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好吵,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安宁喜欢的吃食究竟如何罢了,”说着,昭宁公主继续看向方知鱼,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早就听安宁说过这糯米糍了!”
方知鱼从荷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双手捧着递给了昭宁公主,里头正是她做的糯米糍。
昭宁公主倒也不嫌简陋,兴致勃勃地接过拿油纸包打开来,里头装着个白白糯糯撒了些细小白色颗粒状的东西,被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半站立着,一双眼睛红彤彤地,瞧着尤为可爱。
“这糯米糍好生精巧,倒有些让我舍不得吃了。”
“吃完了公主大可以去店里尝尝别的,我们家还有一物,名唤作蜜桃气泡水,桃果清香伴着气泡的滋味儿,别提多诱人了,往往不到一上午便销售一空,若是公主要来,小女子便让人给公主留着。”
昭宁公主点了点头,迫不及 * 待地张口咬下了小兔子的脑袋,内里绵密的奶油顺着口齿缓缓淌了出来,口腔里充斥着诱人的奶香味,伴随着咀嚼和软糯的糯米外皮混在了一起,这别样的口感让昭宁公主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东西,比御膳房里送上来的点心好吃多了。”
她一个糯米糍下了肚,接过一旁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自顾自地道,“本公主决定了,既然本公主来晚了,那你们便加试一场,让本公主看看,方氏食肆和云鹤楼,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公主这般说了,方知鱼自然没有二话。
“邵宁!”二皇子怒了,“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宁公主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二皇子,一双眼里写满了疑惑,“正是因为我眼里有你这个二哥,才让他们加试一场,若非如此,我便直接选了方家姑娘去为皇叔治病了,还用得着再比一场吗?”
“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成?”二皇子咬牙切齿,“这比试本就是已经分出胜负了,何须你再多此一举?”
“二哥倒也不必太过感谢妹妹,更何况,父皇也将这件事交给我了,那我定然也要为皇叔选出更合适的人,才算不辜负父皇的一番苦心。”
昭宁公主搬出了圣上,二皇子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眼睁睁地看着昭宁坐上了高台。
“本公主呢,也没那么多规矩,既然是为了皇叔治病,你们便选一个菜再比试一场,”昭宁公主开口道,“不拘形式,能让本公主满意为佳。”
说是不拘形式,但实际上这般的说法,才更难去抉择。
白明祥自昭宁公主来了以后,脸色一直便不大好看,他思来想去,既然此番是为了让昭宁公主满意,而方才瞧着昭宁公主那样子,是个爱吃甜食的,他不如就做个甜口的点心,也算是取个巧。
而另一方,方知鱼也肃着一张脸想了半晌,然后低声与范凛说了什么。
场上的比试已然打响,范凛立在那儿好半天,才终于捏了捏拳头,挑选起了菜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白明祥已然做好比试的菜品,看着另一头范凛手忙脚乱的样子,先是多了几分轻视,待得闻见了场上的味道,才不由地脸色一变。
他竟然,做了这道菜?!
……
不过纵然白明祥心中思绪再多,也终归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眼见着两道菜被送去了二皇子与昭宁公主面前,众人的心也不由地揪了起来。
二皇子脸色一直不太好,但看在圣上和皇贵妃的面子上,还是要给昭宁公主些许面子,他先看向那送上来的菜,白老板呈上来的是一道在云鹤楼中白受赞誉的点心,龙须酥。
他夹了一筷子,细密如须的糖被炸得酥酥地,一夹起来就碎了开来,二皇子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好歹无论如何,这龙须酥确 * 实做得不错,“昭宁,你且尝尝看,这白老板做的龙须酥合不合你的胃口。”
昭宁公主眼下终于没有和二皇子再抬杠,顺着他的意尝了一尝这龙须酥,点了点头,“确实做得不错,不知道白老板怎的会想做这一道点心来比试呢?”后面那话便是在问白明祥了。
“听闻公主喜甜,宫里面养着的面点师傅就好几位,”白明祥拱了拱手,“小人虽比不上宫中御厨,也寻不来什么奇巧的吃食,但也想讨得公主欢心,若是能让公主欢喜,那小人哪怕是比试输了,也无憾。”
无非是在说自己愿意去讨公主欢心,愿意付出些许代价,至于说比试输了无憾,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了。
昭宁公主点了点头,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转而看向了范凛呈上来的菜。
一盅灰褐色的坛子,顺着盖子掀开,便有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正是白老板在第二轮做过的佛跳墙。
“这?”二皇子看了过去,而后又看向范凛,“这佛跳墙分明是方才白老板已经做过的,你眼下却又再做一遍,又是何意?”
“哦?”昭宁公主来了兴趣,看了看那佛跳墙,也不急着尝尝味道,问道,“那你也说说看,为何这一轮选了这佛跳墙?可是为了与白老板用这佛跳墙一争高下?”
“回禀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范凛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方才听公主殿下所言,是想寻一厨子为安王爷治病,虽小人还不知安王爷得的是什么病,但小人心想,既然是治病,做一道药膳,终归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