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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看了一眼被郎皓抱在怀里的男孩,然后又平静地抬头看着郎皓:“他不是人,你知道。”
    郎皓点头:“我知道,可不管他是什么,我都不能失去他!”
    陆景:“如果他就是你从小到大都体弱多病的原因呢?”
    郎皓扯了下嘴角:“我说过,我身体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后面郎孝儒重重拍了下腿:“你这傻孩子!”
    陆景让管家和佣人将窗外的符篆都取下来。
    这些符篆是他下午趁着齐禹臣教郎皓功夫的时候和秦敬一起上来贴的,贴在窗户外面,上面又用了隐形的符文,对非人类隐形。
    而这种符篆主要的作用就是攻击,对于所有非生命体的靠近都会主动攻击。
    之前陆景以为让郎皓身体不适的会是修为极高的阴灵,甚至有可能达到像向博那样的鬼王级别,他才会察觉不到痕迹,没想到……竟然是病魔。
    没错,那被郎皓抱在怀中长相俊美的少年就是病魔化身。
    病魔是最罕见的魔物之一,他们本身没有什么攻击性,或者说没有主动攻击性,所有的伤害都是被动的,他们靠近什么人,什么人就会生病,他们唯一可控的就是疾病的大小。
    但这种控制能力也仅限于刚刚和人接触的时候,如果长时间接触,那病情就会变得严重不可控。
    在修真界,不论是人是魔还是妖,其实都有好坏之分,大多数修真者从来不会无差别攻击魔修或者妖修,只有病魔除外。只要看见病魔,那就要除去。因为病魔以人的健康为食,只能带来灾害和伤痛,只能带来生离死别。
    这病魔来到郎皓这里,就被那些符篆所伤,现在可以看到病魔的手已经变得几乎透明。
    符篆被收走,那病魔只是停止了虚化,却并没有好转。
    郎皓急得要给陆景扣头,被陆景拦下。
    郎皓抓着陆景的手臂,“你这么厉害!你一定能救他!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郎皓哭到失态,泣不成声,陆景想起自己今天刚见到这个青年时,对方年少稳重的模样,想起郎皓面带自信的微笑和他们侃侃而谈,想起下午与齐禹臣学习古武时候的爽朗利落,想起餐桌上一句句幽默笑语。
    这一天时间,陆景见识到了郎皓的很多面,让他发现这个病恹恹的官二代也能那么意气风发,但此时此刻的郎皓,他才觉得是最真实的。
    陆景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郎皓,“给他吃了。”
    郎皓手忙较量地打开瓶塞,双手抖得厉害,差点点把瓶子摔地上,之后小心翼翼地倒出里面一颗褐色的药丸,喂进病魔的口中。
    不到五分钟,病魔原本虚化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
    郎皓抬起手臂擦了一把眼泪,清晰的视线中看着病魔缓缓睁开眼睛,激动地一把抱住。
    病魔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尽力抬手抱了一下郎皓。
    在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病魔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红宝石一样漂亮。
    病魔仅仅抱了郎皓一下就松开手,还推开郎皓不让郎皓抱他。
    “你……你松开……”
    “我不松!”郎皓执拗地把病魔抱得更紧,“你别想我再松手,就是病死了我都不会松手!”
    病魔的眼中竟然也浮现眼泪,他闭了眼睛,还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郎皓。
    郎皓的力气自然没有病魔大,被推开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病魔远远地退到墙边去。
    郎皓对着病魔伸出手,颤声叫到:“崽崽……”
    病魔别开头,不去看郎皓,眼角却闪着晶莹的光。
    陆景现在的感觉有点微妙,他看向秦敬——我好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秦敬抬手按住陆景的肩膀,轻轻捏了两下。
    陆景转头去看郎孝儒:“郎署长,这情形我估计你也看明白了,阿皓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这病魔。他不是什么阴灵,但作为病魔却可以给靠近的人带来病痛。这病魔年岁不大,我目测他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在您儿子身边了,应该就是和您儿子一起长大。看阿皓的反应他什么都知道,但还是跟病魔感情这么好。”
    郎孝儒咬牙:“那是不是只要这病魔离开小皓,小皓的身体就能恢复?他在小皓身边这么长时间会不会给小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陆景摇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没有病魔在,将现在的病治好了就没事了。不过阿皓看起来跟着和病魔的关系很好,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就看你们父子商量了。如果要消灭这病魔……”
    陆景话还没说完,郎皓就立刻起身挡到病魔身前,“不可以!谁也不可以伤害崽崽!”
    郎孝儒看着郎皓护着病魔的样子,那看向每一个人的防备的眼神,仿佛随时准备为他身后的病魔拼命,“小皓……”
    “爸!”郎皓看向父亲,“我从小就没有求过您什么,这是第一次,我求求您,不要伤害崽崽!”
    “可是你的身体……”郎孝儒眼中悲痛,“你是我儿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总生病,看着你这么难受,你想过我的心情吗?”
    郎皓哽咽,“我小时候您工作繁忙,连着一两个月不回家是常事。您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就在外旅游,我看见邻居的次数比看见您和母亲的次数都多。我七岁生日的时候,原本说好要陪我过生日的你们都不在家,你们给本来放假的保姆发消息,让她回来照顾我。保姆气冲冲地回来,说今天是她老公生日,还被我搅和,打了我一巴掌就走了,他知道我胆子小不敢告诉你们,而且你们一离开就是很长时间,而我脸上的伤两一两天就能消下去。这座大房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偏偏停电了,又赶上暴雨打雷,你们知道我当时多绝望多难过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