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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奇,自打跟宁枝玉在一起之后,燕鸢再没做过那个梦,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感情愈发深厚,他渐渐笃定,宁枝玉就是梦中的男人。
    如今他已经回到自己身边,自然用不着再入他的梦了。
    可就在昨夜,他竟又做了那个叫人痛彻心扉的梦……
    “阿玉,你在怪我吗……”
    殿外暴雨疾驰,天色暗沉,鸾凤殿内室燃了一夜的烛火还未熄,剩了最后一小截烛身颤颤巍巍燃着昏黄的光火,映出榻边人如雪的脸。
    燕鸢坐在床沿,长发披散,发间滴着水,抓着宁枝玉的手贴在自己唇边细细地吻,红着眼道:
    “阿玉,你莫要生我的气……”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才出此下册骗那玄龙进宫来的。你若死了,留下我一人在这世上,叫我怎么办……我哪能没有你。”
    “你病得那么突然,我想尽法子救你,也只寻得了那么一个可行的法子。”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与那玄龙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头畜牲罢了,他什么都不是,哪里比得上你。”
    “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快醒来吧,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保证,今后我不再看他一眼。”
    榻上男人安详地合着双目,原本苍白清瘦的面容,因有了龙鳞的滋养,如今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润光泽,仿佛吸了精血的妖精似的,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燕鸢深深望着他,良久,缓缓倾下身温柔地吻他的额头。
    比与玄龙在一起时,要温柔千倍,万倍。
    纵使燕鸢内心对玄龙有愧,但他的柔情蜜意终究还是要给宁枝玉的。
    只给他的阿玉。
    “皇上,该上朝了……”刻意收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殿外而来,陈岩在燕鸢十步外停下,压着尖锐公鸭嗓小心提醒。
    燕鸢未回头看陈岩,视线始终属于床上男人:“今日免朝,你去午门外知会大臣们一声,叫他们回去吧。”
    “朕今日只想陪朕的阿玉,哪儿都不去。”
    陈岩察觉燕鸢情绪低落,没多言便退下了,不多时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漆木托盘,呈着叠得四方的干净衣物,一边是亵衣,一边是一套金丝墨袍。
    “皇上,奴才伺候您把湿衣换了吧。”
    燕鸢扭头看了陈岩一眼:“你怎得还没走?”
    “奴才叫小德子去午门知会大臣了。”陈岩怀里捧着拂尘,半躬着身道。“皇上身上湿着,奴才不敢远离。若是伤了龙体,皇后娘娘醒后知道了,定会焦心的。”
    三伏天即便是下雨也是闷热闷热,湿衣服穿着虽不舒服,倒也不冷,燕鸢原没心情折腾,听陈岩说宁枝玉知道了会担忧,便动身站了起来,任陈岩和两个小太监替他更衣,擦湿漉漉的长发。
    陈岩低着头给燕鸢扣上华贵的镶玉腰带,忽听燕鸢疑惑道:“朕不是安排小德子去伺候寒泊了?”
    “寒公子不喜让人伺候,平日只传膳的时候用得到小德子,奴才便自作主张差使他去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陈岩是从小跟在燕鸢身边看着他长大的老太监,小德子是陈岩最中意的徒弟,人机灵,被派去办那差事没什么不对。
    燕鸢想起寒泊终日没有表情的脸:“也是,他确实不甚需要人伺候。”
    陈岩将燕鸢的衣襟理平,关心道:“皇上今早可是和寒公子呕气了?”
    燕鸢皱起漂亮的眉,冷哼一声,道:“他能跟朕呕什么气,是朕烦他了。”
    第十七章 如何哄他开心
    玄龙身子倦得厉害,腹中不知怎的有些隐隐作痛,燕鸢走后,他来不及想太多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再醒时,窗外已日暮西山,他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腿间潮湿,黏腻得难受,鼻尖绕着股浓郁的冷香味,伸手摸去,果然沾到了血。
    只是这回的血好像分外多了些,将床褥都弄脏了,怕是要麻烦宫人换一换。
    “寒公子?寒公子?”殿外传来敲门声,清脆的三小下。
    玄龙从怔愣中回神,隔着罗帐,扭头望向殿门方向,开口声线沙哑:“何事?”
    小德子压抑着激动道:“寒公子可算醒了,奴才今日来叫了您三回啦,您要是再不应奴才,奴才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上吩咐过,不准任何人不经寒公子同意闯入偏殿,小德子自然不敢擅自入内。今早皇上走的时候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与寒公子生气了,小德子怕过去通报会踩着燕鸢的龙须折了自己脑袋,便没行动。
    毕竟谁也不清楚,皇上对这位寒公子到底有几分看重。
    “寒公子?……您若是身子不舒坦,奴才这就去寻太医来。”见殿中的人没回应,小德子贴着门道。
    玄龙按了按隐痛的小腹,觉得并不难忍受:“不必,劳烦你弄些清水来。”
    “欸,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动作麻溜得很,不多时就招呼着人回来了。
    殿门被推开,几个着朱青宫袍的太监鱼贯而入,一桶一桶往原木浴桶中倒热水,玄龙坐在床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出神。
    有罗帐掩着,他们并不能看到他。
    宫人们因此对这位寒公子越发好奇,但不敢往那边多看,蓄满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