风胸口,“如果我不这么弱,我们就能做点快乐的事了……”
“师尊!”席风哭笑不得。
白藏却根本不怕他,手指在水底下穿梭来去,渐渐地,就摸到了席风的大腿上去。
「好硬。」白藏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戳了戳。
席风一听,不受控制地把腿上肌肉绷得更紧。
白藏低低笑开,手指继续往上移。
……好像碰到了什么。
正想仔细研究一番的时候,席风忽然招呼也不打,呼啦一下子就抱着他从水里站起来了。
“时间到了。”他生硬地说。
“啊,这么快吗?”白藏面露惋惜,“我以为还要再一会儿呢。”
席风板着一张脸,伸手随便拽了件袍子来给自己穿上,然后直接用折情给的皮毛大氅把白藏一裹,就这么抱着回房间去了。
折情和青羽两个正在外屋下棋,见他们回来,齐齐转过头来看。
白藏从大氅里露了个头,冲他们打招呼:“嗨……”
又冲席风道:“你真厉害,把上仙和天魔凑一局。”
席风根本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径直抱着进了里屋,门也关上了。
「离那个青羽上仙远一点。」白藏立刻在心里道。
席风用口型回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顺便也离那个天魔远一点。」
席风:“……”
行,就当他在吃醋吧。
白藏又被妥善地塞回了被窝里,怕一会儿会冷,席风还放了两个小手炉在里面暖着。
“你也可以进来。”白藏拍拍床边。
席风看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床太小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什么鬼话。
他夺门而逃的时候,白藏在屋里笑得险些喘不上气。
逃到外屋来,又对上折情满是揶揄的一张脸:“你可悠着点,他那么弱,一碰就碎了。”
席风懒得理他,坐到另一边咕咚咕咚连喝了三杯冷茶。
碰当然不敢碰,泡得口干舌燥才是真的。
“看来是必须得在这里呆一阵子了。”青羽拈着棋子在手里把玩,“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昆仑宫玩玩。”
席风看他:“我们?”
折情连连摆手:“别带我,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家里的狐狸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