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躲在我身后,看见个人影都要吓哭了。还有,我今年十二了,大姐姐。”忍冬扮了个鬼脸。
若若指着他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你!”
阮潇被他们吵得头疼,企图控制住场面:“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咱们完成各自的任务,尽早出去,否则在这幻境里待得越长,经历得也会越凶险。对了,你们两个的任务是什么?”
若若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我的任务是……”
“咳咳,”忍冬清了清嗓子,狐疑地看着她们俩,“以前这幻境一关也不是没有过互相透露任务的人,但下场么着实不太好,轻则被同伴利用背弃,重则自己的任务关键被直接毁去。毕竟大荒山每十年才组织一次试炼,入门名额仅有一百余人而已。因此,为了考验试炼者的真实水平,从今年的开始是禁止合作的。”
若若哼了一声:“你从哪儿看来的?”
“《大荒山入门手册》啊,你……你们不会没看过吧?”
阮潇问:“那你可知道大概有多少人参加试炼?”
忍冬掰着指头算了一会儿,道:“怎么说也至少有三千人。”
三十分之一,这概率也不算低。阮潇追问道:“那如果通不过考试的人,可以放弃吗?”
“当然可以,只是要被人瞧不起而已,”若若叹了口气,“对了,你们都有基础吗?我今天看见咱们这个幻境之中至少有三四个人都能操控自己的灵力。说实话,我是没什么天赋,全凭娘胎里带着的一点天赋撑到了现在。”
阮潇想,自己这个角色作为重生文里的原书女主,怎么着也该有点天赋吧。唯一的难点是,她还不知道该这样开启这样的天赋。
“我虽然也不会,但理论上还是略知一二,”忍冬一副老神在在的语气,和他的年龄毫不相符,“运气,归根结底就是感受丹田里的一股灵气,想象万物与我合一,万物即我,我即万物……”
他神神叨叨地讲了一大堆。阮潇虽然一字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但具体要怎怎么实践却一窍不通。
……问就是挺后悔的。早知如此,她就搞一本五年高考来压泡面了,或者考研考博也都行啊。
归根结底,还是怪泡面太香了。
阮潇长长地叹了口气,勾了勾白净的食指,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她白色的衣衫。她跟着忍冬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处。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忍冬神神秘秘地问。
阮潇点了点头,下一刻,一阵排山倒海的“咕咕”声响彻了整个山洞。
忍冬摸了摸脑袋,有些惭愧:“我知道是我讲得不好……哎等等,你要去哪儿?”
“我得去找点吃的,咱们来的路上有食物,”阮潇说,见忍冬要跟来,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若若,“你在这儿守着她。”
考个非常规的试而已,总不能饿着孩子吧。更何况来山洞的路上全是被压弯了的柑橘树,好像再多走两步有一条小溪。说不定溪水里还有鱼。
阮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决定先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刚巧浓云已散,月光照亮了清澈的溪水。她一眼就看见了里头一群摇头摆尾的鱼,浑身亮晶晶的,正摇曳着肥美的身姿,毫不吝惜地招摇过市。
阮潇不由咽了下口水。她在石滩上脱下靴子,将裙子系在了膝盖之上的位置,露出了又细又直的小腿,然后扶着巨大的岩石踩进了水里。
这鱼看着肥大,在水中却也轻盈迅捷,阮潇湿了半身衣服,才终于抓起来了一条。这家伙很滑,扑腾得紧,只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让它挣脱。
“乖啦鱼崽,等会儿给姐姐烤了就没事了。”阮潇柔声安慰道。
怀中的鱼身形一滞,挣扎得更厉害了。
就在阮潇准备上岸时,她忽然目光一肃:“谁?!”
一个仙气飘飘的身影出现在了近处,雪白的衣袍洁净无比,在月色下的那张脸更是俊美无铸。只是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谁啊?”
“何人放肆?”
二人同时开口。
阮潇听他沉声语气,注意到了他手上捏着的一柄长剑,不像白襄拿到的逍遥剑那般流光溢彩,反而是一片锈迹,如同一块破铜烂铁,与那一身高贵的白袍并不相称。
阮潇琢磨着,说不定这是一位低调的高人。
“这位……前辈,”阮潇道,“恕晚辈无礼,您是大荒山的哪位宗师吧?”
对方微微点头,似是认可了。
阮潇恭敬地颔首,嘴里的话跟着滴溜溜转的脑子走:“晚辈因肚子饿,前来找一点吃的,见这溪中有鱼,便想随便烤一烤。不料惊扰了长老,晚辈这就告辞。”
她抱着还在扑腾的鱼,正要抬脚,却发现那人的视线紧紧地落在了她的鱼上。
……难不成,这鱼……?
阮潇与翻白的鱼目相对,一时恍然大悟,想起了修行者都是要辟谷的,自然更见不得这俗世的行径:“长老可是在告诉晚辈不要杀生?晚辈明白了,晚辈这就找一个好地方将它放生了……”
阮潇恋恋不舍地看着怀里的鱼,属实是有些委屈。
“慢着。”盛云起缓缓地开口,放平了语气,不动声色地拿出了一枚白色的绣囊。那绣囊蓦地张开了口,在阮潇怀里的鱼溜走之际,将它吞了进去,随后回到了盛云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