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今天刚抢了黎朔锋的浮歌镜,还能完完整整的坐在这里和童宴扯嘴皮子,还是多亏了仙门的风度。
童宴说完不急,拍拍袖子准备起身:“得了!我这便回去了,这荒村野岭的哪里有天宫舒服。”
见他要走,她忙拦住他:“等等,我这里有从茶溪谷得来的两本册子,你回去转给茗乡。”
她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是去茶溪谷时顺手牵羊而来的。
她这些年一直在找恢复记忆的法子,寻了不少秘籍孤本,但却一无所获。沮丧之余,却不知不觉养成了到哪儿要寻几本书的习惯。
童宴挑眉,从她手里接过那两本书,一本是丹鼎集要,一本是抱朴丹经,算是炼丹的基础书籍。他也见怪不怪,只是道:“你还指望她能成仙?”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那个叫茗乡的见面。
容蕊每次都会从外头带些修仙类的书给茗乡,自己回不去,就托他带回去。那女人见他从不给自己好脸色,没得去寻晦气。
容蕊瞪他一眼:“阳蚀天宫那地方阴气重的很,修仙能强身健体,快些拿回去。”
阳蚀天宫里大部分都是僵尸,阴邪之气很重。天君抓来的人过不了多久都会受这阴气侵蚀最后衰竭而死。别的人她管不了,但茗乡她还是能管一管的。
因此后来她教她修仙之法,奈何茗乡本身天资不高,兼之自己又时常在外,后来见她入了门,就干脆把自己从各大门派搜罗的丹药书籍挑合适的给她,这样日日丹药当糖豆吃,书本当话本看,也算有了练气中期的修为。
童宴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他才不敢惹她。这容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整人法子,当年曹积不就是被她弄的到现在走路还是歪七八扭的?自己也着过几次道。
将 那两本书收好,他瞥了陆离一眼对容蕊勾唇道:“你的血不愧是十全大补丸啊,我看陆离老弟气色又好了些。”
容蕊凑近看看陆离,疑惑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明明觉得没什么差别啊?容蕊觉得他的脸和跳尸的时候一样的青白;若不是会说话,她都要觉得成为行尸什么的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原本一直坐着不动陆离,此时忽然伸手,将童宴偷偷摸摸伸过来的利甲挡开:“她的血你不能喝。”
童宴本来勾着的唇角垮了下来,撇嘴将爪子收了回去:“看这么紧做什么?”他的确是想趁容蕊不注意弄点血喝来着。
哪怕不是心头血也是有效用的。
容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童宴伸出来的手,不禁气道:“你都试了多少次了,哪一次你成功过?”还记得第一次见童宴,他就是二话不说要上来取她的心血。那时候还是陆离拦着才没有真的被他取血。但是后来每见一次,就要打一次。
直到自己修为高一些,他才没有那么放肆。但是也是明里暗里的偷袭。她往日都警觉,这有快半年没见,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若不是怕惊动背后那一桌的修士,容蕊肯定一记幽冥火丢到他脸上。
童宴也是料定她不敢跟他打,见没有得逞,无谓的对陆离撇了撇嘴:“如今天君都不喝了,就你天天喝,让我喝喝不行嘛?!”虽然只是指尖血,但陆离作为新晋的行尸,能力已经快与他不相上下了。在他们每次的打斗中,都能感觉他的实力在飞速增长。
容蕊气道:“天君不是说了,我这血虽是大补,但除非是飞尸,其他僵尸一旦饮之便不能自控。”她和陆离绑在一起已经够心累的了,可不想再多个童宴。
童宴扬了扬下巴,不耐烦道:“得!不就是心疼那点子血嘛!当初听说陆离快把你血吸干了,你不也好好在这儿站着呢。”
看着童宴那一张挑衅的娃娃脸,她忍了忍才没有一拳打上去。当年是差点吸干,不是还没有嘛。若真的吸干了,估计不仅她立时就死了,陆离过不了多久也会因为没有她的血继续供养而发狂。
童宴也看出她生气,眼珠子一转忽然一溜小跑往外,边跑边大声道:“老子先行一步,回见了您呐。”说完人就奔入夜幕之中,没了踪影。
这忽然的一跑,容蕊心下立刻大骂童宴坑人。
此时全驿栈的人因着童宴闹出的动静都看向了容蕊这边,当然也包括那桌年轻修士。
赵骊
“容蕊?!”一道惊诧的娇斥响起,背对着赵骊而坐的容蕊叹了口气。
怎么一个背影她都能把她认出来?
那边一桌的其他三人听赵骊这般一喊,神色一肃都看向了容蕊。这些年容蕊的大名可算是响彻整个修仙门派,不只是近年来各修仙门派的宝物几乎被容蕊抢了个遍。更是六年前极清宗令申真人徒弟洛秋水之死的元凶,那年现世的荼罗朱曼据传也是被她盗走。后来极清宗门人查找其下落,这女子却没了踪迹。直到近半年来,她又开始名目张胆的从仙门抢宝,且还带着一只行尸,应是养尸门之人。
几人想到白日里遇到的养尸门那些人,在这里见到容蕊,也不算意外。
只是那明明只是个背影,赵骊如何认得出来?
这又要从几年前说起。简而言之便是容蕊有一次去云居山盗亡者生,被赵骊认出,二人大打出手,被容蕊打伤过。
后来又有几次打斗,每每都是以赵骊被打败而告终。赵骊是个要强的性子,年纪轻轻便修至筑基中期,门里人又奉承着,哪里被打得这么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