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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村本就是以传统农业和铸铁为生的地方,虽说不及簋镇繁华,但也是乾溪上游去往簋镇的必经之处,因而南来北往的商客也不少。就连活性炭所需的椰壳烧制也能模仿得七七八八。
    与此同时,阮潇则独自走访了玄天峰、五蕴峰和伏羲峰等地,果然如盛云起所言,画符一事要么被婉拒,要么被要价十金一枚。就连注灵一事,也都被推拒了,理由不是“修习太忙”就是“灵力低微”。
    就在阮潇一筹莫展之际,原本说要“再做考虑”的宴月峰在参寥外出归来之后立刻答应了下来。
    参寥摇着扇子,与阮潇讨价还价:“一百文实在是有些过于低廉。师侄,两百文怎么样?”
    阮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比盛云起告诉她的低价三百文还便宜了呢。
    参寥扇子一收,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生怕阮潇反悔:“师侄,我们宴月峰八百弟子你随便挑。”
    最终,阮潇闭着眼睛选了一百个人,按每一枚两百的价格将驱魔符的任务分给了他们。
    “老狐狸。”听说了此事的盛云起不动声色。
    参寥这个人,毕生挚爱就是钱。这弟子赚的辛苦费怕是有一半都要进他的裤腰带。
    随后,阮潇又去了一趟西北峰。
    这距离大荒山主峰最远也排名倒数第二的山门实在是穷得有些寒酸。
    阮潇去的时候,西北峰的弟子正在用膳。那边缘凹凸不平的瓷碗盛着清汤寡水,实在是不知哪一样更加令人心酸。
    西北峰的宗师秦安时倒是乐得享受,正躺在茅草屋顶上晒太阳。不料茅屋本就破了洞,经他那身躯一压、一碾,整个人“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佩月剑及时出鞘,捞了他一把。
    秦安时一听阮潇说了来意,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吞了吞口水。
    西北峰此处,修的就是一个辟谷——
    被迫辟谷。
    只因为秦安时本人实在是没什么本事,全凭借当徒弟时熬出来的资历——同辈们不是退出了、牺牲了、就是被他熬死了,空出的这么一个大宗师的位置也就到了他的怀里。
    当然了,秦安时看了一眼不远处瘦骨嶙峋的三个弟子,不免要装模作样一番:“画符文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事,自然要擅长的人才能做。师侄啊,你来得正好。”
    秦安时指着阮潇给他看的样图:“这个驱魔符我是不会的。”
    阮潇转身要走,秦安时立刻叫住了她:“但是净水符我能画。同尘君当年悟出清净术,可有我一份功劳呢。”
    这倒不是吹牛。
    清净术乃同尘君少年时自创之术。在大荒山的奇闻逸事之中,正是有人曾点拨了他一句话,才让他悟出了此术。而这个人,正是秦安时。
    没人亲眼见过秦安时当年在河边挖地瓜,闲着没事对着正在冥想的冷淡少年说了一句:“你鞋子脏了。”
    直接把年幼的同尘君气得暴走。
    但秦安时引以为豪。开玩笑,要不是他,同尘君能有今日的地位?
    因此,他眼下思量着,这怕是同尘君念着旧日恩情,报恩来了。那他作为前辈,当然也要大度一些。
    他见阮潇迟疑,立刻道:“你不信是不是?那我给你画一个,你可看好了。”
    秦安时说完,依葫芦画瓢在手心里画了一张符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然还真的有几分模样。
    阮潇半信半疑,等到他画完一看,竟然真的还不错。
    唯一不同的是,秦安时所注的灵力回路与她不同。
    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的灵力都有差别,灵力回路更是因人而异。
    俗话说得好,能抓到老鼠的无论黑猫白猫都是好猫。能用的符亦是如此。
    得到了阮潇的肯定后,秦安时上前了半步:“师侄,你看这定金要不先付了……?”
    旁边三双眼睛跟着转了过来。
    阮潇点了点头,这本来就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先付了定金,与西北峰约定好半月内完成订单。
    如此一来,净水符的事也安排妥当了。
    次日傍晚,暮朝峰后山。
    白襄手心里躺着一块山楂糕,半信半疑道:“你是说,这东西有龙涎草的功效?”
    阮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另一块给了站在旁边的息然。
    “根据我的推测的确如此。只不过这种植物被磨成了粉末混在了山楂糕里。”阮潇隐去了仙灵草和无蕊花的混合生长,如此说道。
    白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息然已经将面具掀起了一部分,然后丢进嘴里吃掉了。
    阮潇自己也吃了一块。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白襄犹豫了片刻,得到了阮潇的眼神催促,便也吞进了肚子里。
    “那我怎么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效果?”白襄问道。
    阮潇扬起嘴角,从乾坤袋里抖出了一叠宴月峰今天画好的驱魔符。
    总共有百余张。
    “一炷香的时间内,注入灵力,看谁完成的多。”阮潇认真道。
    白襄:“……?”
    第38章 .列阵第五(6)交货
    在咽下了那块含有混合龙涎草的山楂糕之后,一股暖流快速让灵核所在之处温度上升——此时,阮潇只感觉原本汲取灵力的那个位置忽然成了一大片灵海,骤然穿梭于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