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长老清咳一声:“好了,我既然将戚小友请过来,自然是相信他的。”
当年的叛徒有不少还是他们荀令城的弟子,这种事还是少提为好。
贺行舟也道:“这几日戚泓都和我们在一起,我也可以为他作证。”
马迟迟重新挂起那副懒散样子:“好好,诸位既然这么说,我也争辩不过各位,权当是我瞎说了。”
一副不和各位计较的模样。
“好了,”长虹长老制止住了有可能发生的争辩,“看过这些想来各位小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真的还有魔族在世,经过百年繁衍,所存在的数目是我们不可想象的。”
他珍重道:“这个时候便需要我们五大宗门站出来,还望各位小友回去后尽快告知宗中掌门,协商接下来该怎么办。”
屋中之人皆称是。
从未央阁出来,回到住处,许则然问道:“给掌门寄封信?”
钟鱼点头赞同,戚泓也道:“先告知掌门这里发生的事情吧。”
“那我现在就去写。”许则然笑道。
他说罢回了屋,备好纸笔正要写信,一撩衣袖,竟然从袖子中掉出一个攒成一团的纸团来。
许则然拿起那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用簪花小楷写了一段话。
等他看完这段话,想了想,指腹一碾,纸团变成了尘埃,恰巧刮来一阵风,这么一吹,便消散在空气中,再没了踪影。
信寄回后,不过十日,便有了回信。
凌云宗掌门在信中告诉他们宗门中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和其他四大宗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队,准备去荒芜域和渡厄崖一探究竟。并交代戚泓好好比赛,这件事宗门接手,他们一群年轻人便不必再管了。
同院的裴且行也几乎在同样的时间接到了舜华门的回信,信中所说的和许则然三人接到的信所差无几。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而会盟大试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届会盟大试进行的格外顺利。
按照以往的经历,有不少的弟子哪次打酣畅了,临阵有了突破的迹象,便是闭关三四个月也不在少数,因而一拖再拖,多界会盟大试都要比个一年两载。
而这届会盟大试,不过两个多月,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越到后期遇到的对手越难产,可许则然每每去看戚泓比赛,他结束的速度都是一样快,往往没看清,对手便已经被他赶到了台下,比赛即宣告胜利。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各大宗门的弟子走了一大半,荀令城却依然是那副繁华热闹的样子。
直至一个深夜,未央阁两个姑娘的死打破了平静。
魔修再次袭入未央阁,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仙修,而是青楼里的姑娘。
接连两天,每日便死一位未央阁里的姑娘,死状和虚空楼那位小弟子一模一样。
这次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一时间举城皆惊,满荀令城人人自危。
会盟大试被暂时停止,各大宗门的弟子被看管起来,而戚泓,则是被荀令城亲自带走关押了起来。
这次的怀疑目标,也包括了渡厄崖底的叛军,戚泓从渡厄崖底上来,谁能说他一定没有和渡厄崖有勾结呢?
戚泓被带走的那日,是个很好的艳阳天,初夏已经微微灼热的日光照下来,戚泓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满身深绿浅绿光斑。
来的荀令城弟子客气万分:“还劳烦戚道友随我们去宗门做几日客,等捉到凶手后,我们亲自送戚道友回来。”
戚泓也温声道:“真是劳烦各位了跑一趟了,我们走吧。”
他说罢回头去看许则然,笑道:“师兄,我走了。”
他说完这句,又嘱咐道:“师兄,这几日魔族杀的,皆是身穿红衣之人,师兄这几日就不要穿红衣或带红色的东西了。”
许则然沉默站在屋檐下,没有说话。
戚泓走的第二天,许则然来到了未央阁。
已经没了客人,但姑娘们还是三三两两地坐落在大厅中,百无聊赖地聊着天。
“她们都是些可怜女子,也没地方去,与其躲在屋里瑟瑟发抖,不如大家一起装扮漂亮,就算死也不是那么暗淡死去,”一身淡妆青衣的老板娘温温柔柔地解释,又问道,“少东家现在这种时候来未央阁有何吩咐呢?”
许则然连忙摆手:“不用叫我少东家,叫我许则然就行。”
那日他写信时收到的小纸条,便是这位叫花如碧的未央阁老板娘送来的。
许则然那时才知道,原来未央阁是他那个侯爷爹名下的产物,花如碧信中说到,知道入了仙门便和凡间再无联系,她写信只是告诉许则然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如果许则然诸如缺钱了之类的,可以来未央阁找她,这也是许则然那个侯爷爹嘱咐的。
许则然知道他爹做生意挺厉害的,没想到竟然在荀令城也有产业,一时震惊,但却也没真想过来这里要钱。
他此番来,是有另一个打算。
花如碧笑意盈盈:“许仙长请说。”
许则然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花如碧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震惊道:“如此可行吗?”
就算计划没有漏洞,花如碧看了许则然如今的模样两眼,心想就这副模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