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贬暗褒避重就轻,又给埃文立了一把“亲和力强, 受孩子喜欢”的人设。
台下人果然被带了节奏,纷纷赞扬:“确实, 埃文先生资助孤儿幼崽们的事迹经常上新闻,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埃文非但不领情, 还淡定地自爆:“新闻都是我买的。”
众人:“……什么?!”
埃文站在讲台上, 油然而生一种爆棚的自信心, “现场一大半记者都是我的人。明天的新闻一出, 我就会以最完美的拍照角度占据头版头条, 写满编造的溢美之词。”
记者们涨红了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他们急于撇清关系,做出表态,“摄像师呢?加利西亚家族下一任族长埃文发疯了,联系总台,我们马上进行现场直播。”
埃文看记者们自乱阵脚的蹩脚样子,忍不住痛快得嘎嘎大笑:“谁让你们敲诈勒索我!我找了一堆女人生孩子,不是流产就是生下来残疾,多么凄惨,你们居然还要说我有生育障碍,找我要一千万封口费。我哪还有钱啊?早都养小明星挥霍完了。幸好我有个能干的母亲,把族里公账上的钱都贪污到我家来,谢谢妈妈,我永远爱您!”
其他龙族成员不敢置信:“这怎么回事,凯伦夫人,你给我们解释清楚!”
凯伦夫人崩溃地倒在椅子上,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敖凛兴味盎然地抚着下颌:“西方龙族果然是恋母症候群。”
老族长重重挥舞拐杖,气到两眼凸起:“快把这个混账拉下来,不许再说了。”
赶他下场,那怎么行?埃文怒上心头,这次把矛头对准了老族长:
“你个老不死的,当了二百年族长捞了多少油水,我办个慈善会骗大家的钱你都要抽成30%,比吸血鬼还会吸。昂撒妖界筹钱架设大结界,你说要承包工程,二十年了弄出个破破烂烂的豆腐渣结界,一戳就破,比避/孕/套还薄,有个屁用啊!现在眼看快瞒不住了,就准备把烂摊子扔给我,这个族长,我还真不想当了!”
应桃勾起唇角,怪不得他昨夜吞吃昂撒覆盖全境的大结界时,感觉结界摇摇欲坠,结构松散宛如小孩搭的积木。原来根本就是纸糊的样子货,做出来骗妖界工程款的。
老族长脸色青白,浑身发抖指着埃文:“你!你胡说什么!我呕心沥血带领龙族做出结界,还倒贴家产用了一堆魔石加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如此恶毒栽赃我。结界到底稳不稳固,自有大家明鉴。”
说着,老族长就愤然要带妖类们出去看。
敖凛和应桃也跟着去看热闹。
老族长边走边心里庆幸。幸好他一周前下了血本把结界修了下,用了一大堆魔石,保证它蔚然挺立流光溢彩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等会他点亮结界给大家看看,应付一下,埃文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老族长自信满满来到庄园草地上,拐杖向天威严一挥:“龙祖加利西亚,现出你的力量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庄园建在山顶,众人抬头看去,深蓝色夜空坠着稀稀疏疏的星星,天空与城市灯火的交界处泛着一抹弱白。
本以为是路灯倒映在天上,直到那抹灰败虚弱的白色缓缓漫上头顶,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们捐资三十亿建造的护境结界?
比泡了水的卫生纸还不如!
而且……“天上怎么破了个大洞似的?像被谁挖走一块?”
应桃突然专注地研究起草坪上的花,“月季种得不错。”
敖凛定定望着他,不用多想,肯定是老妖怪啃的。
他就说这家伙怎么一夜之间长出了头发,原来是为了变出原型给他当毯子,吃了人家结界。
——薅资本主义结界,养社会主义龙。
……真有你的啊,梼师父。
敖凛暗暗踏着小草,好想生气,可是气不起来怎么办。
另一边的老族长彻底傻眼了,“我的结界呢?”
他不愧是几百年的老妖龙,脑子转得飞快,顿时抓住“大洞”不放,信誓旦旦道:“肯定是有人恶意侵入昂撒,破坏了我们的结界。我们现在必须团结一心,把入侵者抓出来。”
这话放在半个小时前,肯定一堆人响应。
不过现在嘛……“我呸,还演呢?把我们捐的钱还回来!”
“你和那条阳/痿龙都滚出昂撒。”
“我要上报教会,联名申请取消你们迅猛龙一族的特使权!”
一时间群情激愤,场面极度混乱,老族长摔在地上狼狈爬走,埃文冲出来大喊:“我不是阳/痿,我是精/子质量低下,你们不许污蔑我。”
正晕晕乎乎往外走的凯伦夫人听到这句话,又昏死过去。
由于想揍迅猛龙的人实在太多,怕当场弄出流血事故,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没过一会,警方到达现场维持秩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敖凛惊讶道:“米勒神父,你也来看热闹吗?”
米勒微笑着问:“那只铂金小龙在哪?麻烦带我去看看。”
敖凛带着他去二楼找爱丽儿。米勒一推开门,爱丽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主教大人,您怎么来了?”
米勒态度温和,想要过去扶起她,爱丽儿却一反人前的高冷,低眉顺眼站起来,乖得像只小绵羊:“主教大人,我最近一直奉公守法绝对没有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