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客栈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可却门窗破败,门口结了许多蛛丝,门上的牌匾也掉落一半斜挎在横梁之上,有一阵风之下砸到人的风险,吕胡笳一字一句读出:“长眠亭?”
众人觉得奇怪,名字取得雅致,却丝毫不像一个客栈的名字,再看向里面,黑洞洞没有丝毫亮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莫名给人阴森之感,一□□来,众人一个寒颤,付流愠为难:“宋掌门,我们要暂且在这里落脚吗?”
“将就一下。”此处除了这一间荒废的客栈,方圆百里也无别的落脚之地。
做了决定,众不适的弟子便鱼贯而入,宋轻炀看着这一栋临着峭壁而建的客栈有些疑惑,刚刚是牌匾懂了一下吗?再定睛一看,牌匾分明挂在横梁之上好好的,定是他难受的眼花了。
宋轻炀走两步,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扶摇与白颂,催促道:“快进去吧,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休息一下。”
见人仍旧不动,疑惑倒回去,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姜行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没头没尾:“今夜找个离你兄长近的地方睡。”
“啊?”宋轻炀不解,见人已经不理他向客栈走去,圆圆的脸上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跟着走进去。
客栈虽然破败,可是空间却出其的大,里面竟然右二十几间房,可是奇怪的是这客栈和寻常的客栈布局大不相同,这么大的客栈二楼只有三间房,其余的房间全部分布在一楼,并且没有厨房与茅厕。
虽然略显奇怪,但是屋内看着还是比屋外看起来要好得多,两个仙门的弟子分别收拾出了自家门派晚上要暂住的房间,而二楼三间房则是被最早进来的严令羽师徒占据,宋归尘看了眼并未与严令羽计较,他吩咐吕胡笳道:“你去帮扶摇与白公子收拾两间房。”
“是。”吕胡笳领命而去。
吕胡笳带着两名面色尚可的弟子到两人选的房间口,有些诧异,屋内扶摇抱着白兔子坐在临着河边的一角欣赏风景,而她的弟子白颂一个人在收拾房间。吕胡笳成熟稳重,不过一秒便将惊讶的神色收好,带着朝阳宗弟子进入,客气有礼道明来意:“扶摇掌门,白公子,我们掌门吩咐我们来帮着白公子一起收拾房间。”
姜行挥了挥手,吕胡笳再次顿了顿,反应过来,行了一礼后,带着两名弟子快速加入收拾房间的队伍。
宋轻炀进了楚水虽然略感不适,但是比大多数人好得多,他将房间收拾好后边按捺不住来找姜行,他倚在门口,劝解:“扶摇掌门,你要不要与我换个房间,你这边靠着河夜间水声会很吵。”
姜行略微抬眼望了望宋轻炀选的房间,靠近她们来时的路边,倒是安静,姜行眸光闪了闪,道:“不必了。”
宋轻炀满脸失望,慢吞吞道:“好吧。”
紧接着他又满脸兴趣,绕过几个打扫的人,走到姜行的旁边探头探脑:“你在看什么呀?”
宋轻炀顺着姜行的目光看去,是平平无奇的景色,已经擦拭好床的宴清许站直,他的目光落在窗边靠的很近的两个人。
“啊,没什么,河面上起雾了。”姜行平平无奇。
起雾有什么好看的,宋轻炀不解,觉得扶摇奇奇怪怪的,好像又与那个人没那么像了。
“宋轻炀。”
对面传来宋归尘的声音,明显是找他有事,宋轻恋恋不舍离开,道:“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这时,吕胡笳也带着弟子将房间收拾好了,他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宴清许,嘴中安慰:“白公子,师父让我们做何事都是在历练我们,你不要有旁的想法。”
“嗯。”宴清许淡淡应声,而后行礼:“多谢帮忙。”
吕胡笳拱手:“仙门之人理应互相帮助,何须言谢。”
说罢他看见白颂的师父扶摇也在看他,当即再行一礼后,才跟在宋轻炀身后离开,在四人离开后,宴清许走近姜行,拧眉:“此处有些不对劲。”
姜行没想到宴清许竟然能看出来,她都是因为在姜氏巧合看到一本古籍才发现端倪,感兴趣:“说说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水面。”宴清许站到姜行的身旁,同她一同望向河面“此处河水湍急,不应该会那么快起雾,而且……”宴清许顿了一下注意到姜行的眉眼,错开目光道:“这不像是雾。”
姜行看向水面,这的确不象雾,反倒像乱葬岗因死尸产生的瘴气,宴清许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要多,赞许:“不愧是曾经的仙门第一首徒。”
宴清许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的等姜行的下文,仿佛他知道姜行会继续说下去。
姜行淡淡:“依山傍水灵气聚集之地,可惜长眠亭,停死人的地方,生生将这风水败坏成养蛊生尸大凶之地,不知道是何人这般险恶,不过道行确实可以。”
“啊,你是说这里面停的有死人!!”兔妖花容失色。
姜行嫌弃:“你是妖怪你怕什么?”
“对哦,我是妖怪我怕什么?”兔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么多人在这义庄里面,怎么没见尸体也没见棺材?”
姜行与宴清许对视一眼,这一处晚上怕是不会安生了。
夜晚,姜行闭上眼睛,这一处确如宋轻炀所说,水声大的过分了,吵得人脑仁疼,睡不着索性起来,等着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