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戏谑地声音在颅内响起,“怎么,游逸,害怕了,想收手了?”体内寄宿地灵体又冒了出来。
游逸皱眉。这种内心被人窥探看穿的感觉令他十分不悦。
那灵体浑似不觉,仍嘻笑道:“事情已经做了,游逸,沾满手的血,到哪儿都洗不干净。”
“闭嘴!”游逸瞳中红芒一闪,冷声道:“你如今被我困在体内,就不怕我让你永远沉睡?”
“哟,生气了?可惜啊,你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你若能做到,岂会留我到今日?”灵体说完就大笑起来,明显有恃无恐,十分得意。
“迟早有那一天的。”游逸冷笑道:“你最好安分点。”
“呵。”那灵体笑了声,罕见地主动陷入沉睡。
游逸抬手,轻轻按压太阳穴。
是时候想办法解决体内这灵体了。
“尊主累了就早去休息吧。”谢春生扶着白祁走了进来,见游逸神色不悦,便轻声劝道。
“我没事。”游逸径直穿过大厅,走到主位坐下。
他看向白祁,问道:“怎么样,陆罪降了吗?”
白祁答道:“已经有所动摇,应该很快就降了。”
“嗯,他这边就先这样吧,反正他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游逸顿了顿,又道:“倒是我回来时,在魔界边境瞧见了两个道门探子。由此可见,道门应该是寻到了进入魔界的门路,不日就要展开进攻了,我们准备迎战吧。他们来了,就得送他们个礼物。”
“是。”
“那没事了,去疗伤吧。”游逸挥了挥手,让白祁离去。
白祁看着他,没动。
“还有事?”
“你这些日子都和师兄在一起?”
白祁冷不丁一问,叫游逸一愣,好久才点了点头。
白祁沉默着,嘴唇翁动,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你想问我为何如今才归?”游逸见他不要,便随口猜了一下。
白祁却是一笑,“见你以铁血手腕处理叛将之时,我就明白了。这是你给陆罪,或者说整个魔界下的一个套。此事之后,魔界就彻底成了你的天下。”
“那你想问什么?”游逸不解。
“处理完这一切,你是不是要和师兄离开魔界?”白起看着他,表情复杂。
“尊主要走?”谢春生听到这话,直接变了脸色。
游逸沉默片刻,答道:“日后再说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谁知道到时候走不走的了。”
这就是想走了。白祁垂眸,“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劝降陆罪的。”
“倒也用不着陆罪。”游逸对白祁道:“我走之后,你自可取而代之。”
白祁摇了摇头,“你都要走了,为何肯定我要留下?”
游逸一愣,却又听白祁道:“此地终非故土,纵是身居高位,也难安此身呐。”
“故里?”游逸笑了起来,“你想回佛宗?”
“佛宗是回不去了。”白祁一叹,但转而笑道:“回到楚南,找个无人的地方,就此隐居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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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不错。”游逸笑了起来,“行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祁摇头。
游逸道:“那去疗伤吧。”
白祁自去疗伤,将谢春生留下。
白祁走后,游逸沉下脸,对谢春生道:“叫外面的城主、道主们都进来吧。”
谢春生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外面等候的大邪修鱼贯而入。
相比从前进入这大殿,所有人都安静了不少。从前的不屑与敷衍,全都化成了此刻的恐惧与忐忑。
游逸看着他们这低眉顺眼的模样颇为满意,便没再为难恐吓他们。
他直接切入正题,先提拔了几个邪修,填补上空缺的城主位,而后宣布了道门不日后将攻打魔界的消息,叫城主们商量布防事宜。
“只守不攻?”有邪修问道。毕竟从前道门攻魔界,邪修们必定会给他们迎头痛击。
“是。”游逸挑了挑眉,“有意见?”
邪修一愣,急忙摇头。
“那就是了。该你们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们。”也就是说,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有此一例,邪修们便不再询问,而是老实商定布防策略。群策群力,具体方案很快就拟定了。
游逸便不拖着他们了,当既把人放了回去。
所有人走后,谢春生询问游逸:“尊主,您不是要给道门一个“礼物”吗,为何吩咐各大城主只守不攻呢?”
游逸一笑,面对自己人便耐心了许多,他解释道:“前期道门必定以试探为主,我们又何必早早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我明白了。您不告诉各位城主也是这个理,你怕他们贪功冒进,坏了您的大计。”
“聪明。”
除掉了心怀不轨的邪修,有给其他邪修敲响了警钟,魔界办事速度达到了一个峰值。所有城池在道门攻来的前一天就早早做好了准备。
道门先锋槐南宗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但魔界选择只守不攻,无疑是让道门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如此来回三次,道门与魔界不伤一兵一卒,但槐南宗却已经没了耐心。他们本就是被逼做这个先锋,如今魔界据守不出,他们又攻打不下,便不想再魔界耗费时间了,当既提出想要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