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孤被谢花洺所斩之事已然传遍修真界,按照传闻来说,他应该是死了才对,如果他没有再去见过,不该轻描淡写说一句怎么了。
话已出口,大家都不笨,再补救已然没有意义,李知春叹了口气。
“怎么知道的?”李知春认真的看着这个自己看了三年的孩子,“我知道你的能力能够探听心声,所以控制着没有在心里说过任何的话。”
楚斯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天赋能力已然进阶,而是道,“之前在凤景孤府上,我感受到的窥探,就是李大夫你吧。”
当时,楚斯年隐约察觉到还有别人,至于这人是李知春,也很好猜,毕竟小镇上能拿的出手的修者不多,李知春守着界口,他会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
“原来在那时,你就感觉到了我。”说来也是,凤景孤也发现了他。
李知春面露无奈,缓缓道,“那你当时就应该跑才对。”
凤景孤能引谢花洺亲自出手,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李知春的实力在谢花洺之下,和负伤的凤景孤周旋了好一会儿。
李知春一毒修,可谓是克万物,凤景孤最后不是败于交手,而是败在毒上。
楚斯年摇了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李知春还想要说什么,忽而耳朵动了动,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眉头拧起,豁然起身严肃道,“来不及了。”
楚斯年外放的感应出手也察觉到了,太多的情绪涌进来,挤压着他头疼,几乎是立刻切断了连接。
第66章 无极剑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年年!]奶酒和狐狸崽和楚斯年有契约在, 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几乎瞬间就冲了过来挡在他面前,对着李知春呲牙。
楚斯年压下不适, 用真气安抚两只,“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已经看到了外面接二连三亮起的阵法光芒,空气中的灵气也躁动不安。
余慕重新变回人形,伸手任风缠绕在指尖, 闭了闭眼睛,很快又睁开,神色不太好, “来的人不少,除了已经全死在恶鬼渊的千峰家,七宗五门的人都聚齐了。”
这里的五门指的便是五世家了。
楚斯年立刻就明白这句话中暗藏的含义:这明显来者不善。
两人同时想到了锁天塔中,凤景孤等人有意无意透露出的那些秘辛, 有关司月神族的……
[你怎么想?]余慕看向楚斯年。
楚斯年只沉默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待在这里只会被瓮中捉鳖, 还得去外面, 先看看他们的说法。]
余慕也赞同这个做法, 该莽的时候他比谁都莽,但也不是彻底的莽夫, 还是知道审时度势的。
形势比人强。
两人脑内交流一念之间便达成共识,在李知春眼里,那就是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楚斯年就直接上前开门迎敌了。
尽管楚斯年做好了准备,但当真的看到外面浩浩汤汤的人时, 他还是难免惊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心底一沉。
如余慕所说,七宗五门的人聚齐了,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老同学,比如幻梦宗的玉琉璃,雪海境的楼海鸣还有……南宫绝。
南宫绝是南宫家来的唯一一个,他和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瘦老头站在一起。
看那老者身着的明黄道袍,周身那深不可测的诡谲气场,楚斯年猜他应该就是天问阁现任阁主,南宫绝的亲师父。
楚斯年先朝他们颔首,玉琉璃扇子轻打笑颜依旧,也回了个点头,楼海鸣则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身侧的那一圈长辈,等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抬头打算回应的时候,楚斯年早已经收回了目光。
楚斯年先礼数周全的作揖,才询问道,“诸位师长,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楚斯年!”一姜家人越众而出,赤红着双目横眉冷对并指怒斥他,“尔谋害吾弟姜御、千峰家数百口人命,勾结魔灵,闯锁天塔,意欲破坏塔中阵法,放出塔中魔灵作恶——你可知罪?!”
这罪名一套一套的压下来,半点都不客气,楚斯年但凡站的近点,都能被他吐沫星子喷一脸。
楚斯年皱起眉头来,并不认,“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凤景孤就是证据!”姜家人呛声。
这一下连李知春也眉心紧蹙,他认真仔细的打量那个姜家人,没看出什么能耐。
他心头微沉,[会遇到凤景孤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之前才打完不久,我根本没时间对外说,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莫非……]
李知春故意将这心理话漏给楚斯年听,也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过莫非后面的话被他隐去,只是他眼神隐晦的落在一处地方,神色也不太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慕冷笑看着眼前这些人,突然抬头嘲天边喊道,“七宗五门合力欺负一无权无势小少年,谢花洺,这就是你守护的修真界?”
众修者听到谢花洺的名字,都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无极剑意谢花洺,修真界的第一强者,半步飞升的境界,无人知道现在的谢花洺有多强,因为试图和他对战的都死了。
谢花洺到底为何不飞升而选择留在修真界的说法不一,最广为流传的,便是为了守护修真界。
余慕上一辈子就对这说法嗤之以鼻,这一世一路走来,了解的秘辛越多,眼看着七宗门和五世家相继跌落神坛,便连所谓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司月神族也不过如此,却反而坚信了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