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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容蕊惊讶的是,没想到莲若和闫宵竟然也在。他们登船的时候,二人正在甲板上饮茶。
    说是二人,是因为不算莲若的跳尸。那跳尸是个生面孔,但依然是一副不错的面容。此时莲若正枕在它的腿上,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跳尸的胸口。
    陆离下意识地看了看容蕊。
    “哟,我说是谁,这不是咱们的飞尸大人和容姑娘嘛!”
    之前小炣抛下他们带着容蕊和陆离飞走,害得她和闫宵独自面对那巨蟒,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说话如刀一般。
    好在小炣是刀枪不入,只是问道:“这岛还未沉,你们怎么都回到船上了?”
    莲若兴致缺缺:“在岛上风餐露宿有什么意思?不如在这船上逍遥自在。你说是不是,哦?闫宵?”
    闫宵不语,自容蕊上船只一味的拿眼睛盯着她。几日没见,这女子似乎又美艳了不少。看着她稍有些白得剔透的肌肤,心里想着若压在身下仔细研磨,会不会变成更加粉嫩的颜色呢?
    他的目光让容蕊不由得打了个颤,正想后退一步让陆离帮着挡挡视线,陆离就自己上前了一步。
    闫宵脸色一沉,这行尸真是讨厌。好在他已经和莲若达成了协议,到时候这行尸归她,容蕊归他,正是两厢便宜。
    莲若斜眼看见闫宵阴沉带着欲念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她想的何尝又与他不同,这陆离不在的日子她可是日思夜想,今日见着了,发现还是那么俊朗非凡,不对,他那眼中比以前似乎多了一丝什么,不再如从前那般毫无波澜。
    要说从前只是他只是个长相英俊的行尸走肉,如今好像渐渐有了灵魂,而且还不是那种傻白甜,而是深沉的透着雄性的魅力……啧啧啧,真是尤物啊。
    只要回去之后……想到这里,莲若简直一刻也不想在这破岛上多呆,娇声道:“在这海岛上,我皮肤都快给吹皱了。不如咱们赶快回去吧!”
    其实小炣也正有此意,她还有事情要跟掌门哥哥说,而且这么久没有见到掌门哥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闫宵自然不会反对,终于将视线从容蕊身上挪开:“那我这便与门人传音,让他们回到船上。”当初为了防止意外,养尸门人离船时,每人都分发了传音螺,这时候正好将他们召回来。
    好在养尸门的弟子实力都不算太高,大部分都只在寒翠岛外围活动,有时还偶尔回到船上歇息。因此从听到右护法的传音到回到船上,不过是五天的功夫。
    这期间容蕊没有下船,而是细细将玖兰真人的那本游记翻阅了一遍,看完之后也是叹为观止。
    原来玖兰真人修至大乘后期,苦于无法突破,便云游各处寻求机缘。他去了不少地方,见过北冥的鲲鹏,见过青丘的九尾灵狐,还见过胸前有两个洞可以串起来行走的贯胸国人等等,相比起来,岐族这死后灵魂不灭倒显得有些稀松平常了。
    不过玖兰真人的文笔表达十分高超,整本游记读起来可以让人废寝忘食,就连岐族的见闻也十分有趣,让人觉得栩栩如生。
    除了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和容梓桑讲述的,容蕊从这本游记里还了解到岐族因为积年累世服食守魂草,身体逐渐阴气炽盛,族中女子多在阴时出生,祭司更是在阴正之时出生,是天然的玄阴体质,可以承载更多的阴气,属阴的神魂更加强大,还能与死后的鬼魂交流,因此才会被选作祭司。
    这般想来,也难怪当初容梓桑以自身魂魄献祭,可以封住拘魂铃了。
    忽而,她想到天君曾说,若要炼尸煞,必须要找玄阴之体。也就是说,自己是玄阴之体。
    而她的玄阴之体,很有可能来自于自己岐族后人的身份。
    听容梓桑的残魂说,千年前拿走拘魂玲的人也看过这本游记,也就是说,那人知道岐族人更易有玄阴之体。
    那么将自己炼制成尸煞的人,是否知道自己是岐族后人?
    那人……与千年前拿走拘魂玲的人是否有关系?
    这一刻,容蕊只觉得自己眼前迷雾重重。
    她思忖着,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打听打听岐族后人的事。
    这般打算着,游记翻到了最后一页,容蕊看到纸上的内容,不由得愣住。
    纸上是一副画像,画的是个女子。那女子站在一片草海之中,回眸巧笑,容貌倒不是如何的摄人心魄,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最出彩的便是那双杏眼,笔锋勾勒下似带着娇嗔又带着羞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女子穿着一身岐族少女的服饰,上衣轻短,不仅露出莹白的纤腕,就连不堪一握的腰身也在累累的璎珞宝链下若隐若现,层层叠叠的裙子活泼又华丽,作画人不厌其烦的工笔描绘,可以看出画者对入画人的情意。
    这女子一侧携着一行小字,应是出自玖兰真人之手:“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应当就是容梓桑吧……
    容蕊叹了口气,轻轻合上了游记。
    船开始航行了,容蕊觉得屋里有点气闷,便打算上甲板去透透气。陆离见她要出去,也立刻跟了上去。
    这几日容蕊还是和陆离住在一处。
    其实自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容蕊有些犹豫要不要和陆离分开来住。但想到此处可不像阳蚀宫那般安全随意,因此还是将这个想法先放下。不过这几日陆离倒是行动如常,也没有什么逾矩,她逐渐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