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桃看他眼睛都亮了,浅浅笑起来:“怎么样?”
敖凛想着,夸家里菜做的好,一般说有大饭店的味道,夸别人菜做的好,会反过来说像家里做的。
他弯起眼睛夸道:“好吃,有家里的味道。”
应桃眼中掠过一抹情绪,“那就好。”小龙从前喜欢吃他做的饭,也会直言夸赞,给他枯燥漫长的生活带来为数不多的成就感和喜悦。
或许是白酒的酒劲,又或许是真的累困了,敖凛吃下一大锅汤圆,趴在桌上渐渐放松入睡。
应桃给自己倒了一小壶酒,冷白色的长指捏起小杯,小酌了一口,寒酒热辣辣地烧进心间,他才伸出手揉了揉近在咫尺的龙脑袋。
龙湿软的长发披散下来,如同流淌着枫糖浆的瀑布,还未完全长成的龙角,破除障眼法现出形态。
那是鹿茸一般的嫩角,分开两道小叉,热暖又带着软软茸毛,是龙身上最有营养的地方。
应桃漾起眼波,毫不掩饰对其溺爱:“小树叉子……”
他轻揽过敖凛的瘦腰,让龙靠在自己肩头,捏了捏龙腰上的肉,蹙眉道:“还得再喂胖一点。”
敖凛在梦中感觉到身体灼热,不舒服地躲着:“呜……”
应桃担忧地用脸颊贴贴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四百岁的小龙缺乏人引导,即使因为人类诵读语文书而接收了香火信仰力,消化得却很慢,这才导致了淤堵阻塞,时不时身体发烫。
应桃当即划破自己指腹。
若要施咒,墨水为下,朱砂次之,而妖血的效果最为霸道强烈。
他展开敖凛手心,沾着自己的妖血,指尖笔迹不断竟是一口气画下三十七道六字清凉往心咒,来替敖凛驱散信仰力过多带来的灼热。
一字空,一字色,心无挂碍,远离浊恶,乃至无上菩提树。
敖凛断断续续低喘着,茫然地睁开眼睛,却聚不上焦。他嗅到自己手心有一股腥甜的异香,循着妖兽的本能,低头一口啃住,小龙猛吸——
应桃笑着动了动指节,逗弄似的戳了下龙软软的舌苔。
施完咒的指头根本不剩多少血,再啃也啃不出来,意识不清的小龙不满足地哼哼唧唧。
资源干涸了就换个地方暴力开源——
攀附上那具温热的躯体,敖凛张开小尖牙,哈哧!哪里白就啃哪里。
“嘶!”应桃压下一声低哼,缓缓转过眼,他的龙正扯开他的衣领从被尖牙刺破的伤口大口大口嘬饮。
应桃收紧手臂箍住敖凛的腰,防止龙从自己膝头跌下去,扬起眉尾道:“翅膀硬了,都敢咬人了?”
大妖的新鲜热血滚烫流进小龙的喉咙,顺滑抚平了长久以来折磨他的躁欲不满。
那仿佛是在外流浪的幼兽终于找回家,扑在家人怀里委屈又饥饿的可怜样子,鼻尖萦绕的是熟悉安全的气息,呜咽着猛吞了几大口,就气喘吁吁地埋进应桃颈窝里,亲昵撒娇蹭一蹭,再回去小口小口地喝,沉浸到不能自拔。
千年大妖的血富含灵力,对于一条小龙来说,实在是再美味营养不过的助长剂。
应桃逐渐感觉到有一条磨砂质感的红龙尾巴,沿着自己的小腿攀上去,抽紧着缠绕打圈。
“呜……”敖凛蜷缩着找地方拱,下意识想在这片风水宝地筑巢。
应桃神情淡冷,眼尾却染上一抹红。他稍稍侧了下头,蜿蜒的血迹流下脖颈,在锁骨聚集成一小洼,冷白的肌肤上布满龙啃出的红痕,破碎而细小,无形中透出一份纵容与旖旎。
长夜沉沉,灯火烂漫。应桃手指穿过龙湿淋淋的头发,轻柔抚摸他的后颈:“吃光了我的汤圆,还在我身上逞凶——”
惩罚似的啃一口龙角,换得龙紧绷的低吟,应桃低声浅笑:
“只好拿你当下酒菜了。”
这一夜,敖凛睡得格外舒适深沉,如同躺在吸饱水刚要下雨的云朵间。
他梦见一只大妖。
皮毛华美,在雪地中迤迤踏风而行。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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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敖凛:滴!青年卡
应桃:滴!老年卡
全车妖怪挤眉弄眼看过来。
敖凛牵住应桃,超凶: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夫少妻恩爱日常啊!
应桃握紧龙,微笑: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全车妖怪:不敢看不敢看……
敖凛满意:那你们谁给我老伴让个座儿?
应桃:……(默默拉着龙下车了)
敖凛:那现在我们怎么去超市,要不我变原型骑我去?
应桃摸摸他的脸:不行,舍不得,怕骑坏了
敖凛一脸奇怪: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做的耶
应桃:……
应桃:算了,今天骑我吧,抓紧我的鬃毛——
回来的路上,小凛趴在应桃背上睡着了。
敖凛迷糊:冷……能不能把车窗玻璃摇起来?
应桃一脸复杂,他身上还没进化出玻璃呢,只能努力御风到车站附近,伸手:“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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