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娶我好吗 作者:易五
刘夫人没有亏待柳姨娘,送了她一副精美的翡翠耳环。
刘夫人因为进宫觐见皇后,起得非常早,肖文卿早就让厨房预备了汤圆和红枣红豆汤,得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让跟厨房送。用完早膳,刘夫人领着后院的女眷去前院,和回来的刘大人一起接受府中众仆人的拜年,然后赏他们每人五十文钱。至于亲信仆人,主人们会在自己的月钱中另外再赏一些铜钱。
自家人相互拜过年后,开始各自的社交。刘韩翰林带着他两个儿子出门去拜见上司和好友,刘夫人也待着肖文卿和刘家小姐妹出门,去给往日里和自己走动频繁、同时年纪比自己大,品阶比自己高的夫人们拜年。娘家,那要轮到第二天的。
下午时分,刘夫人继续出去拜年,肖文卿便待在刘府,等待和她有约的凌宇轩过来找自己。
等待中,她让水晶拿来了自己最近的看到书,有些心焦地熬时间。
“肖姑娘,四舅爷在花园东边的红梅树那边,请你披一件朴素的斗篷过去。”一名媳妇兴冲冲地跑过来禀报道。
他终于来了。
肖文卿“唰”地放下书,吩咐道:“玛瑙,把我青缎面的斗篷拿来。”那件应该是她现有几件斗篷最朴素的了。
管理肖文卿衣箱的玛瑙立刻把青色素缎面的长斗篷取来。肖文卿披上之后道:“我们去花园。”
水晶玛瑙很开心地将自己也收拾一下,跟着肖文卿走了。作为后院的丫鬟,他们除了陪主人出门外,很少有自由出门游玩的机会。今日托肖姑娘的福,他们可以外面走动了。
红梅花已经完全盛开了,一簇簇散发淡雅的幽香,身上披着黑色斗篷手中拎着一个青色花布包裹的英挺俊秀男子望着快步走来的肖文卿,优美的嘴角漾起了温柔的笑。
“凌大人,新年好,祝你万事如意。”肖文卿微微气喘地走到凌宇轩面前,朝着他浅浅施礼。
“文卿,我带你出去玩玩。”凌宇轩立刻伸手把她福下去的身子拦住。多礼就是疏离,他其实不喜欢肖文卿看到他就行礼,可是这是大家闺秀面对外男必须有的礼节,肖文卿不遵守,会让别人觉得她礼仪没有学好。
“凌大人,你要带我去哪儿玩?”肖文卿兴奋地问道,努力压抑自己的狂喜。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反正我不会把你卖掉。”凌宇轩笑道,“我们不走大门,走翰林毒的花园偏门。”
“嗯。”肖文卿知道花园东边有个小偏门。
“水晶玛瑙,你们回去吧,我带肖姑娘出去游玩,傍晚会回来。”凌宇轩转脸对站在两丈外的丫鬟们说道,虽然她们两个很知趣,但总隔在他和肖文卿之间,他忍耐她们很久了,今日绝不让她们继续跟着肖文卿。
“肖姑娘……”玛瑙很焦急叫道,希望肖文卿能说说情,让四舅老爷允许她们跟着,让她们出门透透气。
“四舅爷,肖姑娘还是未婚女子,没有丫鬟陪伴着,和一年轻男子出门很不妥。”水晶鼓起勇气说道。
凌宇轩冷漠道:“你家肖姑娘在房中午睡,你们还不过去陪着她。”说完,他伸手将肖文卿身上的斗篷帽子拉起来盖住肖文卿的头,温柔道:“有我陪着你,不会出事的。”
在房中午睡?这不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吗?
肖文卿见状,只好安慰水晶和玛瑙道:“天冷,你们两个还是回屋里烤火喝茶嗑瓜子吧,我和凌大人出去一会儿。”水晶玛瑙虽然都不会乱嚼舌头,但有时候,她真的很渴望和凌宇轩单独在一起说说话。
水晶和玛瑙无奈,只好朝着凌宇轩和肖文卿躬身,道:“四舅爷,你可以保护好肖姑娘。”姑娘家的闺誉很重要,他们虽然都情根深种互许终身,但千万别再节骨眼上做越轨之事。
凌宇轩颔首,伸手扶住肖文卿的后背,柔声道:“我们走。”这天的行程,他半个月之前就准备好了。
“嗯。”肖文卿任由他扶住自己的后背不撒手,和他肩并肩走向花园的偏僻小门。
☆、第50章 五十三街头游玩
凌宇轩早就和拥有偏僻小门的老仆人联系好了,很顺利地就把裹着青色素缎斗篷的肖文卿带出了刘翰林府。
“文卿,我们走着去赵大娘家,给她老人家拜年。”凌宇轩道,一举手中的包裹,“这是我和你送给赵大娘和赵大哥赵大嫂的礼物。”为了给肖文卿惊喜,他只告诉肖文卿今日下午带她出门游玩。
肖文卿惊喜地望向凌宇轩,他果然做事面面俱到,连这个对他来言无足轻重的小事情都记着。她上次和干娘在许家布行会面时,和干娘约定年后年初五迎财神那一天,到许家布行买布料给人家做两笔开门红生意,她同时给干娘拜年。
“赵大娘热情善良,我也很喜欢做她的儿子。”凌宇轩说道,领着肖文卿往前走。
“宇轩,我干娘已经不怪你了,上次我和他在许家布行见面时,她还提到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肖文卿道,她猜凌宇轩在赵家感受到不同的母爱,对赵母有些感情了。
“我知道她老人家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就算生气也不会生气很久。我一直想去探望她,只是我是官员,有时候被很多眼睛盯着,不便去赵家。”因为那也许会给赵家母子带来麻烦。
凌宇轩笑道,“今日大年初一,我正好带你一起过去给她老人家拜年。”只有丞相府的人才知道,他这个嫡幼子多不被自己的母亲待见。不过这其中的原因他多少知道了一些,所以也不在意母亲对自己的冷漠。他感谢的是父亲,是父亲为他创造了让他能立足于朝廷的优渥条件。
“可是,宇轩,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肖文卿指指自己的脸道,“我是干娘原来的儿媳妇呀。”街坊邻居才四个多月没见到她,见到她肯定能认出她来。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现在舍不得将你的脸隐藏起来。”凌宇轩笑着说道,环顾四周,确定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没有路人,便大胆地伸手抚摸肖文卿白嫩细滑的脸庞,眼中充满思念。
宇轩……
肖文卿凝望着他流溢绵绵情思的黝黑双眸,心中充满激动和柔情,忍不住微微扬起脸,如猫咪被主人抚摸一般依恋他对自己的深情。
“文卿。”不满足于抚摸的凌宇轩突然猛地将肖文卿搂进怀中,紧紧拥抱住她,急切道:“真想明日就娶你进门!”在没有爱恋的女子时,他只认为女人只是家族联姻对象,生孩子的工具,等爱上肖文卿他才知道何为相思。入我相思门,才知相思苦,相思日益侵蚀着他的心,让他极度渴望和肖文卿在一起,做比去年某个夏夜他们做过的事情更进一步的事情。
“宇轩。”肖文卿用力环抱住他的劲腰,偎依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心中默默道:你早些娶我好吗?我一定能克服进入你家族的种种困难。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这样在僻静的后巷里拥抱着,心与心的交融。
“哇,哥哥,你看。”突然后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肖文卿吓得回过神来,赶紧推开凌宇轩,用力向下拉拉头上戴着的斗篷帽子。
凌宇轩心情极好,虽然被人打扰了,但还是朝突然也从某家后院偏门走出来的一对兄妹笑笑。翰林府隔壁居住着一户从外省搬到京城发展的富人,身份稀疏平常。
那对兄妹中的兄长知道自己妹妹打扰了一对有情人,尴尬地笑笑,拱手作揖道歉道:“抱歉,兄台。”
那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妹妹好奇地望着凌宇轩和肖文卿,一双晶亮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
“宇轩,我们去吧,从这里走到赵家还有一段路。”肖文卿感觉双颊火辣辣的,便催促凌宇轩快走。
凌宇轩朝着那兄长拱手还礼,带着肖文卿快速离开这个僻静狭窄的巷子,走到了大街上。
京城的主街道上,很多商铺都上着门板,门板上贴着福字或者春联。屋檐下悬挂红灯笼的酒楼茶楼还开着,不过客人不多,街上主要都是走亲访友的和在上街游玩的。过年的街上卖艺人特别多,咚咚咚锵锵锵,热情激烈的锣鼓声中,这边围着一圈人,那边围着一圈人。
一直生活在后院的肖文卿基本看不到这些,她虽然很想保持端庄矜持,但没有多久就和街上的孩童一样四处张望了。毕竟,她过了年才十七岁。
“文卿,想进去看看吗?”凌宇轩问道,在一个貌似里面在耍杂技的人圈外停下脚步。
“人太挤了。”肖文卿遗憾道,这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看起来里面的表演很精彩,可是她是年轻女子,不适合到人堆里挤来挤去。
“我带你进去。”凌宇轩愉快地笑道,展开自己的黑色斗篷将肖文卿整个裹进怀中,然后往人群中挤,嘴里还说道,“各位兄台让一让,让我娘子进去看稀奇。”肖文卿头上戴着斗篷帽子,谁知道她梳着少女发型?他不许那两个丫鬟跟着,多少有这方面的心思呢。
肖文卿唯恐自己触碰到别的男人,只好努力贴紧凌宇轩的身子。别人听到凌宇轩如此招呼别人,侧脸看到他把身形纤细的小娘子搂在怀中,纷纷笑着往两边让,让年轻小夫妻挤到里面去。
挤到最里面,凌宇轩这才放开肖文卿,道,“我们不就挤进来了?”他那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里透着得意和笑意。一举多得,他既讨好了心上人,又和心上人耳鬓厮磨了一下。
“坏家伙,这是你真实性格?”肖文卿低声娇嗔道。他是故意带她挤进来的吧?她貌似看到这个人圈外左边就是一座茶楼,他要真心带她看杂耍,应该带她上茶楼。茶楼的长廊下虽然已经站着三四个人了,但完全还可以再站十来个人。
“文卿,你难得上街一趟,要多玩玩。看,精彩的来了。”凌宇轩笑着提醒肖文卿道。
凌宇轩擅长易容并模仿别人的性格,当这类的任务做久了,那模仿的性格多少会影响他的性格。他的一个忠心属下曾问他,大人假冒别人久了,会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性格弄没了?
凌宇轩自己也不确定,因为面对不同的人,他表现出来的性格都稍微有些不同。面对皇上,他冷静忠诚;面对下属,他沉着严厉;面对父亲,他孺慕信任,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就习惯地请老谋深算的父亲指点迷津;面对母亲,他心冷情淡,那感情和卑微庶子对尊贵嫡母差不多,以后他成为一家之主后会照顾母亲安度晚年,不过再多的就要抱歉了;面对肖文卿,他便多出了他七八岁时就是失去的“活泼调皮”。也许,这些都是他的真性子,只是面对不同的人展现罢了。
肖文卿就看到有妙龄少女站在一块一人多高的长方形木板前,两个同伴将她的双手双脚扣在木板上。三丈开外,一名三十七八岁的青衣劲装男子手中抓着几把刀柄系红绸带的雪亮小飞刀在把玩,他腰间腿上也都绑着系红绸带的飞小刀。
要扔飞刀吗?太危险了。
肖文卿胆颤心惊,低声问凌宇轩,“会不会出事?”这些江湖艺人简直是用生命在赚取糊口的钱。
“练熟了,基本不会出人命。”凌宇轩低声回答道。卖艺人表演的就是惊险刺激,否则赚不到钱。
“五湖四海皆兄弟……我们洪家班初来宝地……父老乡亲们,有钱的请捧个钱场,没钱的请捧个人场,下面是飞刀表演……”一个拿着铜锣和棒槌白发老者大声说道,举起铜锣敲打起来。
“铛铛铛”的锣声中,两个孩童还是翻跟头,两名年轻姑娘一个从左到右边一个从右到左,拿着圆形木盘向群众讨要赏钱。很多人为了催着飞刀表演,纷纷掏出铜板放在木盘里。