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凛反问:“叫安保挡得住吗?”
徐大宽:“……有总比没有好。”
敖凛拍拍徐大宽的肩膀,很有见地道:“大宽,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不够。你要知道,一个合格的反派能坐上凶兽顶流的宝座,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外面闹事那位,又是下毒,又是倒灌洪水,花招一个接一个。你想想,这又不是幼儿园期末文艺汇演。成年妖报仇雪恨肯定简单粗暴,上门把我拿住不就行了?”
他正说着,忽然腰间一紧,低头瞄见一双手臂勒圈上来,胸膛温度贴上他的后背。
徐大宽愕然一愣,敖凛动都没动,指指现身说法的应桃道:“瞧见没,凶兽报仇就应该这么干。”
徐大宽:“……”
他想说,您和新姘头这么亲密,也难怪梼杌听到消息要来找事。
徐大宽同情地望着应桃:“您也多注意安全。”
应桃:“?”
敖凛回屋收拾东西,犹豫一下,也把传国玉玺揣怀里了。玉玺聚集天下人气,曾经被始皇投入洞庭湖里镇压邪风恶浪,说不定等会能用上。
……
地铁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铁运营公司的,市潜水队,消防救援队三方合力,正在商讨紧急救援方案。
围观群众太多,为防止干扰现场工作,他们不得不打电话请市警察局过来拉警戒线。
“这也太吓人了,怎么还不下去救,看得人急死了。”
“刚才轰隆响一声,底下好像塌了,听他们说还要调挖机过来。”
“那得耽搁到啥时候啊!我妹妹还在下面,她给我发信息说水都淹到胸口了好可怕,你们不救,我去救,挖也要把她挖出来!”
梁振华拦住情绪激动的群众,“请大家冷静,下面地形复杂,救援队肯定会尽全力营救的。”
围观人群中忽然多了几道尖锐的声音:
“警察拉这么长警戒线不给我们看,是不是心里有鬼?”
“该不能和网上说的一样,是故意想把人淹死,想做活人祭祀!”
话编得离谱,却极具煽动性,特别现场六神无主的被困者家属们听了,更加心神混乱,不由得大哭起来:“警察见死不救,怎么办啊呜呜呜……对,对了,龙王爷离得近!求龙王爷救救我妹妹啊!”
众人只当他是情急之下乱求神,却没想到后方亮起一道嗓音:“我来了。”
大家迷惑:你谁啊?
敖凛一行人拨开人群快步走过来,顺便捞出两个神情鬼祟的男人,扔给梁警官:“乌烟瘴气的,这时候带节奏搞迷信绝对有问题。”
两个男人见状想逃跑,被执勤民警扑上去拷住,一查手机,竟然是有人给他们转了一百块钱,指使过来搅浑水的。
“把他俩带走!”
梁警官大手一挥,并带着敖凛他们进到现场。
走下湿滑的台阶,楼梯尽头本来应该是豁然开朗的进站刷卡口,现在黑洞洞一片,被巨石和天花板严塞死堵,一点缝也漏不出来。地下进口太窄,大型机械进不来,工作人员只能用电钻抠挖,半个小时才通出十厘米的缝隙,还随时有再次坍塌的危险。
梁振华提前打过招呼,救援队知道会有人送抽水机来,可没想到敖凛两手空空,什么装备都没有。
救援队问:“设备到了吗?”
敖凛一拍胸脯,严肃认真:“设备齐全,为节省时间先上猛龙钻。”
救援队急忙地朝他们背后伸头:“猛龙钻,哪呢?”
多功能海底钻探龙一拳砸向坍塌处,暗念一声“点石成沙!”巨石乱渣猛然震动,却举重若轻,瞬间化成灰白轻飘的齑粉,纷纷绕绕落在地上随着积水化开。
救援队:“……”默默望向梁警官,希望能得到一个科学的解释。
梁振华咳嗽一声,尽量往现实生活贴近一点:“这是失传的华夏武术,化钢为柔的,我们以前在部队练过类似的招数,也能一拳打碎石头,就是没敖师傅这么厉害。”
救援队震惊道:“太强了,是开武馆的大师吗?”
梁振华实话实说:“不,他是公务员。”
救援队们内心汗颜,早就听说国考内卷很严重,进去的各个都是人才,今日一见,诚不欺我。
时间不等人,救援队冲进现场找到一大群瑟瑟发抖的乘客,他们被泡得脸色惨白,身体迅速失温,有几个甚至已经在昏迷边缘徘徊了。
敖凛和应桃在浮荡的深水里牵起粗绳,让乘客们顺着绳子互相搀扶着走回去。
他们经过时,都被敖凛轻拍了下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股温暖的力量顿时涌进身体里,冻僵的血液重新流转开来,看着不远处的出口,他们精神一振,重新燃起生的勇气。
应桃看在眼里,低声说:“你的龙息还够用吗?”
敖凛自信挺起胸膛:“够喂饱十个贪婪的你。”
应桃无奈失笑:“你又不是貔貅,哪能储存那么多。”
听到他说貔貅,敖凛记忆深处一闪,眼前忽然浮现起他们从机场回来那天见过的男人,男人抱着的小狗,就叫貔貅。
等等……龙华区水库的水突然消失一半,就算是修为高深纯血龙,也不可能毫无声息运走那种体量级的水,除非是——
吸进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