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星想了想道:“换一条内裤而已,不会花太多时间。”
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正要拉开时,翟厌道:“不想穿。”
宋以星动作顿了下,偏头看着翟厌。
翟厌喉结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他来到宋以星跟前,伸手打开了门:“我还有事,你……等我回来再找你,别乱跑。”
房间的门打开了,翟厌从宋以星身边走了出去。
敲着翟厌房间门的张医生看见了翟厌,“欸,翟医生,你换房间了?”
“嗯。”翟厌没解释什么。
宋以星看着翟厌和张医生谈着工作离开了二楼,狭小的木制楼梯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脚步声就没了,剩下走道昏暗的光线,还有一个不知所措的人。
宋以星沉默着关上了门。
尔后拿出手机百度‘男朋友不穿我买的内裤是什么意思?’
什么答案都有:
[买小了?]
[可能是颜色难以接受。]
[怕小三吃醋。]
宋以星把这些答案一一否决了,他知道翟厌的尺寸,内裤是合适的,颜色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怕小三吃醋就更不可能了,他知道翟厌的为人。
烦躁地把手机丢开,宋以星一头闷进被子里,窄窄的床上还有属于翟厌的味道。
宋以星其实心里门清,他知道,翟厌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的那种。
这都是什么事啊!
要是翟厌一早知道他的身份,他何必现在搞得像做贼,直接大大方方地向翟厌解释就好了。
宋以星抱着被子,认真地想了想。
或许,他该向翟厌坦白了。
整个下午,宋以星如坐针毡。稻乡镇太危险了,他不放心翟厌在这逗留,又怕自己唐突了翟厌,影响翟厌的工作。
左右为难,让宋以星烦不胜烦。
一直到傍晚,房间门被重重地锤响。
宋以星以为是翟厌回来了,忙去开门,打开门发现是俞子明。俞子明脸色苍白:“师父,不好了。”
俞子明和小天跟着门房大爷拐过几个巷道,最后在一栋平房前停下。平房由一圈围墙包围,围墙上用大红油漆刷着宣传语:‘为小家,为大家,搞好卫生人人夸’。①
两个人躲在一颗粗壮的柳树后,围墙无限靠近平房,要是翻进去指定被发现。两个便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在不惊扰门房大爷的情况下,看清围墙内的情况。
俞子明道:“你在这守着,我绕着围墙看一圈。”
小天点头:“明白。”
俞子明便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等他绕回来发现小天脸色不太对劲,他忙几步上前:“发生什么了?”
小天指了指围墙。
俞子明转头一看,围墙高约两米,视野受阻的厉害,俞子明一米九的大个也要仰着头。
这么一望,看见一个盘着头发的后脑勺。
‘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他们,拉开平房的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咿咿呀呀’的痛苦又欢快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
声音只持续了五分钟,尔后是一声长长的喟叹。
结束了。
小天痛苦地捂住耳朵,对俞子明道:“俞队,这墙起码两米吧。”
俞子明沉默了。
两米的围墙,他还能看见冒出来的后脑勺,那这个女人有多高?
不等俞子明做下一步决定,又听围墙内一声‘吱吖’,那个两米高的女人从平房内走出来。
这下俞子明看见了女人的面貌,挽在脑后的头发散披下来了,宽宽的额头上有一簇裁剪规则的刘海,眼珠子在眼眶内乱窜,忽而定格在了俞子明和小天的身上,血红的嘴列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口腔里是一根分叉的舌头。
小天:“我靠,这也干得下去。还他妈持续了五分钟!是个真男人!”
俞子明:“……”
俞子明当即捏决,小天也从兜里掏出八卦镜,对着女人脑袋一照。八卦镜中,女人浑身发青,虽然维持着人形,但某些部位却怪异地生长着,小天呕了一声:“去他妈的艳鬼,回去我就提交申请让总部给艳鬼换个称呼。”
继而闭了闭眼,不忍再看下去。
俞子明已经快速念了符咒,手中金光一闪,符箓直直地贴在了女人的脑门上。
女人惨叫一声,顿时气急败坏。它趴到围墙边上,伸出双臂想去捞围墙外的两个人。
俞子明掏出铜钱剑,去砍女人的手臂。
女人的手臂宛若游蛇,一直在躲避俞子明的攻势,但俞子明师承宋以星,自然也不是块废料,还是用铜钱剑砍断了女人一条手臂。
这下彻底激怒了女人,嵌在围墙上的铁门‘咚’地一声被撞开,看样子是想从围墙里出来。
俞子明看了眼铜钱剑,剑上挨上女人的地方已经焦黑一片,冒着犹如高温烤制后的烟雾。
俞子明攘了小天一把:“去找师父。”
半响没听到小天的动静,俞子明把铜钱剑剩余完好的铜钱拆下来,朝着即将出来的艳鬼打去。
尔后转头去看小天,小天浑身僵硬,脸上却出现了诡异的潮/红。
俞子明皱着眉,飞快念了一遍净身神咒,继而道:“小天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