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在她身后接二连三翻出钢刺,以她的速度,根本用不了两声,就算真存在轻功也不过如此。
时空监察局最神速的女人,名不虚传。
……
姜玄月把那艘小篷船,一路划回了岸边,只是方向稍偏了点,停靠在了西边的树林旁。
她放下船桨,走进船舱,见齐云肆盖着毯子侧躺在那,已经睡着了。
他在睡梦里蹙着眉,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做了噩梦。
她居高临下俯视他半晌,而后弯下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
说时迟那时快,齐云肆突然反手用力钳住了她的手腕,他警惕地睁开眼睛看向她。
记忆中,他从未对她露出过这样阴冷而戒备的眼神,犹如荒漠野兽,带着下一秒就要攻击的狠意。
然后他瞬间清醒,迅速松手。
“对不起月月,弄疼你了吗?”
姜玄月垂眸看了一眼被攥出通红指印的手腕,平静移开了视线。
“没有,赶紧起来,该走了。”
“诶?咱这是回到岛上了?”
“对,但方向偏了,离教堂比较远。”
距离教堂比较远,就意味着要绕过半片树林,还可能遇见更多的僵尸。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
齐云肆说:“这白袍子太宽松了,待会儿一跑我上半身不就走光了?”
毕竟他的单衣刚才被她给撕了。
姜玄月淡定反问:“你怕谁看?僵尸会在意你胸肌腹肌练得好不好?”
“……”
“你不放心,自己拿毯子再裹一层。”
“……”
*
当黎明再次降临这座无名荒岛,熹微晨光里,僵尸残破的尸体,横七竖八堆满了礁石滩。
姜玄月拎着沾满污血的刀,左手在齐云肆的袍子上擦刀,右手敲响了教堂大门。
没想到敲了好几次没反应,敲门声反而引来了附近其余幸存的僵尸。
齐云肆将手里的回旋镖甩出去,连续干掉数只意欲逼近的僵尸,并帮助姜玄月一起敲门。
“月月,我怀疑老赵他们可能睡着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出海找钥匙,他们在睡觉。”姜玄月点点头,“等我进去,一刀一个都砍了。”
“……不不,不至于,他们应该是在忙别的事!”
正说着,大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赵星海探出头来,满脸欣喜。
“你俩回来了?我们……”
话音未落,姜玄月的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一路将他逼退。
“关门。”她侧头示意齐云肆,随后不愠不火地问,“你们仨在睡觉?”
赵星海原本一头雾水,这才知道姑奶奶为什么生气,他赶紧解释。
“卧槽睡什么觉啊,我们仨哪有时间睡觉?我们仨忙着钓鱼,刚才是没听见!”
一旁的齐云肆纳闷:“钓鱼?钓什么鱼?”
“岩浆钓鱼!”
“啊?”
齐云肆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当他们穿过一片狼藉的中厅,就看见大厅内,形似岩浆翻滚的四四方方的池子里,景迪正支着一根钓鱼竿,坐在池子中央凸起的圆台上垂钓。
赵星海将新任务的具体过程给两人讲了一遍,越讲越无语。
“看见了吗?我和警笛儿刚通过中厅,地板就都炸成这样儿了,里面出现根鱼竿,让我们去池子里钓鱼,还必须得钓那条吞了钥匙的鱼。”
最要命的是,池子面积够宽,只有一道极窄的独木桥通往圆台。说是独木桥,其实就是削平的木头棍子,稍有不慎就要掉下去,掉下去不被烫死也得脱层皮。
这时听见景迪在喊:“赵星海轮到你接班了,快过来,我屁股都要被烫熟了!”
他们仨本来就是轮流钓鱼,每个人顶多在上面蹲十分钟就受不住了,那感觉就像是被串在架子上褪毛的烤鸭。
这破游戏,成天就跟鱼过不去。
齐云肆好心提议:“老赵你能行吗?你平衡力也不怎么样,要不我去钓吧,我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别看不起人。”赵星海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受伤了?在海上漂流快一宿,当务之急是补个觉,顺便让姜给你上点药。”
姜玄月平静示意:“你去给他上药,我钓钓鱼。”
“啊?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钓鱼,需要征求你同意吗?”
“……”
赵星海不敢吱声,他哪敢吱声,他只能扯着齐云肆的衣领,将不情不愿的自家兄弟拖进了休息室。
景迪踩着独木桥,风风火火冲上大厅地板,落地时往前滑行了一段,差点撞进姜玄月怀里。
幸亏她求生欲强,及时刹住了车。
“月姐回来啦?一切顺利吗?诶赵星海呢?叫赵星海接我班!”
“我接你班。”
“你接我班?不行,你出去一趟都够累了,任务是团队的任务,哪能总让麻烦你。”
凌旭坐在不远处,闻言冷淡接口:“她纯粹是想试试,你让她去。”
“我确实想试试。”姜玄月说,“我还想把你扔进池子里,给我垫垫脚。”
“你最好把脑袋扎进池子里清醒清醒。”
“你现在是个废物,废物就应该有废物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