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面前这个少年人就是万年前那位真神，也就不奇怪了。
    “只要想，就总有办法。”余慕对此十分笃定。
    沉默中，众人都在思索，突然楚斯年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余慕率先发觉，转头看着他。
    南宫绝也侧了侧耳朵，身体微微前倾，狐王也好奇的看过来。
    楚斯年抿了抿发白的唇，终究还是道，“神格是可以窃取的。”
    “窃神格？”狐王头一回听到这么个名词，有些新鲜的在嘴里咀嚼的两遍。
    虽然不知道具体要这么窃，但是这一听就能明白其中意思。这个世界早在万年前便险些成为神弃之地，留在这个世界的神只有一位，而万年时间并没有新神诞生或停驻此界，因此可以推断，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格，便是出自陨落的真神。
    难怪司月神谋划这么多年，转世了都不放过楚斯年，原来还有这些原因。
    狐王琢磨明白后，好整以暇的觑过去一眼，“你不舍得你那神格？”
    楚斯年摇了摇头，“那神格是前人的东西，与我无关。”
    他将前世今生分的很清，并不会因为前世就理所当然的觊觎，并将他的东西圈出来。
    余慕补充道，“而且，那神格早在真神入锁天塔时出现了裂痕，在真神陨落之时，神格便彻底破碎。”
    楚斯年点点头，神色不忍的道，“问题就在这碎神格上。”
    这近年来，七宗五门联合起来窃了真神的神力，那碎成渣的神格自然也随着流入神力中，司月神族为了避雷劫，不吝于拉多少人下水，七宗五门中不知道多少人沾染过神力。
    若是想要提取神力中的神格碎片，就只能——
    南宫绝声音冷沉的道出楚斯年最后的话，“她要用修真界数以千计万计的修者殉道！”
    “她也敢？！”狐王都被这猜测惊住了。
    余慕冷笑了一声，“她有什么不敢的，锁天塔第八层的坟场，不就是她做的孽。”
    狐王眼皮跳了一下，狐狸崽鼓起脸颊，奶声奶气的道，“这就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代价。”
    他说着咧出小尖牙，嘻嘻笑了两声，并不为修真界的那些人难过，反而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
    以往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奶酒却突兀的开口说了一句，“有与司月神一丘之貉的密谋者，也有无辜被连累的，不能一概而论。”
    狐狸崽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着他。
    “确实如此。”楚斯年认同了他的话。
    别的不说，就单说北邙山学院的同学，南宫绝对小天界的来历也只是一知半解，素琼更是连无极剑意也是仙器之一都不知道。
    不知者不罪，他们纵然沾染了神力，却并不是有意如此，司月神若是用他们殉道，那是实实在在残害无辜。
    众人没法坐视不理。
    好在这些日子他们待在秘境里，又有楚斯年用神力加持，一日千里的修炼，修为精进许多，对上司月神战力翻倍，未尝不可一试。
    “可惜我们灵兽界不能插手修真界的事情，不然我也要试试这个司月神到底有多厉害。”狐王有些遗憾的道。
    满脸跃跃欲试的小狐狸崽闻言瞪了瞪眼睛，急了，“娘，那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吗？我不要！我好不容易长大了，我要去帮年年！”
    狐王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觉得好笑，端着表情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你忘了，你现在还和楚斯年有因果吗？”
    他们的临时契约自然是解开了的，但是小狐狸崽欠了楚斯年一份因果，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若是不报，只会阻碍修行。
    至于狐王的因果，在她留下他们，并出借秘境时，就已然还清了。
    而且狐王有种预感，这大概是最后的，且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高阶灵兽的预感，自有天地造化，少有不灵验的。
    狐狸崽顿时眼睛亮了，他扭头一把扑到奶酒身上，高兴的搂住他的脖子，还给了狗子一个香吻，然后便又蹦跳到楚斯年身上去。
    中间还不小心撞到了南宫绝，后者脚步踉跄了一下。
    “戎戎确实长大了。”南宫绝笑了一声。
    狐狸崽骄傲的哼了两声。
    赫连羽戎年纪小没有将这件事当一回事，楚斯年却和余慕默契的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南宫绝虽然名义上是瞎子，却并不是真的瞎子，动作每次都干净利落，即便挡住神眼也因为其特殊性每次的精准预判，南宫绝从来没有避不开的情况。
    楚斯年还听到奶酒没头没尾的一句心声：［……为什么……不跟大家说？］
    两人都意识到南宫绝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现今司月神那边情况更紧急，便只能将其暂时放置。
    现今还要先确定司月神到底在哪，以免出去的口子开的太远，平白浪费救援时间。
    楚斯年那裂了一条缝的魂珠，以及余慕剩下的符箓终于派上了用场。
    余慕用传音符找了素琼他们，这次翁北山也在，余慕找他画了最好的定位阵法，然后楚斯年取出魂珠里残留的司月神的气息，经过数次验证后，确定了大致方位。
    “那里没有灵兽界的出入口，”狐王顿了顿，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