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岑扬等沈彦之和岑朗回来,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就要跑出去玩了。沈彦之和岑朗都不管他去玩,只是让他不要太晚回家,倒是沈恒,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岑扬和他说拜拜他也不理他。
于是岑扬又专门跑到沈恒正前方:“上将,拜拜!”
沈恒:“……嗯。”
岑扬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家酒吧地理位置很好,地方好找,岑扬去的算是早,人还不多,他在吧台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好,调酒师就注意到了他。
“小家伙,偷跑出来的吧,要点什么?”调酒师穿着衬衫马甲的制服,收束的版型将他的腰肢掐得格外纤细,他化着妆,本就勾人的眼睛被上挑的眼线延长,显得更加诱惑,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束了个小揪揪,额前垂落一些发丝,慵懒随意。
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我要……有什么?”岑扬没来过这种地方,只好说,“能给我一份菜单吗?”
调酒师一下子笑了出来:“当然。”
他将酒单递给岑扬,上面的介绍花花绿绿,配上酒吧昏暗的灯光,看得岑扬晕头转向,最后胡乱指了一个:“就这个吧。”
“玫瑰星云?”调酒师道,“好。”
酒很快端上来,岑扬喝了一小口,入口棉柔,微微苦辣,带着青柠柔和清爽的酸味,整体口感还不错。
他又多喝了几口,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人。这会儿酒吧里慢慢开始上客了,来往的人多了起来,但却不见柏云和的身影。
“一个人吗?”
岑扬正四处观望,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个高个子男人,他心知是碰上搭讪的了,连忙拒绝:“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好吧,祝你玩的高兴。”男人也不强求,走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调酒师忽然将一杯白开水一样的酒放在他面前:“那位客人请你的。”
“?”岑扬疑惑地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座位上,一个长卷发的美艳女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朝他晃了晃。
岑扬尴尬道:“不用了,我不交朋友。”
调酒师走过去和她说了两句,又返回:“没关系,酒是请你喝的。”
岑扬的玫瑰星云里面有个大冰球,酒没多少,这会儿已经喝完了,他看着那杯白水一样的酒,干坐着也是无聊,就凑近闻了闻,酒味很淡,几乎闻不出来,岑扬猜测女孩子送的酒,应该是度数比较低的, 于是便将那一杯伏特加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岑扬先后被七八个人试图搭话,到最后已经眼睛发直,思维不清,面对眼前的人,傻乎乎地直摆手:“我……等、等人!”
调酒师颇为无奈地将第四杯别人赠给他的酒放在他面前:“这么傻,也敢出来,不怕让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你等谁?”
岑扬大着舌头说:“我等……柏云和……”
调酒师一怔,随即失笑:“蓝封他怎么可能在卡座,自然是在包厢里了。你……算了,看你也像是他的菜,送给他也比被人捡尸强。Jackson,过来,帮忙把这位客人送到柏总的包厢去。”
一个酒保闻声走过来,想要将岑扬扶起。岑扬脑子里晕乎乎一片,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却还是条件反射地拒绝:“你……把我……弄哪去!”
他瞪着眼睛,耀武扬威地说:“你、你别碰我啊!我哥……揍你!”
酒保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不是来找柏总的吗?我送你去找他。”
岑扬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在斟酌,但是他现在这个脑子实在是配不上“斟酌”这个高深的动作了,顶多算是在发呆。
酒保倒是难得耐心,一言不发地等着,足足一分多钟,岑扬才想出了个结果:“好吧。”
酒保嗤笑一声,将他扶起来,坐电梯上二楼。柏云和在二楼有个VIP包厢,大部分时间带伴或者朋友一起过来,今天也是一样,点了很多陪客,听说已经开了六百多万星币的酒了。
包厢的门一打开,一阵喧嚣便直扑过来,酒气也浓烈得熏人,男女的笑声传出,光线不好,里面的人一时之间没看到岑扬,只看见了穿着酒吧制服的酒保。
“尊尼获加!尊尼获加!”陪酒还以为是刚点的威士忌送上来了,兴奋得直接喊出了声,这一瓶酒他能拿到十几万的提成。
“送上来了?”柏云和陷在沙发里,俊美深邃的面容被唇畔吐出的烟雾笼罩住,朦胧中锐化了刚硬的线条,变得慵懒而随意。
他左右各坐了一个年轻男孩,都是皮肤白皙眼神乖巧的样子,穿得也素净,但喂酒点烟的动作十分熟练,右边那个眼睛更大,更漂亮一些,也明显受到偏爱,此时笑吟吟地说:“这就给您倒上。”
然后扬声对门口的酒保说:“Jackson,开酒!”
“开个鬼的酒。”酒保爆了句粗口,“开苞吧。”
他一转身将岑扬带进来,包间里的众人这才看到酒保拿上来的不是一瓶酒,而是个人。
还是个喝醉了,但依旧非常美的人。
酒意调和的绯红从露出的脖颈一直爬到耳后,像点红了三月的一抹桃花瓣,这么乱的环境,这么杂的地方,却偏偏干净纯粹得不可思议,一时之间让嘈杂的包厢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