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厌手指微蜷:“怕了?”
宋以星愣了下,这还是他们马甲被小艳无情扯掉后首次谈及这个问题。宋以星觉得现在的氛围挺好,他不想破坏,于是下意识偏过头去回避这个问题。
下一秒下巴被翟厌钳制,逼得宋以星不得不正视翟厌,虽然下巴不太舒服,但看着翟厌凌厉的五官,宋以星心里的那条小鹿狠狠地撞了一下,接连想到昨晚上荷尔蒙爆表的翟厌,宋以星有些羞涩地别过眼。
“……”翟厌冷道:“怕也没用。”
“跑也没用。”翟厌把宋以星的侧目当做默认,他低声给宋以星一个危险的警告。
宋以星没发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揉着酸痛的四肢道:“我倒是想跑,我这副样子怕是床都下不了。”
宋以星自认为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打情骂俏,要的不过是翟厌七分吴侬软语两分轻言细语再加一分缱绻的安慰。
但他得到了一条比自己小腿还粗的铁链。
是真的铁链,农村拴狗的铁链子都没这么粗!
‘啪’的一声,镣铐扣住宋以星的一只脚踝,另一端看不见尽头,因此也不知道翟厌给他的活动范围到底有多大。
宋以星:“……”
“翟厌。”宋以星他动了动脚,几乎难以挣脱。随后就放弃了挣扎,一言难尽地说:“你……”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被翟厌摁在床上。
宋以星有点慌:“你干嘛?”
“干你。”
“???”宋以星微怔:“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下流?你是被……我附体了么?”
翟厌没理他。
“翟厌,真没法再来一次了。”宋以星绝望道:“我好累,身上也好痛。”
这句话倒是让翟厌停下了动作,可翟厌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宋以星。
沉默了良久,翟厌把一堆纸屑撒在床上:“粘起来。”
“……”宋以星看着床铺上的纸屑,其中一个碎片上就有‘干我’两个字,宋以星呛了下:“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宋以星抓了一把纸屑:“还有这不是你让我写的吗?写了你又要撕,撕了你又要我粘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翟厌盯着他:“粘不好,不许吃饭。”
宋以星:“??????”
翟厌转身走了,宋以星急急忙忙去追:“你就这么对待我?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腿软,连人带被子地栽倒在了地上。
翟厌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响动转身看着他。
宋以星看着翟厌没有要扶自己的意思,气了:“好!好!好!好的很啊!你给我记住!不就是粘起来嘛,我粘!”他梗着脖子:“我粘!”
宋以星撒了一会儿气发现翟厌还在看他,他怒目相向:“后悔了?晚了,诶,我他妈就是要粘给你看。我不仅要粘给你看,我他妈还要念给你听!”
“……”翟厌默了默,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一封分手炮申请书,喉结深深地滚了一滚。一千多年的岁月,这还是他头一次尝到天上掉馅饼的滋味。
哑声道:“好。”
“……”宋以星一窒:“滚滚滚。”
翟厌真走了,宋以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翟厌冷漠的背影。
“翟厌!”
门口寂静无声,连风吹的声音都没有。
宋以星想追出去瞧瞧看翟厌是不是真走了,拖着发软打颤的双腿走了几步,他才发现翟厌给他的活动范围不够长。
宋以星:“……”
他想找个角落蹲起来,然后用胳膊抱住自己瘦小的身体,用时间的流逝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渣男!!!
翟厌变了,对他不好了。
宋以星想,只有他自己爱自己了。所以粘个屁,他先睡一觉再说。
看着满是纸屑的床铺,宋以星烦躁地抓起一把纸屑扔在地上,自个儿躺下去。
虽然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又被翟厌折腾地够呛,宋以星还是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去找自己根本不知道掉在哪里的手机。
翻开枕头,宋以星没看见手机倒是看见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星形玩偶。他顿了下,这张床是宋以星和翟厌租房里的床,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翟厌出差前放在他枕头下的东西,说是害怕了就可以拿出来。
宋以星抱着玩偶,又去找手机,最后在床边夹缝里找到了苟延残喘的手机。
解锁手机一看,里面塞满了消息,几乎都是来确定他安危的。
他靠坐在床头,一边捏着玩偶一边回复。消息回完了,他给邓起发了条消息询问翟厌有没有把人放回去。
【邓起】:宋道长,134人皆已平安归来。
【宋以星】:那就好,稻乡镇呢?找到没?
【邓起】:稻乡镇的幻术也已经解除了,关押的众多阴物也妥善安排了,目前我们的重点是处理稻乡镇的鬼蜮。
处理阴物聚集的鬼蜮不难,处理人心之恶滋生孕育的鬼蜮难。
稻乡镇的鬼蜮想要彻底拔除,还是得从稻乡镇的男人们身上下手。他们的恶已经彻底被阴物勾起放大,这些人不能放出去,放出去会危害社会,更不能死,死了就是妥妥的恶鬼。
宋以星用酸涩的手指头敲字,让邓起去找心理医生或者知心姐姐给这些人做心理疏导,一句话还没有输入完毕,邓起的消息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