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曲歌近出院后,天天就在火锅店里蹲霍扉婷见面,霍扉婷避而不见,干脆就不来店里了。
起初的几天,汪涧云要来店里找霍扉婷,看霍扉婷不露面,曲歌近还不上班了,就在店里守着,汪涧云识趣,不来店里找霍扉婷了,伺机静候着,观察霍扉婷会不会和曲歌近复合。
如果两人复合,汪涧云自是没了机会,纠缠霍扉婷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但如果两人没有复合,汪涧云觉得自己长期纠缠霍扉婷,把霍扉婷缠烦了,就会任自己宰割了。
可曲歌近咬得深,盯得紧,不放弃霍扉婷,汪涧云想耗,曲歌近就陪他耗。
只要霍扉婷没有和汪涧云在一起,曲歌近就会不断找霍扉婷复合。
陪汪涧云耗的同时,曲歌近以男主人的姿态整顿起了生意低迷的火锅店。
首先是闲散的员工们。
无论店里有无食客用餐,员工们都不能在店里闲聊,不能让客人看见他们懒散倦工,曲歌近对此制定了以下规定,如果发现有人闲聊,针对当事人,第一次扣五十元的罚金,第二次扣一百元的罚金,第三次就辞退。
既然是餐饮业,服务就要提上来,曲歌近要求每位员工见到食客都要热情问好打招呼,客人一坐下来,就要倒水送上免费小吃,积极推荐店内特色菜。
在店内没有特色菜和主打菜的情况下,曲歌近让厨子研发,一定要研发出至少三道适合大众口味的招牌特色菜。
火锅店能有什么特色菜品?不就是涮点肉,涮点菜?厨子不以为然。
在曲歌近的比迫下,厨子还是被比到研发出三道特色菜,用十几种香料调制码料的麻辣排骨,用土猪肉混合花椒碎炸制的酥肉,卤水煮过一遍的J爪。
这三样菜品下到火锅里焯烫煮食,别有一番风味。
关蹈审,曲歌近就和厨子、均子、曲瑞芗、任大红在店里试吃特色菜,每个人都要提出建议和意见。
他们一致觉得味道可以,但曲歌近觉得不够。
麻辣排骨不能叫麻辣排骨,应该与别的火锅店里的麻辣火锅店区分开,取一个新颖的名字,让食客从名字上被吸引,有想吃的欲望。
土猪肉炸制的猪肉可烫食,也可以直接当餐前小食吃,那当成餐前小食吃,除了往酥肉上撒辣椒面吃,是否可以撒别的味道,让食客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蓝莓粉、草莓粉……让酥肉的味道具有多样X、更多的选择X,或许能提高食客的复点率,增加营业收入。
用卤水煮过一遍的J爪味道固然挑不出错,但口感稍硬了些,曲歌近建议用高压锅炖J爪,让J爪软糯。端上桌就能吃的J爪,被火锅一煮,吸饱了汤汁,再捞起来放进嘴里一抿,J爪脱骨,香而不燥。
沸腾煮开的火锅汤汁发出咕噜声,灯下的曲歌近不苟言笑,一脸认真,均子翘着腿,坐在一旁嗑着瓜子,一改对曲歌近之前抠门、动不动就要骂霍扉婷的不好印象了。
他比霍扉婷更适合经营这家火锅店。
他之前从事的工作与餐饮毫不相关,但有领导力,很快就能适应这个行业,对生意低迷的火锅店提出整改方案,在用实际行动,想办法让店里的生意好转。
在对员工、菜品进行整改后,曲歌近就以推出特色菜为由,在店外挂上全店所有菜品打8.8折的优惠力度,吸引食客前来。
在把食客吸引来了之后,他拿着本子和笔,态度谦逊柔和,一桌桌询问食客们的火锅味道,是辣了,还是麻了,哪里还需要调整。
针对能提出意见的食客们,曲歌近不仅虚心接受,还赠送一盘特色菜中的炸小酥肉作为回报。
霍扉婷躲起来不露面两个月,这两个月,曲歌近就让店内的营业额翻了一番,完成了均子一直想完成但没能完成的业绩。
均子一回到出租房,不由的就和同住在一起的霍扉婷说起曲歌近的好话。
“这个曲抠门虽然抠,但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把你那放手不管的火锅店救活了,人家一出院就来帮你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念个旧情,和他见个面,没必要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相信他肯定知道错了,不就睡了一个女人,你睡的男人比他多,到底是他亏了,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要错过了,你就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他要真喜欢那个什么钟洛婷,他早回京城了,来你火锅店做什么苦力活啊,他现在每天第一个到店里,不仅当服务员,还要去街上发火锅店的宣传单,人家什么都会做,还做的可好了……”
……
均子都说起了曲歌近的好话,那曲歌近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都打起了感情牌。
“均子,这不是谁睡的男人多,谁睡的女人多,谁就亏,谁就不亏,这是原则X问题,他在和别人睡之前,就应该知道我会可能有知道的一天,他明知道这后果是什么,他还是和别人睡了,他就是不把我当一回事,他心里没我,我不会要他了,假如这次我原谅他了,他一定会有下次的,长痛不如短痛,我选择现在就和他分开,也不要去经历未来更难接受的痛苦,随便他怎么做,我都不会见他,不会原谅他。”
霍扉婷很坚定,虽然饱受分手的痛苦,抑郁的折磨,但还是不松口答应和曲歌近见面复合。
均子发现霍扉婷总是把她自己置于一个道德制高点,然后站在那个制高点上,随意批评他人犯下的错误,而不正视她自己的错误。
“婷婷,照你这样的说法,你和汪涧云那老头子上床前,你也是知道,曲歌近会有知道的一天,知道曲歌近在知道后,会有什么结果和反应,但你仍选择和汪涧云上床,那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没曲歌近,你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就因为你知道他会原谅你,一次次,所以你才敢这么嚣张与肆无忌惮。”
“我没有。”霍扉婷否认,“我就是太在乎他,我才……”
均子听不下去了,打断霍扉婷说道:“承认吧,承认你和汪涧云上床,换取利益投资只是一个借口,你本质上,还是耐不住寂寞,换成宁博逮到你偷吃,你不被宁博刮一层皮,你都会断一根骨头,但换成是他,他就可以容忍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你。”
均子从游真嘴里听说了,他们事发吵架那天,曲歌近没有动手,是霍扉婷先打了曲歌近一耳光,故而引发曲瑞芗站出来维护曲歌近。
“你何必两只眼睛都睁得清清楚呢?你可以寂寞找男人,那他为什么不能偶尔一次买春,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非要闹得这么鸡犬不宁,弄得大家都不好受,你才甘心吗?你不要这么霸道和自私。”
现在连均子都站在了曲歌近那边,还被说自私,霍扉婷气到全身都在发抖,捏紧了拳头。
对,没错,自己就是自私,自己可以和别的男人睡,但曲歌近就是不可以和别的女人睡,曲歌近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不能属于第二个女人。
她想要很多的爱,从曲歌近身上得到的爱不够多,她就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来证明她是被值得爱的。
汪涧云的爱就是来自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体贴,他的温柔,他的细心,甚至他在床上的技术比曲歌近好,霍扉婷都被视作那是爱。
但谁都比不了曲歌近。
所以才在知道汪涧云的居心叵测,会害曲歌近后,霍扉婷毅然与汪涧云划清了界限。
霍扉婷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风筝,曲歌近是风筝线,她飞得再高,玩得再野,她都是心系曲歌近的。
现在这条风筝线绑上了另一只风筝,有人与她同享了曲歌近,霍扉婷不甘心,她自己犯错没问题,但不能容许曲歌近在这种问题上犯一丝一毫的错。
均子见霍扉婷被自己的话气得发抖,脸上惨白如一张纸,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倒一样,均子赶紧掐住了霍扉婷的人中。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复合,你说不复合就不复合,他就是渣男,敢背着你偷吃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对的,你全都是对的。”
均子掐着霍扉婷的人中时,手机来电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来。
是任大红打来的。
霍扉婷的手机早就扣下了电池,谁都打不通她的电话,知道霍扉婷和均子现在是租住在一起的,任大红就把电话打给了均子。
“你不要气了,我接个电话。”均子没有放开掐住霍扉婷人中的手,因为她看上去真的像气到快要死了。
均子一手掐着霍扉婷的人中,一手接起了电话。
“能让姐姐听下电话吗?”任大红怯怯的,小声说道。
均子看向霍扉婷,她这个状态,是听不了电话的。
“婷婷去洗澡了,听不了电话,你有什么话,我替你向她转大。”
“那我等一会儿再打电话过来。”
等一会儿任大红打来电话,霍扉婷气完之后,正处于趴在床上哭泣的阶段,依然没办法接电话。
都是到了第二天,任大红缠着均子,非要均子带她来见霍扉婷。
均子向她千万叮嘱,不要在霍扉婷面前提曲歌近,不要提复合这些字眼,任大红一一应了,还说她来找霍扉婷,不是来当说客,她找霍扉婷是自己的私事。
到了家,均子把任大红领进房间,任大红看见霍扉婷乱糟糟的一团,躺在床上,屋内就亮了一盏昏暗的灯,看不清霍扉婷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已经如一具行尸走肉的霍扉婷对于任大红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任大红叫了几声姐姐,霍扉婷都没有回应。
任大红一急,跪在了床边,拉住了霍扉婷的手说道:“姐姐,我没办法,我也不想在这时候来烦你,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找你了,求你帮帮我,我怀了他孩子,可他非要让我把孩子打了,不与我结婚。”
那个他,被霍扉婷代入是曲歌近。
曲歌近和任大红在一起了?还让任大红怀孕了?
哇的一声,均子肩膀一抖,隔着门听到霍扉婷的哭声,以山崩地裂之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