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池砚刚出神,手背被轻碰了下。
他抬头,看到时野的笑脸。
距离有些近,两个人的呼吸还带着丝缕暖意,落在脸颊上会有种化开薄霜的错觉。
“怎么了?”段池砚的大半声音散在风里,时野费劲地分辨一会儿才读出唇形。
时野哈哈笑出声,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落到他的眉尾:“段哥!你怎么白了眉!”
今天飘着细雪,在雪上滑行必不可免地会沾上雪花。
段池砚微怔,抬手想摸又发现自己手套太厚,眼下没有镜子,只能观察时野的眉眼来反推自己的状态。
他这才发现时野细长浓郁的眼睫毛上也落了细碎的雪霜,不多,只是一点。
幸亏两个人都老实带着面貌跟外套的兜帽,否则真的就一不注意都白了头。
时野也察觉到自己视线中的小白团,笑起来时跟前的景象都仿佛隔了霜。
镜头里,两个团各自的门面都染上了雪光,因为过于优越的五官,晶莹的雪粒结在眉眼上也不会有一种沧桑的老气,反而是精巧得像两位雪中精灵。
段池砚温雅,时野灵气,谁也没有输。
二十分钟,到达下一个目的地,远处一队雪橇犬已经立在林间。
下来的时候时野首先就把雪橇上的GoPro拿下来,凑到段池砚隔壁记录自己跟他的造型。
但大概是还没停稳,跟前的驯鹿突然前进一步,时野重心不稳撞落在段池砚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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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个人穿得都厚,疼倒是不疼,就是姿势暧昧了点。
从工作人员的视角出发,就像段池砚搂住了时野。
身边的人立刻赶来:“哎呀,没事吧?”
换做是平时,时野一定会爬起来笑着安抚说没事,还能有心情开个玩笑问段池砚有没有被自己撞疼。
可当自己在这瞬间彻底落入段池砚的怀里时,某些被他忽略、遗忘……或者说以同为男性的借口敷衍过去的细节骤然清晰。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引诱时野的味道,昨晚跟他同床,早上跟他近距离接触,而现在还撞进他怀里。
时野猛地爬起来,眉眼上的碎雪被他随手拨弄落下,仓皇地说了句:“我去那边看看狗。”然后逃离现场。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连忙回头问段池砚有没有事。
而素来冷清的前辈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刚刚在雪橇上,被时野碰过的手套。
工作人员刚想问是不是手受伤了,随后就听到一声狗吠,她吓了一跳,抬头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十只雪橇犬一齐围扑住了时野!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控制不住捂着唇差点尖叫。
怎么回事?被攻击了?
段池砚瞬间从雪橇上下来,看着飞腾的狗没有丝毫犹豫,疾跑着赶到时,才发现时野一把从狗群里坐了起来。
他一愣,站在原地。
“哎呀,哎呀,别舔啦!”时野脑门上的针织帽都快被狗舌头薅下来,“我只是来打个招呼,你们怎么那么热情啊!”
所有人这才发现十只狗都处于一种友善的打招呼状态,而不是袭击时野。
导演组看着那只扒着时野猛舔的头犬这才松下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雪橇场的负责人脸色还是白的,控制好十条狗后立刻把时野扶起来,问他有没有受伤。
时野摇头:“没有受伤,招惹了一脸口水。”
顶流爱豆,被狗淹没,不知所措。
时野都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受欢迎,说完还冲导演组笑笑:“真的,他们可乖了,建议今晚加餐!”
段池砚抬手帮他把胡乱套上的帽子重新戴好:“是,加餐,都听你的。”
像尽心尽责的长辈,生怕小孩儿冻着冷着。
时野摸了摸鼻尖,讪然垂下眼。
日照时间结束,到了最后雪夜派对的环节,两人来到市中心。
商城的灯光点亮雪夜,穿着雪怪套装的工作人员在街上派发雪花状的棒棒糖。
镜头跟着时野和段池砚走过一路的灯火辉煌,两位闲适慵懒,仿佛只是最普通的游客,而非会被人围堵的明星。
时野还沉浸在早上那点将散未散的尴尬里,段池砚忽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他抬眸,首先看到了橱窗里的头饰。是雪怪棉帽,正好是一大一小。
“突然觉得,很适合你。”段池砚说。
时野看着那毛卷卷的奇怪棉帽,茫然地看着段池砚。
可前辈却像被他的表情逗乐,短促地笑了声。
时野愣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见段池砚笑。
前辈皮肤本来就白,是那种天生优越的特点,在雪间都毫不逊色。只可惜他的眉眼透着薄情,没表情时很冷傲,确是是高岭之花。
谁也没想到,他坦然笑起来的时候也能化开霜寒,璀璨得天际的星海都像陪衬。
“要买吗?”段池砚抬了抬下巴,眼尾稍扬,“买的话,就一起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