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沈恒淡道。
……
岑扬一天后出了院,其实入院当晚经过血透,岑扬体内的毒素就已经被清理干净,只要回家休养就好了,但是没人放心,强行让他又在医院住了两天。
出院当天,岑朗来接他,手续都有人帮忙提前办好,岑朗把这两天拿过来的私人物品收拾收拾,就可以带着岑扬回家了。
岑扬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苹果,一边咔嚓咔嚓地啃一边看他哥把东西收敛好。
“走了。”岑朗说。
岑扬把苹果核一丢,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自然而然地对岑朗伸出双手:“哥背我,我走不动。”
岑朗眉毛一挑:“我数到一,三,二……”
岑扬毕竟是把浑身的血都抽出来清洗了一遍,恢复的没有那么快,此刻脸色还白着,嘴唇的颜色也很浅,闻言虚弱的哼了一声,手扶着床头柜试图站起来,屁股没离开床五厘米就又坐了回去,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
好像前两天那个在审讯室里发飙砸断了顾崇七根手指的小疯子不是他一样。
岑朗不为所动。
岑扬委屈地扁扁嘴,双手抓住岑朗的袖子,幼儿园小孩要糖吃一样的晃了晃:“哥你背背我嘛,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后怕。”
“胡说什么!”岑朗脸色一变,最终还是妥协了,背朝着岑扬蹲下去,“真是……我说你什么好。”
岑扬笑嘻嘻地趴上去,搂住岑朗的脖子,小狗撒娇一样用脸颊在他后脑蹭了蹭:“我哥真好。”
岑朗背着他下楼,岑扬就趴在他背上玩他的头发。岑朗的头发很长,平日都束着,今天却散了下来,长度可以盖到蝴蝶骨上,发质比很多女孩子还要好,黑亮润滑,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凉的香气。
岑扬捧起一把埋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哥,你好香啊。”
“再乱动把你扔下去。”岑朗警告道。
岑扬不以为意,上都上来了,还想把他扔下去,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把岑朗的头发拢成一束,然而就在他握住那一把顺滑的长发的时候,岑朗白皙后颈上一小块嫣红的印迹猛然闯入了岑扬的视线。
岑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把玩了一会儿岑朗的头发,在对方真的发脾气之前松开了手,然后轻咳一声:“哥,要不你把我放下吧。”
岑朗已经在往停车场走了,闻言回头看他一眼:“怎么又不要背了?别折腾了,马上就到。”
岑扬心里叫苦,他哪知道他高岭之花的哥哥已经被人给攀折了呢!他心里百感交集,一会儿生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居然能得到他哥的青眼,一会儿又伤心相依为命的哥哥要和别人组建家庭了,一会儿又担心他哥会不会身体不舒服,自己还这么不懂事的非要他背,复杂的简直能写出一本书来。
等到了自家车前面,岑扬满心的话都堵着,却半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
岑朗把他塞进去,闻声看他一眼:“要背也背了,还在这叹什么气,你别找打。”
岑扬心里苦的很,NF只能默默地缩在座椅上,头靠着窗玻璃,一边双眼放空地看着外面一边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然而他不去军部,和陈岑朗的朋友圈重叠也并不算多,掰着指头数了半天,竟然都数不出几个他认识的岑朗的朋友。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灵犀一动,一个虽然不可思议,细想却又似乎十分合理的念头猛然闯入他的脑海。
……不会是沈恒吧。
第十七章 什么叫那就好
人一旦给自己预设了一个结论,就会情不自禁的去朝着那个方向猜测,之前的种种细节似乎都有理可循了起来,一切行为都指向了那个预设的“事实”。
岑扬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可疑,连昨天一想起来就心率飙上一百八的英雄救美也变成了讨好小舅子,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问系统:【如果沈恒是男主的话,他会喜欢上别人吗?现在都爱看双洁吧】
系统回复他:【亲亲,这说不定啊,万一是那种男主先和恶毒炮灰绿茶婊之类的在一起文,或者是嫡女庶女逆袭什么的……啊亲亲,这个题材和你现在的处境很像啊!】
【去去去,胡说八道些什么!】岑扬更烦了,觉得这系统嘴上就没一句靠谱的:【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
说话间岑朗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放在岑扬面前的茶几上,岑扬眼睛眨了眨,指着一个火龙果对岑朗说:“哥,我要吃那个。”
岑朗睨他一眼:“拿过来就是给你吃的,我堵你嘴了?”
岑扬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你给我削了嘛。”
岑朗冷笑:“我还喂你呢。”
阿姨正忙活着从厨房往外端菜,听见兄弟两个的拌嘴忍不住一乐,返回厨房的时候顺手捎上了那个火龙果:“来来来,我给扬扬削。”
岑扬哼哼唧唧:“不,我就要我哥给我削。”
阿姨笑眯眯的:“怎么,这还挑人呢?”
岑扬朝着岑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哥削的甜,我就爱让我哥给我削。”
阿姨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哎呦,就黏着他哥呢。兄弟俩感情真好,不跟我家拿俩小子一样,见面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