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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出去之后,立刻发一个求救符到上清殿,剩下的事情不要继续了。”盛云起沉声道。
    阮潇还没来得及说“不行”,传音铃便暗了下去。
    这时,她的脚腕处突然传来一股蛋白质烧灼的气味。阮潇吸了吸鼻子,身体倒是毫无察觉,但如果用照妖镜看的话,就能发现那圈黑雾正在渐渐消散。
    不多时,便一干二净了。
    有用了!
    阮潇立刻另画了三张符文,先给了白襄和齐约。
    齐约犹犹豫豫地捏在手上:“真的假的?别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见阮潇没说话,齐约笑道:“行吧,早死晚死都一样。”
    白襄二话不说,第一个将裹了龙涎草的符文塞进嘴里嚼了一阵。片刻之后,她忽然全身发烫,皮肤就跟着火了一样,碰都碰不得。
    齐约的反应更大,甚至吐出了黑色的不明絮状物。
    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襄便好了起来。只是刚除尽了蛇卵,她的身体尚且虚弱,脸色苍白。
    阮潇得出了初步的结论,被妖气侵蚀越严重,那么驱除的反应就会越大。
    毕竟齐约直接躺倒在了地上,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剩下的桫椤,阮潇不敢如此冒进。但眼看着桫椤逐渐削弱的呼吸,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将剩下的半株龙涎草粉末全部兑了水,将符文也溶在了其中,全部喂给了桫椤。
    那双原本呆滞的眼睛开始渐渐地唤回了一些神智,但她明显疼得要命,整个人开始拼命翻滚,还往自己的手腕上咬。
    阮潇没办法,只得先打晕了她,希望她身体里的符文能够自己运转起来。
    一时间,整个牢房里都充斥着烧焦的气味,可半点火星子也见不到。
    阮潇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搭在这里。
    没多久,她的耳尖轻轻一动。
    墙壁和地下的水流声似乎发生了变化。
    她往桫椤所在那面墙靠去,用手敲了敲墙面。
    ……跟方才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但在靠近桫椤脚边的那个地方,声音明显要比别处的清脆不少。
    那里是空的。
    不仅如此,昏暗的光线下,还透出了一道黑色的暗纹,隐约勾勒出了门的轮廓。
    这时,那面墙的后方传来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阮潇握紧了佩月剑,警惕地注视着那个地方。
    脚步声停了,随即是几声虚弱的咳嗽。
    “轰”地一声——
    门开了。
    佩月剑瞬间架在了来人的颈边。
    宴月峰后山,盛云起正在与参寥下棋。
    “这个不算,重新来。”参寥硬生生地悔了一步棋。
    “师弟啊,你这个棋风怎么和原来不大一样了?”
    盛云起轻轻抬眉:“如何?”
    参寥恼火道:“你原先下棋稳重自持,可谓是一股清流。怎么如今这攻击性这么强。”
    “近日天干物燥,上火。”盛云起轻描淡写。
    参寥:“……”
    这时,一个宴月峰的弟子跑到了参寥身旁,挡住了嘴形朝他低声说了几句。
    参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荒唐!这么愚蠢的错误,你们究竟是如何办事的?!”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师兄?”盛云起关切道,“该不会是不想和我下棋了吧?”
    参寥在输棋的时候,总是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
    “怎么可能。”参寥嘴硬道。
    他朝弟子摆了摆手:“这等小事,来找我作甚。快滚。”
    弟子左右看了一眼,从命退下。
    参寥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免有些慌乱。
    弟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在宗门大会分派任务的时候,竟然有人暗自改写了内容,疑似混入了连排名靠后的大宗师都难以匹敌的凶兽。
    也罢。
    小命总比任务重要,做不成的人也应该会求援。
    大荒山的弟子嘛,当然应该放聪明一点。
    不然他不仅会被掌门师兄骂,还会被克扣今年的龙涎草数量。
    ……那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几位仙君,在下袁青。”
    脱去了斗篷的男子露出了深陷的眼窝。他只有一只眼睛在转动,剩下的一只就跟失明了一般。
    袁青身后跟着的女子则是掩面而泣。
    阮潇收回了佩月剑,只听袁青深吸了一口气。
    “我与阿菡亦是被关押在府衙之中,听闻今日又有人被抓,因此前来查看。”
    他说着,忽然就要跪下。
    “还请仙君救救阿菡。”
    “袁大哥!”阿菡叫住了他,拼命摇头。
    “慢着,你站直了说话。”阮潇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起身。
    同时,她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仍处于虚弱的白襄跟前。
    见阮潇仍有疑惑,袁青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镯。
    白净通透,和阮潇他们在入门试炼时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是亡妻谢氏的遗物。”袁青看着这枚镯子,如见故人,眼中是难以遮掩的哀痛。
    那枚玉镯的边缘,刻着一个“谢”字,旁边是一枚小小的弦月,代表着宴月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