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你追那些铁翅鹚是没用的!”迦南一语道破:“那是天妖族的战斧破镜,能劈开任何空间,包括结界。挥动破境,迈入空间的间隙中,只有挥斧者才知道另一边是哪里。而你说的那个少年,怕就是传说中的小妖王了!”
“小妖王?他带走沐夕沄有何用意?”张金金问道。
迦南抚着下巴,暂时也没了思绪。
古青桥见两人没了办法,伸手掏出那块令牌,黑漆漆的铁牌上,什么都没有。“这是阿沄留下的,两位可知道它的来历?”
迦南“咦”了一声,拿过铁牌细看,“这是……”
这一声犹豫,让古青桥燃起了希望:“南王识得这令牌?”
迦南叫过身边的随从,问道:“几年前你们在流沙湾,是不是也遇到过带着这种令牌的人?”
那随从躬身仔细看了看令牌,点头道:“是,那年小绿洲来报,说是来了一帮沙匪,抢了咱们的一批货,小的们连夜追了过去,在流沙湾找到了那帮人,其中一人身上,便带着这种令牌。”
“可有将他们彻底捣毁?”迦南问道。
“这……”随从犯了难,冷汗已涔涔而下:“小的们赶去时,看到沙匪和货物,双方便动了手。
那帮沙匪,被擒后全都服了毒,不久便毒发身亡……”
迦南瞪了他一眼,古青桥已急道:“这位兄弟,可否带我去那片流沙湾?”
那人一听,看了迦南一眼,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那一片都是流沙,人畜走入其中便会陷入其中,越是挣扎,越容易被拖到沙下,连尸首都找不到。上次打斗中我们就有两个兄弟落入流沙之中,再也没找回来。六皇子如何可以这样冒险?”
古青桥听得如此,冷笑道:“多少年都是贱命一条,如今我倒金贵起来了。你们不带路便罢,我自己寻去便是!”说完,抬脚边走。
迦南张开大手拦住他,皱眉道:“别冲动,做好准备,让他们带你去。不过,要注意安全,毕竟……”
“我知道,千年之约还需要我,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会保重自己。”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乱,最终,除了刚才那位随从,迦南又从自己的侍卫中挑了三个人,同古青桥一起出发。
沙漠难走,张金金让伙计拿来五枚代步荷盘,又装了一袋子灵石给青桥,叮嘱道:“你别着急,你那小仙君法力高强,不见得敌不过小妖王。你当时没看见任何混乱,夕沄又有时间留下令牌当作线索,说不定,他是自己跟着小妖王走的。”
古青桥是关心则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
踏上荷盘,五人迅速朝西北方向飞去。
流沙湾在月牙城西北,中间隔着上百里的大漠黄沙,这里已经是沙漠深处,据说到了这里,司南都会疯狂旋转,人的五感也有错乱,无法清楚地辨别方向。流沙坑遍地都是,如同一张张凶兽的大口,趁人不注意便会将人囫囵吞下去,尸骨无存。因此,商旅们穿越沙漠时都会刻意逼开这个区域。
古青桥一行来到流沙湾附近,荷盘颤抖了几下,灵石微闪,竟再也无法供给灵力,荷盘立刻从半空坠落。
幸亏这次前来的都是好手,意外一出,人人都立刻应对,无人受伤。
那位曾来过流沙湾剿匪的随从是大漠人,名叫穆力提,下落时古青桥怕他跌伤,扶了他一把,却发现他身轻似燕,轻功极好。落入沙地时几乎没有痕迹。
穆力提抹了把脸,沉声说道:“就在这里附近,六皇子您看,那前方的沙地。”
古青桥眺望远方,粗看之下并无异常。阳光照在沙地上,因温度的升高,上下空气厚薄不均,映得远处的事务都扭曲了起来。细看之下才会发现,远方的沙地竟如同大河,正在缓缓流动。
一行人来到流动的沙地旁,古青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弹指射向流沙,银子落在山地上,缓缓倾斜,流沙温柔如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不一会儿,那锭银子便已不知去向。
怀中的令牌似乎震动了一下,古青桥掏出令牌,找了根细绳拴着,轻轻丢在流沙之上。
令牌一接触地面,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到,流沙的速度变快了。
像是水中起了一个漩涡,流沙以令牌为中心,快速地旋转起来,不一会儿,令牌下方便被掏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大洞。
古青桥看了看黑黢黢的洞口,回头道:“穆力提与我一同进去,剩下的人在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说完,他抛出一枚玉简,把细绳交到留守的人手中,来到了洞旁。
那黑色大洞直上直下,不知有多深,古青桥与穆力提对视一眼,便径直跳入洞中。
洞身虽是直上直下,两人下落的速度却并不很快,反而觉得有一股力量,轻轻托着他们,不至于猛然着地。
不多久,古青桥便下到了地底,待穆力提下来,提脚便向前走去。
这似是一条走廊,虽说是在沙底,却是由青砖砌成,砖上还刻着花纹,大概是年代过于久远,花纹早已模糊不清。
两人一路向里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四周的安静便将脚步声放大了千百倍,连心跳似乎都能够听见。
古青桥心中着急,却仍强制着自己注意周围,提防着机关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