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西施发家记 作者:兀兀
“看人品是一方面,可是尽量不给他们犯罪的借口不也是一方面么?而且二两银子对水席楼来说,不过一顿中等席面的银子,可是你看大家多高兴?这叫提高企业的凝聚力,叫大家更加爱岗敬业,以楼为家!”令狐俨怎么做生意她管不着,可是常相逢向来信奉有财一起发,何况二两银子就能帮到人的事,她为什么不做?
“就你词儿多,行了,你的酒楼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一天累死了,咱们回去吧,祖母在家里等着呢,”外头的事了了,令狐俨现在最想回去跟常相逢把话说开了,跟常相逢生了这么多天气,令狐俨发现除了叫常相逢离他更远以外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而今天一天跟常相逢待在一处,令狐俨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因此他决定再厚脸皮一回,将常相逢给哄回来,就算是继续过那种假夫妻的日子,他也愿意,起码能日日看到她的笑脸,跟她逗上几句,而不是每天在逃墨斋里想着今天她怎么样了?
“那董时照那边呢?什么时候回来?你都安排好了?”齐胜元带人分去谷水,这水席楼可不能再离了董时照,“今天的事儿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能传遍洛阳,等于又给咱们擦亮了招牌,以后这人会越来越多。”光她一人儿可是忙不过来。
“行啦,我叫人盯着呢,你也别急,咱们既然做了,还不干干净净的一次将事情解决了,难道还要再给令狐任翻身的机会?”令狐俨站起身,“走吧,先回家再说。”
令狐俨的打算在他到了府里已经被眼前跪着的林家人给推翻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帮林志求情?杜宇杜宽,你们可都是姓杜的-”
“是,爷说的没错,我们兄弟是姓杜的也是令狐府上的奴才,可是万没有想到却出了那么样的舅舅,奴才们该死,也有失察之罪,还请公子责罚,”杜宇杜宽跟葛巾是兄妹,都是王氏的陪嫁林妈妈的子女,今天林志被抓林家被抄,他们收到消息就慌了,成没想到舅舅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么的不堪一击,还将自己一家都折到了衙门里。
令狐俨看着跪在地上的杜氏兄弟,并没有叫他们起身,人人都知道他们是他的得力助手,令狐俨心里却很清楚,他们从他这里也没有少捞好处,也正是有这样的“臂膀”在,林志才敢生出那样的心思,“你们确实有‘失察’之过,林志家里家财无数,单抄出来的银子就足有百两,你们两个表弟在福满楼当差,可在外头却欠着上千两的赌债,这些你们也是见惯了世面的,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自己那个舅舅人机灵,时不时的还叫他们给带些货,因此日子过的富足,只是这样的事情杜宇兄弟如何敢说出来?因此只能讷讷的跪在地上听训,令狐俨抬眼看了看胡万,“行了,林志犯下杀头的大罪,虽然你们并不是嫡亲的兄弟,没有株连一说,可是到底他跟你们是常来常往的,这样吧,你们先将手里管的事情交出来,回府里伺候吧,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差使的事。”
胡万等令狐俨进了内院,才过去笑眯眯的将杜宇跟杜宽二人扶了起来,“两位哥哥还跪着做什么?爷都走了。”
“老弟,我舅舅的事真跟我们没关系啊,这怎么说的?”杜宇已经被令狐俨的处置惊呆了,他以为骂上一顿,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自己兄弟就丢了差使!
杜宽脾气急,已经掩不住心里的不满,“爷这是做什么?我们兄弟这么些年勤勤恳恳为府里,一个人恨不得生出四只手来,哪里做的不好了?林志不过是我们一个外路舅舅,又不是府里的奴才,他犯了事,与我们兄弟何干?不行,我找我娘去!”
见杜宽要走,胡万一把将其拉住,“二哥你现在找林妈妈,林妈妈能没收到信儿么?说不定她老人家现在正等着跟公子请罪呢,依我说啊,两位哥哥就先消停消停吧,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呢,你们都是爷正得用的人,这不是前人扬沙迷后人眼的事?你们就算是不去求,用不了多久也照样回外头铺子里,何必现在非得给主子添不痛快呢?再说了,葛巾妹妹不还在逃墨斋么?有她在,你们担心什么?”
杜宽还真给胡万劝住了,想到自己的妹子葛巾,杜宽的底气又足了,恨恨的骂了一句林志才道,“不瞒万兄弟你说,我们杜家对爷可是忠心耿耿,那个林志,当年我娘也是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又求了太太将他荐到外头学厨,谁会想到那会是个白眼狼?我爹今天在家里气的都起不了身,非要亲自过来给爷磕头呢!”
“老杜叔身子不好,哪里敢劳动他,”胡万心里撇嘴,这一家架子也太大了,杜名举不过是个奴才,舅子犯了大案,竟敢还称病不进府里请罪,真真是活腻味了。
令狐俨一进内院,就被王氏的人请到了宁心院,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常相逢,“在太太那边你别说话,有我呢!”
没想到回到家里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常相逢无语向天,她真的很想到福寿堂跟百氏汇报下战况,然后回到汀兰小筑里歇歇气,“好吧,这回是林妈妈该跪了吧?一会儿你回逃墨斋,只怕葛巾还得跪一跪呢!”
“葛巾为人最通情达理了,定然不会那样,”令狐俨偷覤一眼常相逢,见自己话一出口,她的脸就拉了下来,心里欢喜了几分,“走吧,你只用安生看着就好。”
常相逢果然没猜错,她跟令狐俨一进宁心堂,林妈妈就跪了下来,哭天抹泪儿的痛诉自己娘家兄弟的不是,林妈妈也够拼的,直接将林志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才算是抽噎着停了口。
令狐俨静静的听林妈妈哭诉完,向躬身向王氏一礼,“见过母亲,不知道母亲召儿子过来有什么吩咐?”
“啊?这不是-”王氏被令狐俨问的一愣,她叫令狐俨过来自然是为林妈妈跟林志求情的,可是现在林妈妈不等令狐俨跟常相逢给她见礼,也不等他们坐好,冲过来就哭,反而显得没有规矩,“是林妈妈的事,唉,我竟不知道那个林志居然敢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前看他也挺老实个人-”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母亲常年生活在内宅,那林志您才见过几次?哪里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令狐俨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还好他不是咱们令狐府上的奴才,不然一门全卖到山里煤窑里也不足惜!”
林妈妈是个机灵的,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令狐俨根本不打算放过她堂兄,她偷眼看了看陪坐在一旁的常相逢,林志是水席楼的人,偷的也是常相逢的东西,如果她肯高抬贵手,只怕令狐俨也没有话说,而自己做为常相逢婆婆的贴身妈妈,常相逢无论如何也得给几分面子的。
想到这儿林妈妈过去期期艾艾的跪在常相逢跟前,“求奶奶高抬贵手,放过奴婢那不成器的兄弟吧!他也是迫不得已,何况家里还有老有小,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常相逢无奈的看了一眼令狐俨,示意他不必替自己说话,然后转头好奇看着林妈妈,“妈妈,您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又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我问问你,如果今天有做奴才的偷了主子家里的传家之物,依着府里的规矩,要怎么处置?”
这个,别说偷传家之物了,就算是偷个十两以上的物件,被查到了都要被赶出去的,偷传家之物,那就是个死啊,“这-”林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氏,希望主子能替她开口。
常相逢可不能给林妈妈向王氏求助的机会,奇怪的看着林妈妈,“妈妈竟然连府里的规矩都不清楚么?哎呀,是不是咱们府里有专门管规矩的妈妈,其他的人都不需要知道?”说到这儿常相逢严肃向王氏道,“母亲,媳妇觉得咱们应该把府里的规矩都汇编成册,叫识字的妈妈每天定时定点儿的组织个学习小组向大家宣讲,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如果下人们都不知道府里的规矩,将来犯些无心之错,甚至无心之下酿成大祸,可怎么办啊?”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规矩的,这入府的头一件事,就是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咱们府上的下人规矩是最好的,”王氏苦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妈妈,“林妈妈也不是不知道规矩,到底林志是也的堂兄弟-”
“林志是林妈妈的堂兄弟可林妈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因为她是母亲您的陪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媳妇干脆将所有的嫁妆都交给母亲由您发落好了,也省得叫一个外人来算计,母亲是不知道,林志若只是从酒楼里偷方子也就罢了,他是绑了人家的子女来要挟人家父母,母亲您也是做娘的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该当如何?只怕心里要将那行凶之人千刀万剐了吧?而且他还拿着方子投靠了长房,咱们三房跟长房是什么样的关系?林志是林妈妈的堂兄弟,能不知道?”
说到这儿常相逢回头看着林妈妈,“妈妈也别再为林志求情了,他若是念一分你们的兄妹之情,也不会带着我的方子投靠长房了,他到长房吃香喝辣当大爷,可曾想过你跟你的子女如何在令狐家自处?我若是妈妈,家里出这么个忘恩负义置亲人不顾的兄弟,只怕现在就拿刀剁了他了,还求情?”
“这,相逢说的是,”王氏已经被常相逢说服了,如果林志打的是旁的主意也还罢了,他万不该去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为他求情,就是不把儿媳的嫁妆当回事了,何况常相逢说的也没错,林志绑人子女太过伤天害理,何况他做这些的时候也确实没有把林妈妈一家的安危放在眼里,“这种人你念他是亲人,可是他哪里会想着你们母子?算了,都交到衙门里去了,总不能再叫执信将他保出来。”
林妈妈心里却是清楚林志根本没有绑人子女,而是被常相逢派人引诱上了勾罢了,可是她现在说又有谁相信呢?“奴婢只是一想到我大哥家里就这么完了,他的小孙子才周岁啊!”说到这儿林妈妈抹了把眼泪,“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他那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林家活不下去妈妈倒可以过去多帮补帮补,据我所知,你那两个侄子在外头光赌债就欠了上千两,林妈妈回去跟儿子们商量商量,看看帮他们还了?”令狐俨早就坐的不耐烦了,冷冷的看着林妈妈,“妈妈以为如何?”
“赌债就上千两?真的假的?”王氏已经吓的站了起来,“没想到你那个兄弟一家这么不争气,当初来投奔你的时候看着挺好的人,这是怎么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跟他家来往了,光这份赌债,卖了你全家也还不完啊!记下了没有?”
其实林志所做的一切林妈妈一早是知道的,不过她根本没有跟令狐家人说的意思,左右长房对付三房,就算是挖掉块肉下来,于家产千万的令狐俨来说也不值什么,反而常相逢因此会被狠狠的亏上一回,常相逢之所以可以嫁到令狐家,不过是仗着手里的水席方子,可若是没有了这个方子,没了水席楼,她又凭什么在令狐家立足?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女儿的天下?
而自己两个侄子欠的赌债,不过是当初令狐仪为了叫林志上勾的手段罢了,只要林志拿着水席的方子过去,这些赌债就会一笔勾销,可是这样的话林妈妈又如何能说?现在听了令狐俨的话,也只能唯唯称是。
“哼,你们这位妈妈,我看啊,敢去她家里抄一抄,只怕比一般的财主还有钱呢,”从宁心院一出来,常相逢冷哼一声道。
令狐俨看了一眼身边的燕儿,笑道,“你还真敢说,哪有那么多,如果做奴才的都成了财主,我成了什么了?”
“你成了糊涂虫了嘛,还能成什么?”常相逢瞥了令狐俨一眼,“我才不相信林志做的事林妈妈一点儿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今天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些。”
“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你确如你所说,杜家还真是个财主呢,”令狐俨幽幽道,“我原想着水至清则无鱼,他们都是跟着我吃过苦的,现在日子好了享些福也是应当的,可是这人若是心坏了,就万不能留了。”就像常相逢说的那样,杜家兄弟这消息来的也太快了些,而且就那么在二门处一跪,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呢!
因为是必赢之仗,所以百氏见到常相逢他们,也没有格外详问,倒是听说常相逢跟令狐任打赌赢了长房的快意楼,叫她很是高兴了一番,“这个好,冲这个晚上把执信从江南弄来的西洋葡萄酒开上一瓶,咱们也喝一杯,哈哈,这可是好消息!”
“我也觉得相逢这一步是神来之笔,现在长房有得哭呢,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门上,这些日子天气太热,祖母您身子不爽利不耐烦见客,谁来也不见,”令狐俨促狭的一笑,这些天只怕长房的人会踏破他们家的门槛。
“确实是,没想到我那从小看大的侄子跟侄孙子联合起来坑害逼迫我的孙子跟孙媳妇,我这心里能痛快么?自然谁也不想见,”百氏颔首道。
☆、一百五十醉?
一时晚饭摆上,百氏吩咐的葡萄酒也送来了,常相逢看着剔透的玻璃杯,“这些你们都有?”自己到底穿到了什么地方啊?
“这有什么?你若是喜欢,下次贾家跟西洋人交易的时候,叫他们给咱们多弄几套来给你,其实我看这些没啥,若是拿来泡茶,味道还不如咱们的白瓷青瓷呢,”这种酒杯也就是因为它是琉璃的稀罕了一些,可永安并没有海禁,只要舍得花银子再稀罕的洋货也弄的到,令狐俨拿起瓶子给百氏跟常相逢一人倒了一杯,“你尝尝,据说这酒在西洋也是很名贵的,以前我弄的这个酒,都送给李巡抚了,他挺喜欢这个。”
“啊,谢谢,我也喜欢,”常相逢失神地看着高脚杯中殷红的酒水,真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觉,她前世倒对葡萄酒没有多少研究,可是前世她生活的洛阳许多地方都在种葡萄,又大又甜又便宜的葡萄每到夏天都被紫莹莹的堆满大街小巷,大家也会在葡萄正好的时节买到许多来自己酿葡萄酒来喝,常相逢记得有次回家,常妈还狠狠的给她带了一大桶回去叫她慢慢喝。
百氏见常相逢晃着酒杯只愣神儿,还以为她没有喝过呢,笑道,“相逢快尝尝,人家还说这个喝着对身子好,又是养颜啥的,执信以前给我们带的一点儿也不好喝,还不如咱们的杜康爽口呢,这次带的还不错,甜甜的挺好喝,还不醉人。”
常相逢顺着百氏的意思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入口甘甜醇厚,自带一股浓浓的果香,“这酒不错啊,相公最孝顺了,一定是特意帮祖母您寻的。”
老年人谁不爱听人夸自己的子孙孝顺,常相逢这么一说,百氏也乐滋滋的连连点头,“可不是么,上次我一说他弄来的酒不好喝,这不,就给我寻来了这种。”
“祖母喝不惯以前的那种,人家说是这是什么甜葡萄酒,我专门多带了几瓶回来,可是祖母还是觉得不如果子露好喝,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天喝一些,”令狐俨被这么公然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掩饰般的呷了一口杯中酒道,“我倒是觉得以前的那种挺好。”
“是不错,只是没想到你们的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红酒都喝上了,”常相逢失笑道,“现在咱们这边儿还没有大面积的种葡萄,不然这酒我也会酿,咱们也酿一些来喝。”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告诉我好了,”想来是酒的缘故,常相逢的杏眼中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倒比清亮的时候更叫人心悸,令狐俨连忙将她手里的杯子拿到一旁,“这酒虽然喝起来甜甜的,可到底也是酒,你小心醉了。”
孙子跟媳妇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说话了,虽然常相逢的出身并不能叫百氏满意,可她的能干已经很好的弥补了这点儿不足,何况两人现在已经拜了堂做了夫妻,难道还能叫孙子停妻再娶?
百氏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小两口能够早些圆房给自己生个孙子抱抱,“你别管相逢,这才多少酒,她一个在外头做生意的能不学着喝点儿酒么?当年我为了保住你爹留下的铺子,跟那些掌柜们,一人一杯,干了十几杯,你祖母我愣是没倒下!”
“她怎么能跟您比,您到现在还时不时偷偷喝二两呢,相逢根本就不沾酒,”令狐俨嘴里嘟囔,手也没闲着,直接将常相逢手里的杯子抢了下来,“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儿菜,一会儿再喝。”
常相逢抬眸有些奇怪的看着令狐俨,失笑道,“你以为我醉了?一杯都没喝完的情况下?傻不傻啊,我好着呢,这点儿算什么,我以前白的能干一瓶呢,姐也是老江湖了!”
“瞧着都说的什么话?还老江湖,祖母听着呢,”这还没喝醉呢,都开始胡说了,令狐俨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常相逢扯起来,“祖母,相逢这酒量不行,我们回去了啊。”
“这是干什么?我还没吃饭呢,忙了一天累死了,我心里高兴刚好跟祖母说说话一起吃饭,”真把自己当成不会喝酒的人了,常相逢有些无奈,只能稳稳当当的坐着,尽量叫自己看着“正常”一些,今天在常氏水席楼那边一番折腾,她现在情绪还挺激动的,实在不想一个人回去对着空屋子发呆,“祖母,你说咱们再等多久去收快意楼合适啊?”
“执信也坐下,相逢好着呢,哪里可用回去了?”百氏也看常相逢好端端的,笑道,“这甜水儿没个三五杯的根本醉不了人,你只管放心。”
“至于长房那边儿,这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那姓龙的又是个聪明人,趁着这个机会,不从长房扒层皮是不会算完的,你以为令狐任为放过小二房?令狐仪可没少跟着掺和,哼,他们都跑不了,”百氏给常相逢挟了筷干丝,跟她说着自己开心的话题,“哼,摊了官司想甩手有那么容易么?还有执信看着呢,没准儿经过过一回,长房剩下的生意咱们都能接过来,到时候啊,在偃师给他们几亩地吃喝不愁就成了,也算是咱们做亲戚的没有袖手旁观。”
长房那些人,在常相逢看来,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能留他们在老家安稳过日子也算是三房仁至义尽了,不过这些跟她没有多少关系了,她关心的也只是什么时候能将快意楼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祖母说的是,既这样,咱们还要等一等了?不过我觉得还得叫人过去知会一声,他们给不给的,不能趁咱们不留心,再将快意楼卖给旁人,到那时候又惹纠纷。”
“你这丫头心还挺细,”百氏点点头冲令狐俨道,“这个你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