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归闻后眉头轻蹙,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大掌轻柔的在云笙的背后一下下轻抚:
“傻话。造成今日这般局面的是颜欢酒自己,他若是最开始就坦坦荡荡不曾隐瞒,又怎会有如今的乌龙?
他对曲铭功用心良苦是真,可足足五年的欺瞒和戏耍也是真,
如今挑明一切才是他二人真正的开始,皇上不如听微臣的,在等上些时日,他们自然会理清楚。”
男人的语调温柔,缓缓抚平了云笙心中的那抹遗憾和不平。
他点了点头,看着马车消失不见的方向,叹道:“想清楚了又有什么用,欢酒他已经走了,他柔柔弱弱的不会功夫,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无妨,臣会安排好。”谢晏归朝着颜欢酒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垂下头,抵着云笙的额头道:
“还有,他叫颜、欢、酒,皇上怎能无端端将人家的姓氏抹去,太过无礼了些。”
被迫转移了话题的云笙听得一怔,疑惑的看着谢晏归道:“我……我和他是好朋友,去掉姓氏互相称呼也是无礼吗?”
谢晏归看着云笙,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嗯,无礼至极。”
第92章 心疼心疼微臣吧
追人无果的云笙被谢晏归哄回了客栈。
用罢了午膳,云笙说起那些刺客的来历,冷嘲热讽的说道:“他们杀我不成,便想栽赃到你的头上,看样子我从前在他们面前做得戏也不是白费功夫。”
谢晏归闻后露出几许疑惑,“做戏?”
云笙用力点头,“对啊!我之前在外人面前故意对王爷那般冷淡,想必他们都当真了!这才想了个这么蠢的谎言来应付我,看来回京后还是要继续……”
谢晏归垂首堵住云笙的津津乐道,最后还惩罚般的咬了一下,
“皇上多虑了,戏台子已经搭好,回京后也该轮到您看他们做戏了。”
云笙怔了怔,追问:“看他们做戏?这是何意?”
谢晏归勾了勾唇,却没再回答他的问题。
云笙动了动鼻尖,嗅到谢晏归身上淡淡的酒气,好奇的在他唇角嗅了嗅,撇嘴道:“王爷不许我饮酒,自己却偷偷喝起来了。”
谢晏归低低的笑,追过去又吻了吻,直到少年本就粉润的唇瓣愈加鲜红了几分。
渐渐的,云笙察觉到耳边的气息变得炙热起来,略显慌张的推了推他,小声道:“王爷做什么,这大白天的……”
“皇上只知道心疼颜欢酒不得心中所爱,却不见皇上心疼心疼微臣。”谢晏归在他的耳边,哑声控诉着。
顷刻间,云笙便不受控制的渾身酥軟,“我……我哪里不心疼你。”
“皇上病的这些时日,微臣饥肠辘辘。”
“方才明……明……用过膳了。”
“臣说的饥肠辘辘可不是用膳……”
外面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儿,忽地就下起了大雨。
客栈后院的那棵柳树被淋的枝条乱颤,嫩叶落了一地。
……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那鸟鸣太过可怜,雨势渐渐转小,这才止住了鸣叫,小心翼翼的在树叶下探出头来。
却不想一只苍鹰早就盯上了它,它将将抖落着翅膀想要飞起,便被那无情的苍鹰一口吞下,落入腹中……
“王爷好狠的心。”浑身汗津津的云笙被谢晏归打横抱起,眼尾坠红,委屈巴巴的控诉着。
谢晏归在他耳边低低的笑,“是臣的错。”
“每次你都这般说,下一次也不见收敛。”云笙气的咬他肩膀,却又舍不得用力。
谢晏归浅笑不语,将他轻柔的放入浴桶,随后长腿一迈也跟着进去。
桶中的热水顿时涌出了大半,呼啦一下湿了满地。
谢晏归耐心的为云笙擦拭清洗,眸间满是温柔。
云笙无力的倚在他的胸膛之中,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谢晏归却存心不让他睡似的,捏了捏他的腰间。
云笙一个激灵睁开眼,回过头惊恐的看着他:“王爷还没吃饱?”
谢晏归勾了勾唇,起身将他抱起:“皇上如此美味,一餐焉能饱腹哉?”
……
翌日……
被连着疼爱了半日加半宿,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云笙被谢晏归抱上了马车,在睡梦中踏上了返京之路。
等云笙睡醒,已经是午后时分。
他望着晃晃悠悠的车厢顶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醒了?起来吃些东西。”谢晏归温柔的语调在耳畔响起。
云笙一个骨碌坐起身,眨了眨眼睛看向他,诧异道:“这是在马车上?”
谢晏归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温水递了过去。
云笙乖顺的接过一饮而尽,随后撩开窗帘望了望,恍然大悟道:“我们这是要回京?”
“嗯,这次我们出来的久了些,京中事务积攒了不少,该回去了。”谢晏归耐心的回道。
云笙「唔」了一声,怅然的望了望禹州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欢……啊……也不知颜美人去了何处,心情可好转了些……”
谢晏归听了云笙的话挑了挑眉,重复道:“颜美人?”
云笙用力点头,理所当然的回道:“不是王爷告诉我不能随便去掉人家的姓氏?可若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又过于生疏了些,他长得那般美丽,叫他颜美人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