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西区,明祁去东区,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姜思。
明祁坐回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闻言,瞥了三月一眼,“你这心理导师资格证可以扔了,没用。”
三月一愣:“你找到了?”
明祁轻轻嗯了声,身子往后一靠,半陷在沙发里,有些疲倦,说:“不仅没事儿,还有精神跟我打包票呢。”
三月好奇:“她说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明祁就回想起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心情越发烦躁了起来。
他抓了抓头发,将姜思说的话原样复述。
三月还没说什么,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人忽然从光脑里抬起头。
“可以啊,保证新副本三天后通关,还把我们想要的带回来。”
徐渡摸着下巴啧声,“够拽,我喜欢。”
三月显然也没想到姜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怔愣,他皱紧了眉头。
“难道真的是我判断错了?”
徐渡朝三月扬了扬下巴,问他,“三小月,这姑娘什么来头?”
三月如实回答:“是明姨在大街上捡的,好像是被老手骗了,身上又没钱,就先住在明姨家了。”
“你今天睡了一天不知道,我们几个去帮明姨搬行李,到那明姨说她不见了,整个人急得要死,我们几个就帮着明姨找,结果在后巷看到她昏倒在那。”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重点,三月特地提了一句,“你是不知道,今天小祁看到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冲的有多快。”
徐渡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意外,明祁平时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大家都知道,除了明锦,从没见过他对谁在意过,更别提紧张了。
徐渡微眯了眼,看向那个陷在沙发里的人,笑着问他,“明小祁,你怎么回事儿啊你?”
明祁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还没等徐渡接着问,明祁坐直了身体,食指扣了扣桌面,语气带了少有的认真,“她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她肯定知道我们的计划。”
三月也认真起来:“你是说,有人把计划泄露出去了?”
徐渡刚打起的那么点儿精神,瞬间又被他们这对话给盖了回去。
无趣。
徐渡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哪能啊,我们几个干啥啥不行,保密第一名。别说一个小姑娘了,就是我老妈在我也不可能告诉她。”
“再说了,说出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三月也反应过来,“是这样没错,那是怎么回事?”
徐渡随手抓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漫不经心,“还能怎么回事,那姑娘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明祁指尖贴合着玻璃桌面,听着徐渡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这十几天,他也对姜思有了些了解。
她在他家里,小心翼翼的,什么事都自己做,从不不麻烦别人,也没打扰过他,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存在感很低。
刚开始他以为她是抱着什么目的,刻意盯着她,怕她对明锦不利,结果观察了十几天,也没看出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做小手脚。
瘦的不成样子,完全没什么力气,整天就知道在客厅看书,偶尔看着窗台发呆。
哦,她一直看的那本书,在被他说了两句后,还扔掉了。
从那以后的几天,就是天天在阳台看着窗外发呆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跟个木头人似的。
她很安静。
也很弱。
明明就在中午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和刚来时的样子一样,怯弱,又小心翼翼,像没了家的小兔子一样,心中所想一目了然。
而现在,他却看不透她。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到底是什么让她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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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的公寓楼高耸入云,姜思的楼层在二十三层,她搭回电梯,摸索到自己房间。
屋内的行李摆在正中央,并没有多少,只有两个纸箱,房间内即使从未有人住过,也一尘不染,淡淡的馨香萦绕在客厅里。
姜思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终于放松了些。
怀中黑猫却兀的打了个喷嚏,甩了甩小脑袋,又接着打了一个,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姜思很快反应过来,猫可能对这种气味很敏.感,她快速抱着猫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馨香味儿更重,姜思走到阳台那里,将窗户整个打开通风。
夜晚的凉风吹灌进来,有些冷,不过很快将屋内的味道冲散了很多,黑猫也不再一直打喷嚏了,小脑袋靠回她臂弯里,半眯着眼躺着。
姜思把黑猫放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指尖顺手蹭了蹭它的耳尖,细细的绒毛轻软舒适,她忍不住轻眯了眼。
她去客厅的行李箱里给它翻了点小鱼干,又找了个盘子,倒了些牛奶,放在它面前。
做完这些,姜思拿着药盒进了洗手间,洗手池墙上的镜子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微微散乱的卷发,刘海被风吹的散落在额头,她穿的单薄,脸色冻的有些苍白,一副脆弱的模样。
姜思抬手,看着手心躺着的那一缕卷曲的发丝。
她其实并不喜欢卷发,只是因为在现实世界的大学里,有一位人气很高的学长,声称理想型是黑长直,还跟她巧遇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