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二皇子殿下是皇贵妃所生,那皇贵妃娘娘可是当今宰相之女,听说在宫里十分受宠。
当今皇后娘娘身子骨弱,听闻百姓们说似乎是时日无多了,若是不出意外,这皇贵妃娘娘便是下一任的皇后。
而眼下太子未立,大皇子又只是身份低危的妃嫔所生,虽然寄养在皇后娘娘的名下,可若是等皇后娘娘过世,皇贵妃娘娘成了新的皇后娘娘,那这二皇子殿下 * 便才是真正的嫡子,自然也是太子的有力人选。
白老板搬出这么强有力的靠山来,其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听见了二皇子的问话,方知鱼却摇了摇头,伸手向着后方指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是他来和白老板比试。”
“姓方的,你莫要不识好歹,当初自然说的是你与我比试……”白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了方知鱼指着地人正往这边走来,模样十分的眼熟,“竟然是你?!”
那人,正是范凛。
范凛今日穿着的这一身,正是当初自家酒楼破产时,唯一带出来的一套父亲做饭时常穿的衣裳,他一步一步的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过去,与父亲、与白老板、与酒楼的众人相处的场景,心中对这白老板更是恨极了。
“是我,白明祥,好久不见。”那白明祥,正是白老板的名字,“十年一别后,想来,你也没有想到,如今我们还有机会再相见吧。”
“这么多年了,你拿着我们范家的牌匾过得可还好?夜深人静时,会不会梦见我父亲,和那些你家破人亡的范家人?”
范凛面上带着笑,却字字泣血,恨不能手刃了白明祥。
“小凛啊,你在说什么?”白老板不愧是□□湖了,见着了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的范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能扬起一张笑脸来和范凛套近乎,“十年前师父重病,范家的酒楼也濒临破产,我忙于挽救当时的酒楼,忽略了师父师母还有你,却没曾想待我在想寻你们时,你们已经不见了。”
“后来待我再听到消息,便是师父和师母相继去世,你却消失无踪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在寻你呀。”
“呵。”范凛只是冷笑一声,却并不相信白明祥的鬼话,若非当时他早就去寻了白明祥,还差点被他雇的人给打的半死,只怕眼下还真的要被他演的戏给骗过去了,“我父亲病重,还不是因为他那收的关门弟子,竟然挖了他酒楼里所有的厨子,另起炉灶,开了一家新酒楼?”
“白明祥,你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
“小凛啊,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我当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既然是权宜之计,”范凛看向白明祥,似笑非笑,“想来若是我让你把这云鹤楼给我,你也不会有意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白明祥醒来没有想到如今这范凛比以前难缠多了,“这云鹤楼是我多年的心血,你如今年纪还小,也不知道怎么管理,哪怕是我愿意给你,其他人也不会愿意。”
“不过你若是真想,不如跟我一道回云鹤楼,我定安排一个管事的位置给你,总比待在那犄角旮旯的店里,当一个小小的厨子要好。”
范凛早就知道了,白明祥不过就是哄一哄他,“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比试吧,若是你输了,便带着云鹤楼离 * 开汴京城。”
“既然你非要与我对上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能够见谅。”白明祥表面上是这般说,可心里却高兴得不行,方知鱼的深浅,他尚且不清楚,可范凛他却是十分了解的,当初那范凛便不爱学习厨艺,若非如此,哪有自己的机会钻到了空子当了范凛父亲的关门弟子。
若是要让范凛舞刀弄枪都还简单一些,可要让他拿菜刀,怕是连该怎么下刀都不知道。
白明祥这下子可胸有成竹,他故作为难,“小凛啊,原本正常比试是我和方知鱼方姑娘切磋的,可你若是想要与我比试,那我当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只是……虽然说你是师父的亲生儿子,我应当要让着你,可这赌局是五天前早已经定下了,输的人必然是要离开汴京城的,若是眼下我让了,你让我手底下几百号人,怕是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无需你让,”范凛抬头看向白明祥,“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一场,让我见识见识,能把我父亲气病的关门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二人说完以后,二皇子已然坐在了裁判的位置上,说了些比试之前的官话,然后便宣布了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自然是做一道羹汤。
菜品是方知鱼早就选好了的文思豆腐。
只是这一回,赛场上早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供二人选择。
只见范凛挑选了几块豆腐,又拿了一些其他的配菜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敢下刀。
按照之前训练过的那样子,先是将豆腐的外皮切掉,只留下中心最嫩的地方,然后先把豆腐切成条,最后再切成丝儿。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刀都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错。
而那一边,白明祥却动作很快,他挑选的是鲍鱼、海参等名贵的食材,落刀又急又快,仿若是浮光掠影一般,只看得见一道银光闪过,转眼便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