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冷笑着转过身背对他,“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上官宗主,请你离开吧。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跟你走的。”
“潇潇......”
“滚!”
她愤慨的声音含了一丝哽咽。
上官尧闭了闭眼睛,拳头攥紧,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潇潇,对不起......”
他的话音一落,她顿时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包裹。
晕倒之前,她心中冷笑,果然如此。还好她早就料到他可能会这样做,已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否则,她还真是措手不及。
上官尧将晕倒的她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像是抱着一只娇软的小猫。
他紧紧的搂着她,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头顶,“对不起,对不起,潇潇,可是,我真的没法放手,无论是你,还是宗门,我哪个都割舍不下,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对不起......”
......
玄天境的上官尧想要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带出魔教实在是太轻松了,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他带走林潇,并未惊动任何一个人。
而林朗因为早就得到了她的嘱咐和布置,所以也并未慌乱,而是按部就班的做好一切,等着林潇再度归来。
林潇在半路醒来,发觉自己的内力又被封了,她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以为上官尧再面对她,会很愧疚,可是他的表现却有些出乎意料。
非但没有温声软语的跟她道歉求原谅,反而还板起了一张脸,那态度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就好像他做的全都是对的,全都是在为她好,所以他半点也不心虚,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仅此而已。
林潇心中冷笑,虽然意外,但是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天生心性敏感,对于别人的心思变化总能轻易的察觉把握。
大多数的人,在没有撕破脸的时候,都是要脸的,也都是讲理的。
可是一旦把遮羞布撕了,剩下的就是直白的弱肉强食,你死我活。脸,自然也就不要了,破罐子破摔,反而变本加厉的渣,理直气壮为自己的恶行找借口,甚至不把恶行当作恶,反而当自己是在普度众生。
他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知道的,不过因为明知道是错也还是忍不住去做,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那就干脆错到底,把错的当成对的,如此,才能理直气壮的活下去。
就好比此刻的上官尧和她,明明是他强行把她撸来,可是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倒成了他。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比她强,所以他就可以为所欲为,而她弱,所以只能任人欺凌。
这就是她拼了命也想变得强大的原因啊。如果不够强大,就要一直被强者支配摆布。
人性,如此的卑劣丑陋。
没有谁会对谁好一辈子,索性,她早就学会靠自己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哪怕一路同行,哪怕共处同一屋檐,也可以好几天不说一句话。
上官尧其实有好几次都险些绷不住想要去找她道歉,可是他知道,道歉没有用。只要他不放她走,她就永远都会恨他。
可纵使她恨他,他也不想放手。说不清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会见不到她,乃至于会与她为敌,他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以哪怕很卑鄙,他也还是选择用这种手段强行把她带回去。
她想要爬上高位,不过是害怕被抛弃,害怕有人欺负她。可是有他在,他不会再抛弃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她想要的他全都可以给她,可是他想要的却只有一个她。
她不肯成全他,那他就只能自己成全自己了。
女孩子心都软,她或许一年两年不会原谅他,但是三年五年呢?十年八年呢?他总能等到她原谅他的那一天吧?
或许哪一天,她就自己想通了呢?
他一路都在想着这些问题,心里越是忐忑,面上就越是冷酷,以至于到了最后,林潇连吃饭都不愿意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只要看到他就没有胃口。
就这样互不理睬的又走了两个月,终于到了天道宗附近。
上官尧不知道的是,他才一在天道宗的势力范围内露面,天道宗的长老们马上就知道了,他更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天道宗的长老和峰主们早就联合起来,编织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就等他带着林潇回去自投罗网了。
再过几天就要正式回天道宗了,林潇对上官尧道,“解开我的内力禁制吧。都到这里了,我跑不了。”
上官尧迟疑,仍旧有些不放心,林潇冷笑道,“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回到天道宗,万一那些峰主长老们要对付我,你觉得我还能逃得了?别说你会把我保护的密不透风,有前面几次的经验你的脸还没被打肿吗?上官尧,别再自己为是了,你根本没那个本事护我周全。”
她不再留情面,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切割他的心。
早在强行把她带回来时,他就知道她会恨他,可是当他真的直面她这样的恨意时,他才知道这种滋味竟是如此的难受。
说一千道一万,理亏的是他。
况且,他也真的不怕她再跑。有他在,她根本跑不了。
于是他解开了她的内力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