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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影城的修士纠缠住对方的时候,就是你们出手的时机。
    在放弃了一切防御的刺客眼中,那修士的身形逐渐模糊,只在心口、头颅、脖颈、小腹等位置剩下几个明晃晃的刺目红点。
    就是此刻!
    身前的修士架住了对方的兵器,刺客如一道游鱼自阴影中滑出,暴起直扑敌方修士的致命处!
    这一下太猛太快,原本就是靠药物堆积上来的渡劫期余光见到黑芒一闪,危机感大涨,强行挣开兵器欲往后退,却也只来得及避开致命处,右肩一凉一轻,鲜血紧跟着狂喷而出,一只手臂硬生而断!
    他仰天痛嚎,没有目标地胡乱挥刀,生怕敌人会趁着这个时机冲上来补刀。
    十八重狱的刺客这一击过后面色惨白,精气神肉眼可见地随着攻击卸了出去,若非浮影城修士及时将人重新丢回背后影子中,险些被渡劫期修士的胡乱挥刀送去黄泉。
    即使迅速运转魔气止血,损失了一条手臂与大量精血的修士面孔也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以他渡劫期的实力才能勉强逃过一劫,那些合体、分神期修士的伤亡更不必多说。
    耳畔只有零落的哀嚎声,反倒沉重的坠地之声接连不断响起。因为重伤者寥寥无几,大多数魔修看到冷光的那一刻,便是丧命之时。
    至尊宫的伤亡数字不断飞涨。
    浮影城的出现,及时又恰到好处地弥补了十八重狱刺客们防御与正面生存能力极差的致命缺点。
    严偃终于撑不住那张伪善的面孔,镶在脸上的双眼仿佛淬了毒的般狠辣,随着他转动脖子的动作,一点点投注在了右侧之人身上。
    好、好殷九玄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神经质的味道,轻柔地只有他与殷琅能够听清,他以为这样就能扳回一城吗?
    不。
    殷九玄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短短几百年,大约是不够他这满手血腥的魔尊转世的,很快、很快、不要着急他唯一的儿子也会像他那天真善良的夫人一样,很快地下去陪他的。
    且等着吧。
    红衣的魔尊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眼底流转的厉色。
    他也轻轻地笑了起来,倒是要多谢尊者。若非尊者一意孤行、屡次为在下提供机会一展所长,想要得到父亲旧部的认同,恐怕还要花费我许多功夫。
    气到吐血!
    至尊宫士气在迅速下滑,败局已定,全靠两个半渡劫期撑着才没立刻输得一塌涂地,在渡劫期魔修的指挥下不断收缩阵型负隅顽抗。
    这边颓势尽显,另一边第六与第八魔尊的队伍心思也开始浮动,被朝乌的队伍一鼓作气压得连连后退;新上来的第十尊勉强组织起来的队伍本就不怎么能看,在自家尊者的授意下,罗刹宫的娘子军们好歹放了放水,没让他们输得太惨,第五鸿却惹来殷琅淡淡一眼。
    她无辜地耸耸肩,哎呀,以后都是同僚么,给新来的小家伙留点面子啊。
    殷琅对这两手准备为人圆滑、哪方也不得罪死的女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看在对方又是示好、又多少算是间接为自己出过气的份上,还是无视了她这种墙头草行径。
    能在北魔域活过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中稳坐魔尊之位,甚至连死对头都没有的人,不论男女,都是个可怕的角色。
    在严偃度日如年的焦灼等待中,时间终于走过了一个时辰,生死台四周的阵法缓缓消散,台上的魔修齐齐停手,还活着的人搬动伤者与死者,勉强恢复了一个时辰前的站位。
    这一下立刻就能看出各支队伍的死伤情况:
    划水的罗刹宫(第五鸿)生存数目最多;十八重狱出人意料地位列第二;地四魔尊朝谅、现第八魔尊乌曼陀、现第九魔尊焦玉玉,与严偃阵营的第六魔尊、现第七魔尊伤亡情况基本持平;除了最惨的新任第十魔尊外,伤亡情况最严重的队伍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竟然是严偃统治下的至尊宫。
    成功捡漏的第五鸿愉悦地挑眉,正要说话,全程保持沉默、半耷拉着眼的宴归禾忽然开口,承让?
    第五鸿刚挑起的微笑迅速消失,核善地扭头发射死亡射线。
    偏生有人天生不会看人眼色,傻乎乎地应和,啊好像死人最少的确实是宴尊者啊
    殷琅弯了弯唇角,宴归禾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声,难得有一天会觉得这傻子魔尊顺眼极了。
    从第五鸿到严偃,几个惨败的魔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殷琅及时轻咳两声,示意他们收敛点,这里可是至尊宫的主场,真把严偃气疯了不顾后果当场撕破脸皮动手,大家全得折在这座城里。
    严偃闭上眼靠在尊座上平复了许久,才重新撑出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宣布了大混战的结果,念到殷琅与十八重狱的名字时,那声音简直像是在撕咬咀嚼他的血肉。
    殷琅毫不怀疑,这一次盛会结束后,自己当仁不让取代朝谅重新成为了严偃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本第二日的大混战结束后,当夜就会举办一场盛大奢华的宴会,持续两夜一日,既是庆祝盛会顺利结束,也是北魔域难得的大型庆典。可看严偃的糟糕状态,谁也不觉得这位第一魔尊还有心情来举办这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