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若顿了顿,没再往下说。缓了声气道:“不若你从了我,我便带你去看她?”她抚上他的脸。
陆离不言,眼睛也不再看她。
莲若脸色一变,咬牙道:“好啊!我把她杀了,看你还如何想着她。” 她起身撩开轻纱下了床,将外衣披上便准备走出去。
“你若杀了她,当知道后果。”背后传来陆离的声音,冷凝透着阴森。
莲若本能的一颤,回头看着被捆绑在床上的人,声音有些尖利:“那我便不杀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不就是没了那容蕊的血他就会发狂吗?那就留着她。让她看着自己和陆离结契。说罢,她走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陆离将眼睛睁开,不停的挣扎。
结契
闫宵每天都来看容蕊,并且亲力亲为的取血、喂化灵散和迷药。因此她大多数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不是昏迷,就是被取血疼醒。
这日,身上又是熟悉的痛感,她再次清醒,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莲若,脱口而出道:“陆离呢?”
莲若含着笑拿小刀在她脸上拍了拍,语带嘲讽:“他如何,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手轻轻一划,容蕊的脸上便多出了一道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血瞬间就从脸上留下,滴落在衣服上,如绽开的点点梅花。但是不过一会儿功夫,那道伤口又迅速的止血,结痂。只怕不多时那伤口就能愈合
莲若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不愧是尸煞,好得倒快。”她看了看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容蕊,又是一刀,“那这样呢?”这次是在小臂上,划得更重,鲜血流得更多。
容蕊疼得咬牙,瞪视着莲若,却并不说话。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莲若估计就是来找茬的,二话不说就上刀子,估摸着是在陆离那里没讨到好处,要来这里折磨她。
这么想来,她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还未与陆离结契,一切皆有转圜的余地。
莲若看她疼痛非常的模样,笑出了声:“倒也不用担心把你弄死了。”说着又是一刀,插在右胸上。
容蕊疼得面容扭曲,死死的抿住唇。
莲若看容蕊此时痛苦的表情,想到陆离那个嫌恶的模样,心中犹不解气,握着匕首的手拧了一拧,将刀绞得更深,疼得容蕊终是压抑不住,叫出了声。
“哈!”莲若轻笑,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抬手又准备刺容蕊的腹部。
“莲若,你干什么!”手腕一痛,莲若手上的匕首飞了出去。她扭头一看,闫宵站在门口,他的行尸骨姜站在屋内,捡起刚才被他打落在地上的匕首。
莲若面色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哟,这不是我们掌门嘛?!怎么,金屋藏娇,还不让人碰了?!”
她理了理衣袖,看向闫宵。
闫宵面色也十分不好:“你来做什么?”他今日来取血,竟发现门开着,以为是容蕊逃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莲若这个疯女人。
再看向容蕊,见她身上血迹斑斑,知道她对容蕊动用了私刑。
他将容蕊看得很紧,取血也是亲力亲为,就是怕这个疯女人来这里发疯。
没成想,她还是偷偷来了。这可是犯了他的忌讳。
莲若看到闫宵的面色,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早就知道闫宵的野心,但她不在乎,这
养尸门中本来就以强者为尊,手段如何都无所谓。
因此当初眼睁睁看着他把子清弄死也毫无二话,甚至还帮了他。
但她所得的,除了陆离便再无其他。当时杀子清的时候自己可折了不少跳尸,现在他毫不费力的当上了掌门,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闫宵神色不虞,上前查看容蕊,见她身上到处是鲜血,心里火气更胜。这莲若留不得,正好趁她没有与陆离结契,跳尸又折损了不少,不如直接杀掉。
那骨姜得了闫宵的示意,立刻便抓向莲若。莲若嗤笑一声,拔高声音道:“想要杀我,可没这么容易!”
她招出一只跳尸抵挡。闫宵冷笑,不过一只跳尸能作何?正要抬步上前,忽然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绞痛,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黑血,连带着受他控制的骨姜也动作一滞。
“莲若!你给我下毒?!”闫宵的面色青黑,死死盯着莲若。
怎么会?他从来就多疑,当上掌门之后,也知道这门中不服他的人很多,因此各个方面都极其注意,从不给人留机会。刚才自己也从没有接触过莲若,她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
“谁让你那么关心这女人。你可是沾上了她的血?”莲若见骨姜将一只跳尸的心脏扯了出来,她又招了一只抵挡。
如今自己的跳尸只剩几只了,可不能一口气全都拿出来。
闫宵恍然:“是那匕首!”他本小心起见没有去碰那匕首,结果还是着了道。恨只恨容蕊百毒不侵,血沾了毒也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让他一时大意了。
此时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烧灼起来,却仍咬着牙朝莲若走去。
本以为她溜进来不过是临时起意,原来是蓄谋已久。知道她一旦得手,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这毒猛烈,此时已经让他视线模糊,口中更是一口一口的吐出黑血。
但他如何也不甘心,他怎么能败在一个只会养跳尸的女人手上。他一步步走过来,伸出手,好似要掐住莲若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